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胆子!孙青瑶听到她说“报官”,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官……府?那不是专门打人板子的地方吗?”她连忙拉着谢景杭的衣袖拼命摇晃。“表哥,我不去!表哥,我害怕!”“我一个做贼的都不怕,你一个喊贼的,怕什么?”黎辰辰凉凉地说道。孙青瑶气得跺脚,又无话可说,只能又去拽谢景杭衣袖。“表哥……”眼里一片水花,这次是真的要哭了。谢景杭不着痕迹地扯回自己的袖子。“人家
她的话音刚落,孙青瑶就激动地手指着她尖叫起来。
“你连扇坠子是翡翠做的都知道!”
“你还说不是你偷的!”
“表哥……”
她摇着谢景杭的手,楚楚可怜地泣诉。
“你的生辰快到了,人家跑遍了全镇,跑断了腿,才给你买到一个合意的礼物,现在被人偷了,人家,人家都没脸见你了……”
“就让我死了吧!”
说着就往墙上撞去。
惊得身旁的丫鬟婆子乱成一团。
“小姐,使不得!”
“小姐,你要是死了老夫人会很伤心的!”
黎辰辰慢悠悠地嗑着瓜子,怡然自得地看孙青瑶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还对不足之处做了点评。
“哎,tຊ眼泪呢,要流泪啊,要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这样才会打动人啊!”
“台词再惨一些,说我还打你了,这样更能让人同情你。”
“撞墙要注意角度,不要生撞,要头朝后一些,肩膀朝前,用肩膀的力度去撞墙,否则头真的撞上去了,就弄假成真了!”
孙青瑶一脸发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按她的指导继续去撞墙。
黎辰辰对着她挥挥手:“哎,别看我啊,继续啊!”
前世矿山是个事故多发地,发生矿难之后她被派去处理善后事宜的时候,见多那些家属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只为了要更多的赔偿金,她都看得透透的了。
听她这么一说,孙青瑶也不寻死了,撅着嘴巴回到谢景杭身边,委委屈屈地扯他的袖子。
“表哥,你一定要帮我出气,外祖母可交代了要你好好照顾我的……”
谢景杭又不是第一次看这个表妹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
但是第一次看到她被人吃得这么死死的。
眼眸里笑意更深了。
他又从袖子里抽出那把匕首,绕在指间轻巧地旋转着。
“给你个机会,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吧,否则,拔了你舌头。”
黎辰辰翻了一个白眼。
这谢老板除了拔人舌头,就没有别的狠话了吗?
人说吃啥补啥,看这不会说话的劲,确实该吃点舌头补一补。
自己证明自己清白多累啊,有更简单的方法为什么不用。
“孙小姐如果怀疑我偷了东西,很简单,报官吧,让官府来处理。”
“报、官?”
谢景杭眉梢一挑。
有点意思。
这个女人真的是一次次地给他惊喜啊。
别人看到衙门都要绕着走,她不但不怵,反而主动上门。
够胆子!
孙青瑶听到她说“报官”,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官……府?那不是专门打人板子的地方吗?”
她连忙拉着谢景杭的衣袖拼命摇晃。
“表哥,我不去!表哥,我害怕!”
“我一个做贼的都不怕,你一个喊贼的,怕什么?”
黎辰辰凉凉地说道。
孙青瑶气得跺脚,又无话可说,只能又去拽谢景杭衣袖。
“表哥……”
眼里一片水花,这次是真的要哭了。
谢景杭不着痕迹地扯回自己的袖子。
“人家做贼的都不怕,你怕什么,报官就报官吧,正好让县太爷来帮你找东西不好吗?”
他又将匕首轻巧地转了一个圈,锃亮的刀尖直指黎辰辰。
“到时候再来拔你的舌头。”
黎辰辰眉眼弯弯。
“拭目以待。”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县衙走去。
阿筝忧心忡忡的声音在黎辰辰脑海里响起来。
“主人,这谢家看起来很有势力的样子,万一那县太爷是个见钱眼开,攀权附贵的家伙,那该怎么办啊?”
黎辰辰嘴角噙着笑,慢悠悠地跟在谢家浩浩荡荡的队伍后面,眼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路边的铺子。
“他不是,他不会。”
“啊?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啊?”阿筝兴致勃勃地问道:“主人你又没见过他。”
“我没见过,但是我听过啊!”黎辰辰笑道。
“前几天不是查封了一家赌场吗?那县太爷不但查封了赌场,狠狠惩治了赌坊里的庄家,打手,还把缴获的银子都还给了百姓们。如果他是个是个见钱眼开,攀权附贵的家伙,那他就不会这么做了。”
这个结果也挺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
原本以为最多能把他们关进牢里去关几天,没想到竟然办得这么彻底。
要知道,赌场背后一直是跟权势连接在一起的。
由此足以说明这个县太爷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
“哈,主人你好厉害!照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孙小姐去衙门不是要倒霉了吗?”
阿筝“哈哈哈哈哈哈”地笑起来。
“活该!谁叫她这么坏!”
一个丫鬟走到黎辰辰面前,大声训斥道,“喂!你走得那么慢,是不是想逃跑!”
她家小姐已经叫人先行一步,去给县太爷送银子去了,看这女人一脸轻松的样子,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大祸临头了吧?
哼,有了这些银子开路,还不是她们怎么说,县太爷就怎么做吗?
这个女人到时候一定会很惨的!
所以小姐怕她跑了,特地叫她到后面来监督着她,跟她一起走。
“衙门马上就到了,走快点!”
她气势汹汹地说道。
“狗仗人势!”阿筝气呼呼地骂了一句,不服气地嚷道:“主人你怎么不用你的过肩摔去摔她?把她摔得爬不起来那种!”
黎辰辰冷冷地瞥了那个丫鬟一眼。
“急什么,到了衙门有她们好受的,既然别人能出手,干嘛要自己动手啊,多累啊。”
说话间,县衙到了。
门口站着一个干瘦的中年人,看见他们一群人连忙躬着腰小跑过来。
“谢少爷!哪一阵东风把您给吹来了?大驾光临,真是令我处蓬荜生辉啊!您请跟我来!”
谢景杭淡淡地说道:“钱师爷,你们县太爷呢?”
“这,这……”钱师爷瞬间额前冷汗直冒,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捧到谢景杭面前,低声道:“县太爷说,来告状就递状纸,他自会审理,其他的,一律不见。”
看见荷包,谢景杭转头扫了孙青瑶一眼。
孙青瑶被他的眼神扫得不由自主地往丫鬟身后躲了躲。
“钱师爷,你带小姐进去写状纸,上堂。”
一行人进入县衙公堂,不多时,衙役排队站定,杀威棒频频点地,一道赤红色官服的身影自屏风后缓缓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