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无非就是权钱,富贵,既然富贵都不放在眼里,那么就是为了权势了?裴不明想到了忽然出现在江南的雍王。还有今日应该出现的乌建德却是一直没有出现,很是反常,按常理来说这些人不达目的是不会放弃的,眼下这么安静倒是不想那些人的做风。“今日那个乌建德这么没有来?他昨日那个样子势在必得的,今日就放弃了?” 事情可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上辈子卫家被皇帝罚没收了大半的家产,便让整个景朝在之后的大半年里有了喘息之机。 这么多掌柜都不安分守己,可就太过奇怪了。江南原本就富饶,那些主家开出的月钱也比其他地方高出不
事情可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上辈子卫家被皇帝罚没收了大半的家产,便让整个景朝在之后的大半年里有了喘息之机。
这么多掌柜都不安分守己,可就太过奇怪了。江南原本就富饶,那些主家开出的月钱也比其他地方高出不少。
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这么多人都默契的要吞了主家的银子,很难想象是他们是为了什么。
人生在世无非就是权钱,富贵,既然富贵都不放在眼里,那么就是为了权势了?裴不明想到了忽然出现在江南的雍王。
还有今日应该出现的乌建德却是一直没有出现,很是反常,按常理来说这些人不达目的是不会放弃的,眼下这么安静倒是不想那些人的做风。
“今日那个乌建德这么没有来?他昨日那个样子势在必得的,今日就放弃了?”
锦袍公子看着淡定的裴不明,又看了看眼下的天色这都要准备午后了,那烦人的乌建德怎么还不见来?
“可能是觉得咱们裴大公子恃才傲物不肯继续拉拢了,转而去找他人了,也不一定不是?”
景焕不以为意,他实在看不起那个姓乌的,每次来同他们裴兄讲话都是趾高气昂的,不知道还以为裴兄是他手底下的仆从呢。
“那也不应该,不找裴兄,不是还有这位吗?”
邵嘉志知道这人在诗会上的表现也不错,这几天为了同他们裴兄交个朋友坚持不懈的每日一早就到了书院里找裴兄。
书院的人都知道他是来找裴兄的。
也知道这个人的话和景焕一样多,自言自语也能说上好半天,邵嘉志和景焕演戏这几天早就被他看穿了。
裴不明决定到外边去打听打听乌建德那伙人是个什么情况,不可能毫无预兆就消失了,要么就有别的变故让他们不得不提前离开。
裴不明起身就要往外边走,另外三个人也齐刷刷的起身,准备跟着他一起。
裴不明:“?”
他就是出去打听打听乌建德,他们几个动什么?
“裴兄去哪我们去哪,带上我们呗!”
也就只有锦袍公子可以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了,景焕是面对金钱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但是论脸皮他输给了这位。
“你太扎眼了,你们两个戏台子还没拆,不能跟着我。”裴不明冷漠的拒绝了,理由也非常充分。
锦袍公子的锦衣华服太扎眼了,一出去就很容易被人盯上,何况是原本就对他们二人多有关注的那些人?
他是想打听事情,不是去打草惊蛇的。
三个人只能委委屈屈的又坐了回去,边用目光目送裴不明远去。
裴不明心下一阵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做什么大事,不带他们就是辜负了他们的负心汉似的。
裴不明离开前还到角落里给自己脸色糊了几下锅底灰,稍稍乔装了一番,再从书院后面溜出去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全新的装扮。
宛如一个不知从哪里流浪过来的乞丐,原本端方君子的书香之气瞬间被脏兮兮的衣裳掩盖,加上他有心改变了下自己的体态。
只要远远看着就是一副乞丐的模样,这招还是去了边关以后学的,很是实用。
走在大街上根本没有人会注意他一个乞丐,这也是因为最近流入江南的乞丐变多了,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城郊卫家姑娘乐善好施,开了粥棚,才没有让许多乞丐饿死街头,换做别人可未必会愿意做这种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亏本买卖。
裴不明在大街上晃晃悠悠到了乌建德等人住的客栈,看见原本在外边的侍卫已经不见了,就知道雍王等人可能今日就离开了。
“昨个那个高高大大的,有些黑的小伙子,怎么不见了?他昨个说要给我口饭吃的……”
拉着客栈的小厮,裴不明换了道沙哑的声音开口问道。
“他们今早说是家中有急事,要赶回去了,天不亮便走了,你若是要讨口饭吃,我也是可以给的。”
被拉住的小厮倒是好脾气,知道他可能问的是前些天包下他们客栈的那些人,耐心的同他解释道。
“那就多谢你了,饭就不用了……”
小厮人还挺热情的,叫他在这里等着,他进去拿了就出来。
裴不明见状连忙开溜,他又不是真是为了讨这口饭的,打听到乌建德等人确确实实已经离开了江南,裴不明便不打算继续待下去了。
不过小厮热情的拿着几个馒头出来的时候,裴不明还没来得及走远就被他追上了,只是几下的功夫馒头就塞到他手里了。
“那伙人也真是的,打碎了好几个摆件,走的时候也不记得赔,让伙计扛着好几个大箱子也不像缺钱的主,也不知怎么能这么小气。”
小厮碎碎念的吐槽着,边转头往回走。
裴不明抱着几个馒头准备往回走,脑海中却是小厮的话,扛着箱子?那十万两的黄金怎么说也要两个大箱子。
其他东西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再多两个箱子,那也是正常的,毕竟一个亲王出门在外随身的侍卫自然也要带些武器。
不能明晃晃的露出来,但又不能少了武器傍身。
裴不明回到书院里那三个人还在原来的位置上优哉游哉的闲聊,看见他抱着几个馒头回来忍不住笑出了声。
“裴兄出去一趟,顺带把晚饭买了?”
