仅存的意识却在不断提醒她不能这样,依着那最后一丝清明。南栖转过身去就往门边逃去,竟连一丝眸光都不敢再分与后头人。素雪绢裙随着腰肢款摆紧紧贴着雪肌柔肤,一片雪白滑腻之间隐约可见一抹水红色荡漾。明明短短不过几十步的路,她却跑的歪七扭八,一手攥着掌心仿若后头有洪水猛兽在追着。萧衍不明就里,眉眼压低,起身长腿几步迈了过去。 心中早就想好的事真到了唇边, 却是流连半晌也说不出口。 她总不能拉着二公子的衣袖道有人要纳她为妾,他亲过她了就要护着她。 眸子被墙角挂着的灯火晃得细细碎碎,她仰着头看向郎君垂首看着她的面庞, 漆眸微
心中早就想好的事真到了唇边, 却是流连半晌也说不出口。
她总不能拉着二公子的衣袖道有人要纳她为妾,他亲过她了就要护着她。
眸子被墙角挂着的灯火晃得细细碎碎,她仰着头看向郎君垂首看着她的面庞, 漆眸微眯, 似乎压抑着什么。
唇瓣叫那粗糙的指腹摩挲而过。
不知道怎么想的,她张口在上头轻轻地咬了一口, 丁香软舌一触即离。湿滑的触感却湿淋淋地留在了那上头。
感受到扣着她后腰的手掌紧了紧,南栖低下头去不敢去瞧他。
声音轻轻软软,似是还带了几分羞赧:“衍哥哥,南栖不是故意的。你可疼?”
收回了手,宽袍大袖掩去上头小小的牙印, 指节无声地摩挲着它。静谧的室内只闻香炉袅袅烟灰燃尽之声, 郎君似是笑了下。
喉间溢出的声音清冽, 泛着些哑意。
他松开了人, 坐回那张太师椅上,两腿往前随意地平伸交叠着。身着乌金缂丝直缀,料子极好,在灯火下流光溢彩泛着光, 奢华内敛。
如玉容颜在室内昏黄灯火笼罩下明暗交错间莫名让人心凛,那双漆眸一错不落瞧着人,无端地南栖有些喘不上气来。
生出被豺狼虎豹盯上般的错觉。
“可想好了, 要如何谢某?”一贯清冷如常的声音从上首传来。
往日再端方守礼不过的郎君此刻却随意地倚靠在太师椅上,一手支着头,漆眸半敛, 内里晦涩不明的暗光一闪而没, 烫的灼人。将南栖整个人从头发丝到额边滑落的香汗都罩入其中。
似乎听不明他暗中所指,南栖小步小步上前去, 软软的指尖轻轻勾住那白如玉的手掌,不知是否因着室内热,白皙的娇靥羞红一片。
逶迤的眼尾泅红,抬起瞧他的乌眸却雾蒙蒙懵懂无知:“衍哥哥想要南栖如何谢你?”
捏着那软软的掌心肉,萧衍不答反问道:“昨日你去相看,李家如何说?”
“不知道,只见了李公子一面。晚边吃了茶回去后就觉得头晕无力,再后来差点遭贼人欺侮,还好昨夜南栖运气好,半道遇上了表哥。”
说到此处,香腮边已滚下泪来。
柔夷松开了他的手掌,拂过腰间衣带,似是要解开。却又从袖中摸索着拿出了个深紫色蜀锦双面绣荷包。
指尖拿着放在他掌心上,小女子站在他身前,蝤蛴低垂,似是不好意思。
像鼓起了莫大勇气嘟囔着说道:“上回南栖想给你补衣裳你不要,南栖身无长物,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就绣了个荷包。不知道衍哥哥喜不喜欢。”
墨绿的翠竹竹节分明,叶片凌厉,指腹摩挲而过尚且带着她体温的荷包,萧衍心中满意的很。唇边扬起抹笑,稍纵即逝,却又瞧着真切。
听得她说吃了盏茶后头晕无力,知道刘槐州是将手伸到了皇觉寺。
他起身拿出书案旁的一方玉匣,将荷包细细放在里头装好。见人依旧低着头垂泪,与之前张牙舞爪的模样大相径庭。
到底还是昨夜被吓着了,往日里明晃晃勾人的姑娘此刻乖乖巧巧,将招展的花枝全数收起来。倒真是与她平日里装模作样扮的小可怜一样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无需如此的,不知为何,他ʝʂց觉得南栖该是恣意妄为的。
实则此刻南栖捏着掌心压抑着到了唇瓣细碎的呢喃,昨夜里那异样的热浪流淌周身的感觉又从绢裙下头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较之昨日,愈发难耐,周身有无法言说的难受。
莫非,那吃的茶中下的药不是忍过一日便好的吗?
