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闻言顿时脸色都变了,漂亮的指甲指着溪云眠,“要我和我儿给她这么一个下贱出身的人磕头供香?辞罪,她是疯子,难不成你也是吗?”溪云眠转身微微勾唇,眼底带着嚣张自信。“你当我愿意救?你以为宋未离为何会命不久矣?那都是他曾经的劫数,原本一个坎一道难的,虽磕磕绊绊不容易,但也能撑过来。 溪云眠和谢辞罪谈好条件后,以王府的名义向侯府递了拜帖。 “起来。”溪云眠起了个大早,天还未亮就把谢辞罪给喊醒了。 谢辞罪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 “这个时辰……该不
溪云眠和谢辞罪谈好条件后,以王府的名义向侯府递了拜帖。
“起来。”溪云眠起了个大早,天还未亮就把谢辞罪给喊醒了。
谢辞罪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
“这个时辰……该不会是天还没亮吧?”这一路上他没有听到路人脚步匆匆,反而是鸡鸣声听到不少。
溪云眠打着哈欠,“对啊。”
“谁家登门去这么早的?”谢辞罪沉眸,“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溪云眠笑了,“我当然是故意的啊,既是要我救人,那自然有我的章程。”
谢辞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现在人都出来了,再说其他也无意义,索性也就闭了嘴。
“倒是我有些好奇,你应该没有机会见赵玉茹吧,为何那般在意她?”溪云眠纯是路上无聊好奇,便询问了一句。
“与你无关。”
谢辞罪不打算说,自己却回忆了起来。
他幼年过得并不容易,四岁时便被母亲送到护国寺为国祈福,而他因为爹不亲娘不爱,又被丢在寺庙里无人询问,便成了人人可欺的对象。
他母妃在宫中树敌颇多,那些嫔妃母家的小孩便故意去找他麻烦。
尽管他幼年便开始偷偷学武功,却架不住皇帝偏心,一听说他在外面打架,便派人去罚他。
一来二去的他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还手,而七年前他十岁的时候,被一群纨绔子弟绑在树下鞭打。
那些人往他嘴里灌泥土,往他的伤口上泼辣椒水,逼他磕头替母妃给他们家族赔罪,将他当做牲畜犬马般凌辱。
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个也不大的女孩子跑来,小小的身体背着一把长剑。
她一剑斩断缚他身上的绳索,将欺负他的人都打走了,并且还给他留了个吊坠。
谢辞罪伸手摸着颈间挂着的细绳,这也是他坚持活下来的动力。
他想——再见她一面,那次一别,他都没来得及询问她的名字。
“花痴。”溪云眠看他那副略微深情的模样,挑眉道:“看在你这么深情的份上,我尽量快些办完事。”
这副身体修为不深,她必须要抓紧时间修炼,否则她即便查清悬涧山的事,也没能力为自己报仇。
谢辞罪侧头,“溪家能有什么事需要你办?”
“王爷,又在试探我了?”溪云眠忽然靠过去,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低声道:“不必试探,我就是溪云眠,赵玉茹和宋未离都未觉得我身份有问题,这便是事实。”
谢辞罪沉眸,伸手想要推开她,沉声道:“本王不过随口一问。”
他的确好奇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但他并不打算做什么,哪怕这个人要做的事十恶不赦,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这世间一切,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除了那个姑娘。
“那最好。”
马车抵达侯府门前,时柯上前敲门。
按理说天还未亮便上门拜访会引人不悦,但侯府并没有,反而像迫不及待似的把他们快速迎了进去。
溪云眠前脚刚走进院子,后脚侯府的门便关上,一众侍卫冲出来将他们包围。
“辞罪,你也别怪姑母。姑母就未离这一个孩子,眼下他危在旦夕,我必须抓了溪云眠,只有她才能救我的儿。”
大长公主话里全是歉意,但脸上可没有半分愧疚,反而是像盯着猎物似的盯着溪云眠。
“看吧,我说我不来,你非让我来。”溪云眠双手环胸,“这下说不准连你都要死在这。”
“溪云眠,你不用在此挑拨离间,辞罪是我侄儿,我怎会害他?”大长公主瞪过去,这丫头几天不见,瞧着气势都变了一些。
溪云眠扬眉笑着,“是吗?你若对他有半分在意,怎会在明知我嫁入王府,他身体有所好转的情况下,还想绑我呢?”
