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穿了一身单薄的中衣,外面又随意地披了件月白色的长袍,坐在案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兵书。 婢女小柒则跪坐在一旁,岁月静好般地为他慢火煮着暖茶。 茶水咕嘟咕嘟地沸腾,茶香四溢,弥散在书房的每个角落里。 “微臣倒是不想怎么样,只是,若当今圣上知道公主府上豢养的两个外族面首,给敌国传了不少我朝的机密,不知道圣上会怎样呢?” 江北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唇角泛起的笑意阴邪无比,目光更宛如一条巨毒的蛇,
“微臣倒是不想怎么样,只是,若当今圣上知道公主府上豢养的两个外族面首,给敌国传了不少我朝的机密,不知道圣上会怎样呢?”
江北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唇角泛起的笑意阴邪无比,目光更宛如一条巨毒的蛇,缠绕在人身上,让人不免升起一股寒意来。
“不仅如此,我听闻,公主殿下还与青蕃国的质子,最近走得格外亲近。”
江北将那根金钗稳稳地插回了魏花影的发髻上,随后起身,施施然地坐回了太师椅上。
“看来,公主殿下是想要日后下嫁到青蕃国去?!”
魏花影故作淡定,“江将军是想恩将仇报咯?”
“公主殿下说笑了,微臣是一报还一报罢了。人总是要有取舍的,现在公主殿下还想让我做你的面首吗?”
“不愧是江将军。”
魏花影被气得没了脾气,转而笑道:“知彼知己,真是百战不殆呀。”
江北朝魏花影颔首微微作揖,浅笑道:“公主殿下,谬赞。”
魏花影甩袖起身,临走前又回过头,不死心地同江北叫嚣。
“北哥哥,你这个样子真的是让本公主喜欢得紧,等着瞧,我魏花影早晚让你拜倒在本公主的裙下。”
说完,魏花影便拖着那迤逦拖地的华服,昂首挺胸,带着皇家的气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将军府。
魏花影走了,偌大的花厅里,独留江北与沈笙笙二人。
自那日浴池里的清浅缠绵后,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地共处一室。
江北懒洋洋地坐在那里,手拄着太阳穴,目光像锋利的刀子一样,看得沈笙笙不敢抬头。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沈笙笙,本将军折磨人的手段,是不是还不够狠啊?”
砰地一声,江北狠力用拳头捶了下桌子,桌子当即被砸成了两半。
沈笙笙被吓得抖了个激灵,怯懦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如何让江北消气。
为了能见姐姐沈箫箫,她讨好还来不及,现在却惹得江北大发雷霆。
入宫见姐姐一事,是无望了。
江北又冷声质问道:“沈笙笙,你到底哪来的胆子,竟敢擅自牺牲本将军的色相,去求公主?”
“当时情况紧急,救将军心切,忘将军海涵。”
江北被沈笙笙给气笑了。
“我堂堂铁血儿郎,险些被公主收为面首,沈笙笙,你是救我还是害我。”
沈笙笙抿着嘴,心里着实委屈得很。
明明救了江北一命,还要被他在这里指责,早知如此,当初莫不如狠下心,在那帐营地里眼睁睁看他等死。
“怎么,你还委屈了?”
沈笙笙紧忙摇头否认,并识相地跪地请罪,“沈笙笙甘愿受罚。”
江北起身来到沈笙笙身前,俯身蹲下,指尖掠过她白嫩细滑的脸颊,揉捏起她没有任何装饰的耳垂来。
“你说,本将军该怎么罚你好呢?”
“……”
沈笙笙的耳垂被江北捏得有点疼。
但她想起来,儿时江北也常这般拨弄她的耳朵,说是软软肉肉的,很上手。
沈笙笙一时走了神儿,连江北同她说什么,都没听进去。
“想什么呢,本将军跟你说话,还敢走神?”
沈笙笙抬起头来,一双水润润的眸子看着江北,“想起小时候,你也总是喜欢捏我的耳朵。”
江北眉峰挑起,手指像被火烫到一样,紧忙收了回来。
“沈二小姐,少拿以前的事跟我扯近乎,感情牌无用,该罚还是得罚。”
沈笙笙像霜打的茄子,又蔫得垂下了头,虽然委屈得很,可认错的态度倒是诚恳,“全凭将军处罚,沈笙笙毫无怨言。”
江北坏笑道:“兵部那边养了许多的猎犬,若是罚你去斗狗,如何?”
沈笙笙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江北,一张小脸吓得惨白。
她自小怕狗,江北是知道的。
江北轻轻拍了下沈笙笙的脸蛋,邪气的笑声异常张扬,“塞北的官窑和兵部的狗圈,选一个。”
明明是为了救他江北,才利用他的色相说服公主的,结果还要罚她沈笙笙,真是一片好心都喂了狗。
想象被一圈猎犬围攻的画面,那泪水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沈笙笙却故作坚强:“狗圈。”
江北瞧着她沉默了半晌,语气轻柔了不少,“若是再有下次,本将军就把你扔狗圈里去。”
这意思,是放过她了?
沈笙笙眨了眨眼睛,浓密卷翘的睫羽上不免挂上了几颗泪珠,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得江北好不容易平复多日的心头,又乱成了一团麻。
他不耐烦地起身要走,却被沈笙笙拽住了衣角。
“怎么,莫不是现在就想要被扔到狗圈里去?”
“不是。”,沈笙笙犹豫了片刻。
可是今日不说,又不知道等到哪天才能见到江北。
“我想去冷宫见见沈箫箫,今年除夕宫宴,将军可否带我入宫?”
江北沉思了片刻,道:“我若帮你,你用什么来报答本将军?”
“将军想要我如何报答?”
“求人的是你,沈笙笙。你自己想好了怎么报答我,再来求我。”
……
沈笙笙这一想,就又是几日过去了。
是日。
江北从朝中回来后,便一直窝在书房里。
书房里,火盆烧着银丝碳,烘得屋子暖呼呼的。
江北穿了一身单薄的中衣,外面又随意地披了件月白色的长袍,坐在案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兵书。
婢女小柒则跪坐在一旁,岁月静好般地为他慢火煮着暖茶。
茶水咕嘟咕嘟地沸腾,茶香四溢,弥散在书房的每个角落里。
江北看着看着,翻书的指尖突然顿住,似乎想起了什么。
“沈笙笙呢?”
小柒毕恭毕敬道:“回将军,这功夫,她应该在往后门抬粪桶。”
“这活她干得如何,可否抱怨过?”,江北又问。
小柒寻思了一番,闪过的眸光里透着算计,“回将军,沈笙笙并未抱怨过,据说干得还挺积极。”
江北终于掀起眼皮来,有些诧异地看着小柒,“积极?挑粪桶还积极?”
被江北那双勾人魂魄的凤眸瞧一眼,换哪个女子都没法淡定。
小柒顶着绯红的面颊,不由地低头柔声细语道:“沈笙笙之所以积极是另有原因的。奴婢听府上的小厮们议论,说沈笙笙跟那个夜香郎两人关系……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