早知,早知她便明日再来寻表哥了。
面颊滚烫,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红了一大片,南栖低下头去,不敢叫萧衍瞧清她此刻的狼狈模样。
“皇觉寺那某已经派人去查了,刘槐州此刻怕是火烧眉毛,不敢再来寻你的麻烦。你且安心在府内住下。”为安她的心,萧衍还是提及了此事。
只怕过了明日,刘槐州左副都御使的位子是坐不牢了。
全副心神都放在压抑那难以言喻熟悉而又陌生的羞赧感上,贝齿紧咬唇瓣,唇上传来的刺痛感还脑中一片清明,依稀听见萧衍说的话。
似是帮她严惩了恶人。
她抬起头,眸内湿漉漉地,泛着荼蘼情/欲的味道。小心喘了口气,艰难说道:“谢谢衍哥哥,南栖觉得今日有些困倦便先回去了。”
娇嫩唇瓣被咬破,豁口冒出的点点血珠一滴一滴由小变大,在灯火下晃着圈圈光晕妖冶夺目。
说完了话南栖踉跄着后退,掐着掌心肉就要夺门而出。
她怕,她怕若是再留在这,会忍不住求他。
女儿身,香肌玉骨,英雄难逃;谦谦公子,玉汝于成,一见亦误终身。这般情状下若得春风一度,她为何不愿?
总归醒来后会忘却一切。
仅存的意识却在不断提醒她不能这样,依着那最后一丝清明。南栖转过身去就往门边逃去,竟连一丝眸光都不敢再分与后头人。
素雪绢裙随着腰肢款摆紧紧贴着雪肌柔肤,一片雪白滑腻之间隐约可见一抹水红色荡漾。
明明短短不过几十步的路,她却跑的歪七扭八,一手攥着掌心仿若后头有洪水猛兽在追着。萧衍不明就里,眉眼压低,起身长腿几步迈了过去。
南栖猝不及防摔入那乌金色绣云纹衣襟前,眸光垂落看见那乌黑皂靴,指尖搭在郎君宽而硬朗的胸膛前,直将那墨色衣襟攥的紧紧的。
精致小巧的下巴被两指掐着抬起,南栖只来得及垂下眼帘,不敢去瞧他。
后腰叫大掌紧紧攥住了,她无处可逃。
“跑,为何跑?抬起头来看我。”清冽微哑的嗓音此刻再也没有山间落雪般清冷孤高之意,落在南栖耳畔如火上浇油,叫她本就难耐的心如猫儿爪挠过了般,
潋滟桃花眸盈满泪水,却不是伤心难过的泪,反倒充斥着难捱情/迷/意乱的楚楚可怜。若被移出温室娇嫩的花骨朵被雨水滋润泡的过了头,难以再受得住狂风骤雨的摧残。
南栖被紧紧地锢在他身前,抬起眸子,里内令人动容的神色一览无余,全叫萧衍看去。
再藏着也毫无意义了。
她紧紧攥着男子身前衣襟,直将那光滑的衣料子攥的皱巴巴。
绯红从脖颈处泛起一大片,直至脖颈下三四寸之处而后叫素雪绢裙所掩。她的眸子亮亮的,水光潋滟较平日里刻意藏着时更加璀璨夺目,亦更加叫人难以拒绝。
适才万分小心的人儿此刻抱着他的臂膀,便将滚烫的面颊往上他掌背贴去。
除了这个,她好似旁的什么也不会了,只是伏在他身前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如猫儿般,细细弱弱。
他细细去听,小姑娘面颊边尤带碎泪,又用那雾蒙蒙,眼尾勾人的眸子不住地瞧着他,期艾着说道:“衍哥哥,我难受,怎么办,我是不是要病死了。”