“给你们带的,多吃点,不要浪费了。”
裴不明把手上的馒头分到他们三个人的手里,自己手里还留了一个,坐下就自己先啃了起来。
原本想调侃裴不明的三人脸色一僵,欲哭无泪的看着手上的馒头,见裴不明都已经吃了,也跟着一起吃了。
三人苦哈哈的互相看了一眼,每次与裴兄的交手都处于下风,但没关系他们屡战屡败,越挫越勇。
裴不明吃完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那三人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笑意很浅一闪即逝,要不是景焕盯着他,都捕捉不到。
“裴兄,你出去做什么了?这么狼狈,路上被人抢劫了?”锦袍公子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抛了出来,就是景焕这个话唠都甘拜下风。
“出去打听了乌建德,人已经离开江南了。没被抢,被好心人塞的。狼狈是假的,装的。”
裴不明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把东西吃完再讲话,我去找夫子。”裴不明潇洒离去,把后背留给了还在啃馒头的三人。
“他怎么吃的那么快,难不成午饭没吃饱啊?”锦袍公子看着手里的馒头沉思,莫非是他今日蹭饭的缘故,裴兄没吃好?
“不应该啊,裴兄饭量一直很好。”今日吃得与往常一样啊,邵嘉志也很是疑惑。
“裴兄习武,自然比我们能吃些。”景焕自知道裴不明每日都早起一个时辰练武,心里不信邪偷偷爬起来看,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裴兄已经提着剑从外边回来了。
邵嘉志倒是不质疑裴不明会不会武,他打心底相信裴不明不会骗他。
这边的情况裴不明是一概不知,他在和夫子商讨着给书院弟子请个武师傅过来教书院弟子一些防身之术的事情。
夜将军和镇北候就是已经派兵剿匪了,但是赶考的路上,诸多的时候还是得靠自己,能学会几招防身就不错了。
“想法很好,找几个可靠的师傅过来不是问题,就是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学了。”有些人早起读书都起不来何况是要早起练武?
“学与不学,夫子且听我的来就是了。”
夫子听罢他的注意,抬手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别瞧着这孩子素日里闷声不响的,心里的鬼主意还挺多。
书院里这些人都不够给他折腾的,还得到朝堂去收拾那些老不修,留在书院里也是祸害他的学生。
裴不明本来是不想多此一举,只是不想让夫子伤心,他还是能做就做能帮就帮,届时还是死了那就只能说给了机会也不中用。
好不容易把馒头啃完了的三人跟着过来找夫子,想看看还能不能听到些什么新消息,只见夫子冲裴不明笑得很是无奈。
裴不明敏锐的察觉到有人来了,转过头就看到了在不远处鬼鬼祟祟的三人,三人不约而同的朝他心虚得笑着。
“学生告退。”
夫子点头了,抚着自己蓄了十余年的白胡子,远远就看着三个人同刚刚离开的学生说着些什么,他有些欣慰的笑了。
这孩子虽然性子闷了点,身边却是有几个不错的朋友,凑在一块倒也不冷清。有三俩知己好友就不错了,贵在精不在多。
“你找夫子说什么了?”
三个人皆是一副很好奇的模样,裴不明恶趣味上来了,想到过几日他们早起的样子……
“过几日你们就知道了,好好温书,不要东问西问的。”裴不明神秘的笑,让景焕和邵嘉志心有余悸。
一旦裴兄露出这种神神秘秘的表情,代表着他们可能就要倒霉了。邵嘉志见新加入他们的小伙伴一脸茫然,生无可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很快就能感受到裴兄的恶劣了。”
三日后,新进入麓山书院的锦袍公子同其他人一起早起了一个时辰,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了,但是又被夫子叫了起来。
“这三位就是给你们请来的师傅,这半个月你们工作他一起学些防身之术,按照他们的规矩来,不可随意缺席!”
一时间,众人哀嚎遍地,本来晨起读书已经很早了。可眼下竟然还要再早起一个时辰,用来练武!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夫子什么怎么想出来的?
