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宫宴,便是她唯一能进宫去见姐姐的机会。能求到并帮她进宫的人,思前想后,目前也只有江北。 得想想讨好江北的法子。 沈笙笙眉头微蹙,神色有些忧郁。 寒风裹挟着雪花,飞入将军府长长的游廊下,在廊内铺了浅浅的一层白。 廊顶吊着的几盏八角纱灯,被寒风吹得旋过来,又转回去,带着地上的光影也跟着来回晃动。 沈笙笙站在房门前的廊檐下,伸手接着漫
寒风裹挟着雪花,飞入将军府长长的游廊下,在廊内铺了浅浅的一层白。
廊顶吊着的几盏八角纱灯,被寒风吹得旋过来,又转回去,带着地上的光影也跟着来回晃动。
沈笙笙站在房门前的廊檐下,伸手接着漫天飞雪,独自想着心事。
父亲流放在塞北极寒之地,无法书信,也不知过得如何。
而今日冬至,亦是姐姐沈箫箫的生辰。
沈府被抄家之前,姐姐沈笙笙刚怀上龙种不久,本该是被圣上倍加宠爱的时候,却因为父亲的罪名,被打入了冷宫。
这一晃,姐姐的身孕也有三个多月了。
也不知她在冷宫里,有没有炭火烧,有没有厚被子盖,吃得如何,有没有人照应着。
冰凉的雪花落在她留了疤的掌心里,很快就化成了小水珠,滋养着她生根发芽的一个念头。
她要想办法进宫,去看看沈箫箫。
再过月余,便是除夕。
圣上每年在宫中都会举办宫宴,与群臣同乐,辞旧迎新。
而宫宴,便是她唯一能进宫去见姐姐的机会。能求到并帮她进宫的人,思前想后,目前也只有江北。
得想想讨好江北的法子。
沈笙笙眉头微蹙,神色有些忧郁。
该如何讨好一个阴晴不定、心思又难以琢磨的江北,着实是个大难题。
绞尽脑汁想了大半晌,沈笙笙也没想到讨好江北的法子,察觉到夜色已晚,便转身回房休息去了。
与此同时,都城某个昏暗的角落里,刚刚上演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下雪的夜,对于江北来说,太适合杀戮了。
白雪与鲜血的强烈冲击,总是能激发出他体内最痛苦的记忆。
他一边砍杀着那些刺客,脑海里一边浮现出兄长惨死、他为救父亲而第一次杀人的场景,同样也是这般寂静无声的雪夜。
过往的伤痛一点点地浮出水面,如一条恶龙,在江北的心中翻腾叫嚣,搅起大浪滔天的恨意,将他变成了一个嗜血残暴的疯子。
寒光剑影下,尸体七扭八歪地躺在雪地上,没多久就被五皇子的人抹去了痕迹。
清冷的空气加重了鲜血的腥气,刺激着江北的每根神经,让那杀戮后的癫狂和肃杀的戾气,萦绕在他周身,久久不能散去。
他需要散一散这浑身的杀气和微醺的醉意。
江北提着带血的剑,在漫天飞雪的夜色之中,无念无想地朝着将军府一步步走去。
那剑尖滴着血,落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在江北的身后开成了一长串的血色之花,妖冶又诡谲。
回到府上,江北没有回卧房,也没有去书房,而是来到了沈笙笙的房前。
这世上,对他来说,似乎只有这里是那一方净土。
清澈明润的眸眼,一尘不染的清丽面容,看一眼,似乎便能涤走内心的污痕。
人啊,活着活着,终归活成了自己曾经最痛恨的样子。
这七年来,他从尸体鲜血中走来,手上沾染了的鲜血,是他这辈子都洗不掉的肮脏。他需要看看那双澄澈沉静的眼,来净化下残留在视线中的血色,来安抚他内心癫狂的杀气。
房内,沈笙笙躺在床上,尚未入睡。
她听到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且渐行渐近,最后在她门前停下。
黑暗之中,除了视觉,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她屏着呼吸,静静地听着屋外的动静。
半晌,只听她挂上的门闩被人用什么东西挪动着,不消片刻,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沈笙笙从枕头下面摸出匕首,紧紧地握在胸前。
门外的寒风涌进,清寒的空气中,混杂着酒气、腥气和那熟悉的冷松香。
是江北。
沈笙笙不知缘由地暗松了一口气,紧握匕首的力度也跟着松了下来。
“起来,侍奉本将军沐浴。”
剑身敲打着床沿,江北又是那高高在上的冷漠调调。
沈笙笙从床上爬起,乖顺地应了声诺,起身披了件衣服,就先行跑去了浴池。
没多久,浴池上方便是水汽蒸腾。
江北褪去了溅满鲜血的衣衫,泡在温热的池水中,总算是有了种从地狱回到人间的真实感。
回头瞥向角落里低头不语的沈笙笙,未能瞧见那双眸子,心中很是不快。
“过来。”
江北语气冷冰冰,仍残留着少许的杀气。
沈笙笙乖顺地来到水汽氤氲的池边,规矩地在他身旁跪下,轻声道:“将军请吩咐。”
江北眉头紧蹙,目光森冷地瞧着沈笙笙。
还是没有看到她的眼睛,在他面前,总是低着个头。
“把头抬起。”
沈笙笙慢慢抬起头来,暖黄的灯烛下,一双明丽空灵的眼似乎沾染了几分潮气,湿漉漉的,勾魂动魄。
江北的凤眸幽深,淡薄疏离的目光牢牢地黏在她的脸上,那视线宛若透明的蛛丝,游走在她的眉眼、鼻尖、嘴唇和白嫩的细颈间。
他心跳出奇地加快,梦里的那种欲望,如冰雪融化的河流,开始在身体里涌动、咆哮。
醉意和杀戮后残留的疯癫,封印了他该有的理性,也让他暂时遗忘了仇人女儿的身份。
原始欲望的驱使下,江北抬起粗壮的手臂,轻轻一揽,就将沈笙笙揽入了池中,并下手用力扯开了她的衣衫。
紧接着,便是如骤雨般细密急促的亲吻,霸道、强势,让人应接不暇。
沈笙笙的双手被江北反剪在身后,挣扎不开,只能任凭那焯烫的气息和湿热扑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激起一阵阵战栗,惹得她呼吸紊乱,身体紧绷。
腰间的大手,开始野蛮地向上探索。
江北就像是一个饿疯了的猛兽,试图在她身上汲取最鲜美的血肉。
沈笙笙的手摆脱束缚,奋力挣扎,不停地拍打着江北。
“将军,放开我!”,
“放开我!”
“江北!”
啪地一声,沈笙笙用尽全力猛地扇了江北一巴掌,这才将那人从疯狂的边缘拉了回来。
江北气喘吁吁地看着沈笙笙,眸底跟淬了冰似的,让人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修长的手指钳住沈笙笙的脸颊,他冷蔑地笑道:“沈笙笙,我给你两条路,在我府上给我当妓和去官窑当妓,你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