之前不知道是为何,如今看了她这副模样便明了。
他心头难掩怒气,刘槐州竟敢对她用药,若是昨夜他没有在皇觉寺与太子碰面——只要稍微想到她这副样子被旁人瞧去的画面,哪怕一根头发丝儿,萧衍便觉戾气从心头起,肆虐般席扫整个心房,难以言喻的感觉就要压抑不住,破土而出。
衣襟仍旧叫她紧紧攥在手心里,目光落到她白皙泛着潮红的面庞,漆眸内的怒色快速褪去唯余后怕。
揽着她腰肢的手掌不自觉收紧。
后抬了起来揉了揉她鬓边碎发,低声安慰道:“无妨,只是吃错东西起了热,没有生病。”
此刻断然不能叫她这般跑出去。
白如玉的手掌指节修长而有力,顺着南栖红透的耳畔往下轻轻捏她,低沉的声音缱绻:“这样可是好些了?”
南栖只是不住摇头,眸边带着碎泪。
被打横抱起出了书房,转去后头厢房内,天旋地转之际鼻尖已叫冷梅香所裹。
入目是青色的帷帘,依稀记得是以前来过的地方,好像是衍哥哥的床榻。
萧衍立于一旁,神色难辨。
青色的帷帘低垂,掩下了里头所有,只敞开了一条缝,堪堪露出那皓腕。顶着无边的压迫,府医面上的白髯颤巍巍,细细诊着脉。
和昨日诊出的结果一样,他不解,莫非公子不知此事。
等不得他回话,萧衍轻敛眉睫,宽袍大袖所掩的指骨摩挲着掌背上那牙印问道:“如何?脉象有异是何故?”
看着府医战战兢兢的模样他没有丝毫动容,薄唇轻启冷冰冰接着又道:“黄老,如何你是有事敢欺瞒某了。”
这回府医不敢有半点隐瞒,连连将情况都一一说清。
七日醉,无解,除却中药之人捱过去,或是寻人欢好,别无他法。
郎君清隽的眉蹙起,看向下首提着药箱的府医低声道:“今日的事烂在肚子里,勿要漏一丝风声。”
府医连连道是,从玉清筑出来后额上冷汗紧紧,双腿发软。走出远远的了,才敢撩起衣袖子擦一把额上的汗水。
开着的门扉又紧紧阖上,厢房内唯余二人。
耳边萦绕着小姑娘难捱的细碎嘤咛,拨开帷帘,瞧见她卧于榻上。宫锻素雪绢裙已不知何时被她胡乱扯下,褪至足下胡乱踢蹬着。
感受身畔的榻侧微微下沉了些,被汗水濡湿沾于面上的青丝被轻轻拨开。
帷帘摇曳恍惚之际,她瞧清郎君郎艳独绝的面庞。
脑中纷乱,只是无措地哭着。
指段若青葱,紧紧抓着郎君结实有力的臂膀,得了一丝清明却又不得其法。眼尾泅红,好不可怜。
“衍哥哥,南栖..南栖求你帮帮我。”脑中晕乎乎的,南栖却没有忘记来找他道谢的目的。
此话落入面前人耳中却是变了味道,漆眸沉沉,眸光垂落,里头晦涩不明之意不加掩饰越发浓烈。
在他眼中,小姑娘鬓发皆乱,青丝拢于纤细的脊背后头,薄薄一层水红色小衣裹着他曾见过的浑/圆/饱满,此刻正抱着他的手求他。
她究竟知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何等的折磨。
郎君容色清冷,瞧着是再正经不过。
此刻却放肆了心中念头,指腹抹掉她眼边泪,沉吟着问道:“你要某如何帮你?”
