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观战的人也是越看越紧张,看不懂题目,就都看两人的手速,有时候鹿朝惜快一些,有时许斯年快一些,有点势均力敌的那股子味道。鹿朝惜这会儿是彻底被激起来了胜负欲,跟给不给电话号码无关,就是单纯地想赢。许斯年似乎看出来鹿朝惜的意思,唇角勾起笑弧。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前后胶着着。直到最后一道题落下,鹿朝惜和许斯年几乎同时停下,但仔细看上面显示的时间,鹿朝惜险胜0.03秒。许斯年有些可惜,“就差0.03秒。”
鹿朝惜刚才听了许斯年的谈吐,就知道他是个有学历有知识的人。
她听说过很多硕士生甚至是博士生,都会在夜场兼职工作。有的是家里真的困难,有的是为了结交人脉跨越阶层,有的是被奢靡的世界迷了眼。
视线再次落在许斯年的身上,男人看起来跟她年纪相仿,如果按照正常读书的程序和时间来讲应该是在读博士。
但是从他说话的老练程度上来讲,看起来倒像是在社会中游走多年的。而且这种不经意问话,步步给人设套的方法,不像是公关更像是……
鹿朝惜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问道:“你想我答应你什么?”
许斯年修长的指尖在下颌上轻点,看着像是真的在思索,“太为难的,显得我很冒昧,不如……”
他说着话,轻凑近鹿朝惜的身边,但又恰好停在很有分寸的半米距离,既暧昧,又不显得放浪,“不如,我们交换联系方式,私下里也见面,如何?”
听了许斯年的话,曲歌是真来劲儿了,这男人挺带感啊,“你来真的啊,真以为能赢了我姐妹儿?”
许斯年挽起衬衫袖扣,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不是初鹤澄那种高贵的冷白皮,而是有着烟火气的小麦色,让人一看就知道很有力量感。
“没有自信的交易我是不会开始的,欲望会让人失去判断力。”
他拿出手机,上面就是数独的游戏,根本不用现下载,一看是真的会玩又常玩,“请吧,Lynn。”
鹿朝惜拿出手机,打开屏幕上面赫然也有这款数独的游戏,不得不说,许斯年是有些了解理科女的。
职业素养很过关。
曲歌给两人充当裁判,一群男公关也都过来看乐子,跟着加油叫好。
好好的出来找消遣,硬生生因为鹿朝惜和许斯年两人变成了奥数比赛现场。
随着曲歌‘开始’两个字落下,两个人就进入了旁若无人的比赛状态。
开始的时候,两个人点在手机屏幕上的速度都很快,几乎是看到题目的时候脑子中已经反应出了答案。
第一道题目填完,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翻到第二道题目。
题目都是前面简单,后面越来越难,两个人从开始翻题的手速一样快,到后面都需要稍作思索。
周围观战的人也是越看越紧张,看不懂题目,就都看两人的手速,有时候鹿朝惜快一些,有时许斯年快一些,有点势均力敌的那股子味道。
鹿朝惜这会儿是彻底被激起来了胜负欲,跟给不给电话号码无关,就是单纯地想赢。
许斯年似乎看出来鹿朝惜的意思,唇角勾起笑弧。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前后胶着着。
直到最后一道题落下,鹿朝惜和许斯年几乎同时停下,但仔细看上面显示的时间,鹿朝惜险胜0.03秒。
许斯年有些可惜,“就差0.03秒。”
鹿朝惜微微挑眉,许斯年这人看样比想象中的更耐人寻味。
“你也很厉害。”鹿朝惜由衷夸赞了句。
许斯年眸子微垂,“我倒不是可惜输了,是可惜要不到你的联系方式了。”
鹿朝惜但笑不语,不置可否。
游戏分出胜负,不管谁输谁赢,氛围要到位,庆祝少不了。
曲歌带头给鹿朝惜庆祝,让人送了香槟进来。
接过香槟,曲歌还特意用力地晃了晃,“今天我要让你们全都沾沾喜气。”
随着她话落,曲歌稍稍倾斜瓶身,指尖轻压,瓶塞“砰”的一声跃出,紧接着香槟的泡沫刹那涌出,顺着瓶口流淌,落入水晶杯中。连气泡在杯中都欢快地升腾,形成一串串微小的珍珠链,在昏暗灯光下折射出纸醉金迷的光。
“Cheers!”她高举酒杯。
DJ很是配合这一刻放起令人精神亢奋的曲目,将氛围烘托到定点。
许斯年很绅士地替鹿朝惜挡了下落下的酒渍。
周围声音很吵,许斯年借机凑近她身边,在她手中塞了个纸条,“其实,我也可以偷偷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
鹿朝惜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唇角微勾,“你就这么确信我会联系你?”
许斯年很笃定,“你会的。”
这一刻,鹿朝惜确信她猜想,不退反进,踮起脚尖凑近许斯年耳边,轻声道:“你是警察吗?”
许斯年身子微微一怔,有片刻沉默,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四目相对。
曲歌居高临下,不知道两人说什么,见到他们姿势暧昧,不由吹起了流氓哨。
她抄起桌上两沓钞票往许斯年的头顶高高扬起,红色的纸币洋洋洒洒漫天飞舞,“这钱归你,我就知道你行,今晚陪好我姐妹。”
许斯年蹙眉,拉起鹿朝惜的手腕,正想到角落里说些什么,包间的门猝不及防地被打开。
与其说是被打开,不如说是被踹开。
随着‘砰’的一声,两个保镖一样的人率先进了屋,紧接着就是祁淮阴阳怪气的声音,“都给我老实站好了,以后曲歌和狗禁止入内。”
初鹤澄站在祁淮身边没出声,见到屋里的景象,狭长的瞳孔急剧收缩。
他一进门见到的就是,昏暗包间里,音乐震耳欲聋,空气里都是香水和酒精混合的黏腻气味。十几个男公关围在两个女人身边,谄媚讨好。有的低头倒酒,有的大胆献媚。
曲歌身边那个更夸张,贴在她身上,衬衫领口都要开到肚脐眼了,如果不是人太多,初鹤澄毫不怀疑马上就要进入付费小电影画面了。
而让他心如刀绞的是,鹿朝惜的手腕此刻正被一个男人拽住,她还踮着脚尖在男人耳边说话,两人之间有种莫名的暧昧拉扯感。
他就那么站在原地,自虐似的盯着鹿朝惜看。
鹿朝惜猝不及防看到初鹤澄的脸,下意识许斯年的手,解释脱口而出,“不是你想的那样。”
初鹤澄盯着鹿朝惜的眼睛,咬着牙根一字一句问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跟他们都一样,昨天可以是我,今天也可以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