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穆清想了想,“我有什么资格评价你。只是……”他回过头第一次久久的注视她,“只是,你不该轻易的舍弃父母兄妹。”“不是我舍弃他们,是他们从未将我当作家人。”乐仪垂下脸瓣,红了眼,“他们把我扔在乡下十八年不闻不问,我连家里有多少兄弟姐妹都不知晓。” 吕穆清顿了顿动作,“你不回去,要去哪里?” “我要回黄縢!”乐仪说。见吕穆清不说话,她接着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胡闹?” 吕穆清想了想,“我有什么资格评价你。只是……”他回过头第一次久久的注视她,“只是
吕穆清顿了顿动作,“你不回去,要去哪里?”
“我要回黄縢!”乐仪说。见吕穆清不说话,她接着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胡闹?”
吕穆清想了想,“我有什么资格评价你。只是……”他回过头第一次久久的注视她,“只是,你不该轻易的舍弃父母兄妹。”
“不是我舍弃他们,是他们从未将我当作家人。”乐仪垂下脸瓣,红了眼,“他们把我扔在乡下十八年不闻不问,我连家里有多少兄弟姐妹都不知晓。”
吕穆清收回目光,把瓶瓶罐罐塞进柜子里,轻叹道:“有兄弟姐妹,真好……”天井里巨树婆娑,热烈的阳光如火焰般闪烁在颓败的窗檐。
又是一个初夏。
那年带走所有亲人生命的烈火,悲怆的掠过眼前。
如果……如果能有哪怕一个兄弟姐妹,如果世上能有一个真正的亲人……那就好了。
沉默间,黑猫凄厉的大叫,一跃跳出窗外。
凌濛初的声音风风火火,“乐仪!”音落,人已站在门前。他看了吕穆清一眼,径直走到乐仪面前,担心道:“怎么回事?”
乐仪却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凌濛初说:“贾重九去开封府报官,我正好有事同府尹商议。”他早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仍然觉得不快,毕竟乐仪和吕穆清曾经差点许婚。他忧心忡忡的说:“贾重九说你受伤了,伤在哪里?”
不等乐仪说话,吕穆清先开口,“既然你来了,我就先去军营了。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他面色寡淡,有些嫌麻烦的意思,凌濛初对自己的不快有些愧疚,转身一把勾住他脖子,往他胸口亲昵的捶了一拳,“多谢。”
吕穆清越过他看向乐仪,点点头,算是告别。
待吕穆清离开,凌濛初脸上的神色愈发温柔,他蹲下身,半跪在床榻边,心疼道:“额头怎么受伤了?是谁害你的?你怎会一个人出门……”
乐仪知道他对自己是真心实意,不由得笑了笑,怕他伤心,便没有说逃婚之事,淡淡道:“摔了一跤,伤了额头和脚踝。”她轻轻的撩起裙摆,把红肿处露出来给凌濛初瞧。上面很明显已经揉过药油。
凌濛初盯着她的脚,眼睛里浮现阴云,“是吕穆清给你擦的药?”
“嗯。”
回到乐府,乐崇阳大发雷霆,若不是看在凌濛初的面上,他是要动家法的。凌濛初的官职在乐崇阳之上,此时摆出三分架子,说:“仪丫头脚受了伤,头也受了伤,我已经请了宫里的御医过来,乐大人不必担心。”
他这一句“不必担心”,摆明了是给乐崇阳脸色,乐崇阳哪里肯服输,气鼓鼓道:“此乃乐府的家事,她一日没过门,就一日是我的女儿,旁人管不着!”又狠狠瞪了乐仪一眼,指使乐夫人道:“清泉馆收拾好了没有?”
屋里挤满了看戏的人,众人皆以为乐仪是在乡下野惯了,自个儿偷偷跑出去见未婚夫了,谁也没往逃婚上头想。乐夫人也很生气,觉得乐仪给自己丢了脸,传出去简直有辱家风。但她毕竟是妇道人家,当着准女婿,并不敢给乐仪脸色,她笑道:“一直遣人在收拾,我待会过去瞧瞧。”
乐崇阳训道:“都收拾几个月了,还在收拾!”语毕,背着手走了。
乐仪乖乖的坐在凳子上,自知理亏,不敢与父母亲当面争吵。她脚上受了伤,头又痛,便干脆闭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