见人应了话,南栖紧紧抓住机会将话一口气说完:“刘老爷看上我了,要强纳我做妾,我不想去。求表哥帮我。”
原来她口中的帮是指这个。
萧衍唇边勾起抹戏谑的笑,两指抬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垂首吻了下去。
他亦不想做这趁人之危之人,但想在她口中听到些好话实在太难。
一手绕过肩头揽着人,解掉碍眼的小衣,听着她趴伏在他身前低低的啜泣声。郎君却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指尖撩起一抹青丝缠绕着把玩,漆眸低垂看着她问道:“若帮了你,对我有何好处。若他日李公子刘公子要求娶你,嫁还是不嫁?”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南栖发蒙,她此刻难受的很,脑中混沌一片不知如何回答。
只依着本能摇头。
见她不愿,心中吃味少了几分,捏着她细细的手腕继续如夫子般循循善诱道:“若南栖嫁于某,像上回你喜欢的凤血玉镯要多少有多少,旁的耳铛钗环,美酒甜糕也少不了。”
郎君低低的呢喃在耳畔若蛊,勾的她更加难受。
一时又想起昨夜摔碎的凤血玉镯,连连道碎了,指尖抚上白嫩嫩的耳垂委屈巴巴道:“南栖没有耳孔,戴不上耳铛耳坠。”
她迷糊不清不明郎君何意。
亦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雾蒙蒙的眸子水汪汪瞧着他,唇瓣覆于ʝʂց他颈侧,有细碎的呢喃声流泻。
指腹捏了捏她薄薄的耳垂,漆眸一闪而过欲念。
所以,若是能有耳孔能戴上耳铛便算允了是吗。
...
青色的帷帘晃动摇曳,素色的纹路忽明忽暗,一会儿瞧得清,一会儿又瞧不真切。眼皮子有些酸涩,依稀见到郎君拿着巾帕擦拭那白如玉的指节。
似乎骨节分明的指上沾染了些水渍,昏黄的灯火将公子清冷的容颜照的有些妖冶,若勾人的鬼魅,似骗人食的山魈。
南栖浑身酸软无力地卧于榻上,只觉浑身火烧火燎的难受褪却,面颊蹭在蜀锦的被褥上冰冰凉惬意。
垂落在面颊上的青丝叫人拨开去,露出细腻纤长的蝤蛴,以及那白嫩嫩小巧的耳垂。
细腻白皙借着灯火明晃晃瞧着真切,确实没有耳孔。
耳垂叫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沾上枕头就要睡去的瞌睡意一点一点叫人赶跑了,南栖不满地嘟囔着。
那手却没有停歇,她掀起眼皮子看见衣襟整齐,一寸未乱的郎君手中拿着枚绣花针。
针头似是被灼烧过,泛着红晕晕的光。
也许是她瞧错了,尚且迷茫的眸子带着情/欲过后娇艳妩媚,纤长卷翘的睫羽扑闪扑闪,楚楚动人。
榻边的小几上燃着烛,被半开窗柩外头吹来的风卷着,一晃一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饶是如此,南栖也看清了,表哥他执笔握戟的手中确实拿了枚细细的绣花针,就在榻边朝她凑近。
见她醒了,两手撑着枕巾,盈盈木叔乳被压着隐约可见一抹沟壑,萧衍漆眸低垂,敛下其中不明的神色。
清冷的声音隐忍压抑着道:“南栖,过来。”
似是明白了她的意图,南栖扶着床榻半跪着起来了,连连往后退去,须臾之间眸内吓得泪眼婆娑。
娇躯微颤,白色荡漾一闪而过,南栖连连摇着头道:“衍哥哥,南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