她丝毫不畏惧的直视大长公主,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嚣张笑意,“只能说明你是没打算亲手害他,但也不在意他的死活。”
“几日不见,你这张嘴倒是变厉害了。”大长公主眼底失了耐心,挥手对侍卫说道:“把她拿下。”
时柯时岚上前阻拦道:“圣上有旨,命我二人保护王爷王妃安全,还请大长公主不要为难臣。”
“皇帝那边自有我去交代,今日谁都拦不住我。”大长公主强势开口,她才不管其他的,她只要儿子活下来。
侍卫们想要动手,谢辞罪蹙眉沉声道:“她的确能救宋未离,但不是你的方式。”
“来人,把王爷带下去。”大长公主并不打算为难谢辞罪,毕竟是皇帝的弟弟,真要伤到了也不好交代。
谢辞罪见她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便也想动手。
“你先前派出去的半吊子现在还好吗?你该不会指望他能救宋未离吧?”溪云眠讥讽冷笑,“宋未离能变成今天的模样,他可是功不可没啊。”
“你懂什么?万青道长可是大神通的人。”大长公主眼底带着不悦,催促着侍卫们动手。
溪云眠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抢先抽tຊ出谢辞罪腰后斜挂的刀,刀剑往地上青石砖缝隙里一扎。
“大神通?只怕都是些阴损害人的法子吧?”
溪云眠手上一用力,青石砖破土飞出,扬起了点点泥土。
随着泥土落下,一节白骨落在地上,像是人的手骨。
“庭院埋指骨,长子小口死,累累多病伤。这可是风水大忌,你指着他救宋未离?那还不如现在就买一口棺材。”
侯府有此风水布局,宋未离想活都难。
大长公主听着她振振有词的话,心里也是有几分动摇。
“谢辞罪,你跟她说吧。”
溪云眠拿着刀将那块掀起来的青石砖又推了回去,又看向其他的地方,嫌弃的直摇头撇嘴。
谢辞罪听着她使唤的语气,想着这是昨日她提的要求,今日一切她不想说的话都由他来说,因此只能深深吸一口气。
“姑母,她说她能救宋未离,但你和宋未离要给她——”谢辞罪顿了顿,才又说道:“给她磕头供香。”
大长公主闻言顿时脸色都变了,漂亮的指甲指着溪云眠,“要我和我儿给她这么一个下贱出身的人磕头供香?辞罪,她是疯子,难不成你也是吗?”
溪云眠转身微微勾唇,眼底带着嚣张自信。
“你当我愿意救?你以为宋未离为何会命不久矣?那都是他曾经的劫数,原本一个坎一道难的,虽磕磕绊绊不容易,但也能撑过来。
可大长公主你心疼儿子啊,把他的劫难移到旁人身上去,如今受难者死……都不想帮你们,劫数一股脑的报应回他身上,这都是他应得的。”
溪云眠差点激动之下说漏了罪,幸好她反应快,倒是没引起旁人的怀疑。
只是谢辞罪把头偏向了她的方向。
“如今不过要你们母子二人磕头供香,还的也是你们自己的罪孽,如此不乐意,那万般后果你们自己受着呗。”
溪云眠握着手里的刀,转身就要走。
“拦住她!”大长公主岂会让她这么容易就走?当即便喊住了侍卫。
溪云眠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既知道侯府这遭不好过,自然不会万般准备都没有啊。”
她单手握着长刀凌空一转,看似只是耍帅转刀,实则刀剑在空中已经画下一道咒。
溪云眠一路算着时辰,眼下正是卯时,本就是天地灵气充沛之时,再加上她以刀器画咒,可以将符咒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院中人只听她带着空灵威压的声音低吟,道:
“五雷速降,入阵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