景焕和邵嘉志苦笑,这肯定就是裴兄的手笔了,裴兄就是再早起一个时辰,对他而言都不是问题。
“结束了,做的好的,午饭可以加餐。”夫子这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作风,实在太明显了。
锦袍公子看了一眼淡然处之的裴不明,有看了一眼习以为常的景焕和邵嘉志,便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裴不明的手笔。
也在这时候明白,这位裴公子,是个黑心的。
他们三个人,加一块都没他一个人心眼子多。
忙着这些事情的裴不明自然也没有闲暇的时光去茶楼喝茶,是以夏云的人盯了好几天都没有见着裴不明离开书院,卫双舒没能见到裴不明。
等着等着就等到了六月初,卫双舒等了好几日还是没等到裴不明出门,想着要不直接去书院堵他问话算了。
“姑、姑娘!主君和公子归家了!”
院外遥遥传来家仆的惊喜之声,院里的春桃闻言便直接站了起来。
卫双舒倒也淡定不到哪里去,原本写的好好的字,笔尖重重落了下去污了整副好字。今个不是才六月初么?父兄怎么提前归家了?
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父兄回来了。她自上辈子到现在,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父兄了。
“人到城门口了?还是到家门口了?我们直接去看看罢。”卫双舒放下笔,提着裙摆便要往外边走。
春桃连忙追上小心跟着姑娘,叫她小心不要着急,主君和公子又不会跑了,这么激动做什么?
前堂,快马加鞭回来的父子二人刚刚坐下歇息了一会儿,便迫不及待的问起了娘子和女儿。
“主母和姑娘最近可好?”
男人风尘仆仆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疲惫,许是日夜兼程的缘故,新长出的胡茬都没打理。
高大挺拔的男子沉着一张脸,锐利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人,一身的气势逼人颇有一个主君的威严。
“主母和姑娘一切都好。”
娘子在信里都说了,家里有人不安分,连带着手底下的掌柜都蠢蠢欲动,贪了家里不少钱。
叫他赶紧回来处理了。
旁边年轻俊俏的郎君,容貌上比父亲还要出众,看上去便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唇边常带着一抹笑意。
眼下唇边仍然带着笑,可是眉眼间稍带冷意,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外院的人。
趁着他与父亲不在,便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最好不要被他抓到。
外院的人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到二位主子的霉头。
谁也不知道主家忽然归家这是为了什么,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主家眼下的心情并不好,为了自己的安生日子自然要小心些了。
毕竟,卫府这么舒心的差事,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姑娘,你慢着点!主君和公子又不会跑了。”春桃见自家姑娘是越跑越快,担忧的喊道。
这一嗓子喊得原本冷着脸的父子二人,瞬间换了一副如沐春风的神情,转头往门口看去。
卫双舒刚踏进前堂,父兄便朝她走了过来。
看着依旧意气风发的父兄,卫双舒又想起上辈子的事情,鼻尖一酸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他们一家都还好好的。
她这一哭,原本心里就对外院的人心存疑虑的父子心里边更生气了,只是眼下着急着安慰眼红落泪的卫双舒,顾及不上罢了。
“舒儿这是想阿爹了?可不要哭了,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老父亲手足无措的看着落泪的女儿心都要化了。
卫初霁倒是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张帕子,抬手就要给自家妹妹擦眼泪,脸上是无奈的笑。
“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爱哭?可……”
话都没说完就被自家妹妹一把抱住了,话到了嘴边只能咽下去,只得拍了拍妹妹的背以示安抚。
“兄长不在家受什么委屈了?”
卫双舒想起上辈子的事情,想到上辈子父兄的下场这泪水便怎么都止不住。
卫初霁从小就没见过自家妹妹哭的这么惨,哪怕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要喝那些苦苦的药汁,她也从没有哭得这么难过。
“没有,就是想父兄了。”卫双舒尽力的把眼泪收回来,离开兄长的怀抱,还是有些止不住的想哭。
卫初霁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她什么脾性,他这个兄长不是更清楚吗?若不是没有受委屈,何以哭得如此伤心?
卫双舒此时此刻更是坚定了不再重蹈覆辙的决心,不论是为了家中传承的百年家产,还是为了热衷于经商的父兄。
谁都不能再让她走上前世的老路。
“你们父子两个一回来就招舒儿哭,皮痒了?”卫母一到便看见自家女儿红着眼看着她的父兄,心下奇怪。
“娘子可误会为夫了,可不是我惹舒儿的。”
卫母轻哼了一声,便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长子,这孩子出去一趟又瘦了,怎么一个两个的瘦的很,就是养不胖。
“阿娘可不要冤枉我,我疼妹妹都来不及呢。”
卫母当然知道不是他们父兄的问题,自小最纵容舒儿的就是他们两个人,眼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不可能有心惹她。
“阿娘,我就是见着父兄高兴的,我们一家人进里边说话吧。”卫双舒抱着卫母的胳膊撒娇道。
她一撒娇,卫母自然无有不依,家中地位最高的两个人都点头了,父子二人也不反驳。
跟着便往里走,落在后边的父子,悄悄地在后边交流着。
“回来了便暂时不走了。”卫父见了女儿一时也不想那么快离开,其他的就是想着多留一阵子把家里那些手脚不安分的清理了。
卫初霁笑着点了点头,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狠意,他倒要看看那些不长眼的招惹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