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菀姝扔下石头,起身上前:“师父!”屈附子打量着她,眉眼含笑:“你我师徒分别数年,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重逢了。”“师父,您这些年都去哪儿了?又怎么会来这儿?”顾菀姝连声问。屈附子叹气,望向唐将军的铜像:“得知唐将军战死,我每年都会来此祭拜一下他。” “爹……” 顾菀姝俯下身,颤抖的手小心将牌位捡了起来后拂去灰尘。 她仰头看向面前的铜像,通红的眼中涌出大颗泪水。 这破烂不堪的地方竟是她那为国捐躯的父亲的祠堂…… 景行止听见顾菀姝那一声饱含悲戚
“爹……”
顾菀姝俯下身,颤抖的手小心将牌位捡了起来后拂去灰尘。
她仰头看向面前的铜像,通红的眼中涌出大颗泪水。
这破烂不堪的地方竟是她那为国捐躯的父亲的祠堂……
景行止听见顾菀姝那一声饱含悲戚的呼唤,便知他们真的误入了唐将军祠。
他紧皱着眉,望向顾菀姝。
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她那难以比拟的悲痛。
“爹!”
顾菀姝“咚”地一声跪了下来,心中的剧痛让她无法克制地痛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
她想起自己问城中人唐将军祠怎么走换来的闪躲回避,再看这片满目苍凉,顾菀姝恨而不解。
那些人难道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平安是她爹用命换来的吗?为什么要把他遗弃在这不见人烟的地方?
痛不欲生的哭声像是刀割着景行止的心脏,他眼中蒙上了一层心疼:“棉棉……”
顾菀姝哽咽着,将牌位紧紧地抱在怀内,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爹,对不起,上一世女儿没有保护好娘,也没能来为您磕个头,这一世女儿还是没能护娘周全,亦不想您死后竟是这般景象……
景行止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来了,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定数。
顾菀姝轻轻放下牌位,扯下一块破绸爬上台一点点将唐将军铜像上的灰擦掉。
渐厚的云慢慢遮住了阳光,整个祠堂内都暗了几分。
顾菀姝靠在景行止肩头,满是血丝的双眼呆看着那牌位。
“我怕还没治好你的眼睛,我们就死在萧启桓的手里了。”
闻言,景行止握紧了掌心的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顾菀姝阖眼咽下喉间的酸苦:“叶麟说的‘叛徒’,是不是平远城的人?”
景行止犹豫了一番后才嗯了一声,将叶麟的话都告诉了她。
顾菀姝想哭,眼眶却干涩的流不出泪,只有满心的悲凉。
“也许唐将军也没想到,自己人的背叛比敌军的刀剑还要锋利伤人。”
景行止感叹一句,字里行间都是对唐将军的同情。
顾菀姝苦笑:“我以为萧启桓已经够无情了,想不到……”
话还未说完,一阵脚步声让两人顿时警惕了起来。
景行止凝着脸,眉目间升起一丝担忧。
若还是萧启桓的人,那顾菀姝就危险了。
顾菀姝心底漫上点点恐惧,她抓起一块石头,冷汗从额间话落。
难不成今日自己和景行止真要命丧于此吗?
脚步声停在门外,而后一个驼色的身影出现。
顾菀姝视线上移,眼神一怔:“师父?”
听到她这一声唤,景行止也愣住了。
顾菀姝的师父?
一身驼色素袄,鹤发童颜,大有道骨仙风之气的游医屈附子诧异地看着一脸惊喜的顾菀姝:“你是……棉棉?”
顾菀姝扔下石头,起身上前:“师父!”
屈附子打量着她,眉眼含笑:“你我师徒分别数年,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重逢了。”
“师父,您这些年都去哪儿了?又怎么会来这儿?”顾菀姝连声问。
屈附子叹气,望向唐将军的铜像:“得知唐将军战死,我每年都会来此祭拜一下他。”
提及唐将军,顾菀姝心不免又是一痛。
“咳咳咳……”
景行止终是忍受不住顾菀姝把自己抛之脑后,故意咳嗽了几声。
虽说是师父,可终究是个男的……
顾菀姝回过神,忙跑到景行止身旁,朝屈附子恳求:“师父,您能医好他的眼睛吗?”
屈附子视线这才落在景行止身上,他眉头微蹙,迈步上前。
他细看着双空洞的双眼,而后上下又看了一会儿后抚须道:“太子殿下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