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仪任由他摆弄,即便他是男人,她也觉得安心。她问:“这些都是药吗?”吕穆清此时已脱下她的鞋袜,把她的脚放在膝上揉捻,他专心手上的动作,像个真正的大夫一样,没有丝毫杂念。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她又问:“你平时,是不是经常受伤?” 贾重九要去追,被吕穆清喝住,“咱们只两个人,追上了也打不过。你立刻去一趟开封府,让开封府出面去查。” “是。” 吕穆清扶住乐仪,“还能走路吗?” 乐仪点点头,可一抬脚,脚上便钻心的痛。吕穆清看出她的异样
贾重九要去追,被吕穆清喝住,“咱们只两个人,追上了也打不过。你立刻去一趟开封府,让开封府出面去查。”
“是。”
吕穆清扶住乐仪,“还能走路吗?”
乐仪点点头,可一抬脚,脚上便钻心的痛。吕穆清看出她的异样,蹲下身掀起裙摆,说:“脚踝肿起来了,是不是崴了脚?”他抬头看她,见她神色躲闪,才惊觉自己礼仪失当,连忙站起身,说:“失礼了。”
乐仪羞赧的摇摇头,眼神移到别处。
吕穆清见她一身污泥,脸上沾着血渍,实在狼狈,便道:“若乐大娘子不嫌弃,可愿到我家里清洗一下手脸?我家离这很近。”
“嗯。”乐仪的声音轻轻的,她原本不是小家子气的女孩。
吕穆清蹲到她面前,示意乐仪伏上背。
他坦坦荡荡,她没有理由矫情。
这是乐仪有记忆开始,第一次被人背,而且是一个成年的男人。她实在很拘谨,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原本就很惊险,但没有一件事,比她伏在一个男人的背上更加惊心动魄。
他的声音很冷清,说:“事宜从权。”
乐仪的心渐渐沉落,她昨儿一夜未阖眼,早上又逃命狂奔,此时靠在吕穆清的背上,睡意便渐渐爬上心头,很快就撑不开眼皮。
她记挂黑猫,在他耳侧嘟囔道:“我的猫有没有受伤?”
吕穆清看了一眼乖乖跟在脚边的黑猫,说:“它很好,放心吧。”听到一个“好”字,乐仪便扬起了轻微的鼾声。
吕穆清很少回家。
他嘴里的家,是离开吕相府后,他自己在外购置的一处小院落。小院落很小,只四间屋子,平时无人打理,也从没有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来过。
桌椅早已落满灰尘,铺盖倒还算干净。
他知道乐仪睡着了,轻轻把她放到床上,又打来井水,找了新巾帕给她擦拭脸上的血渍。他毕竟是个粗老爷们,平常绝没有干过细致活,没几下,就把乐仪给弄得痛醒了。吕穆清家里的膏药倒是很多,他瓶瓶罐罐摆了一桌子,一样样的给乐仪涂抹。
乐仪任由他摆弄,即便他是男人,她也觉得安心。
她问:“这些都是药吗?”
吕穆清此时已脱下她的鞋袜,把她的脚放在膝上揉捻,他专心手上的动作,像个真正的大夫一样,没有丝毫杂念。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她又问:“你平时,是不是经常受伤?”
吕穆清仍然只是“嗯”一声。
乐仪无声一笑,歪着头凝望他的侧脸,“你真像小黑。”吕穆清不置可否,“小黑是你的那只猫?”黑猫听见有人提它,警觉的伸长了脖子。
“不是。”乐仪往他耳边凑了凑,“是我爷爷养的马。无论我跟它说什么,它都只会“耳、耳”的叫。”她学得绘声绘色,吕穆清禁不住微微一笑。
乐仪很惊艳很诧异,“你会笑!”
吕穆清倏然敛住笑容,挪开她的脚,起身说:“好了。”他开始收拾那一堆瓶瓶罐罐,又叮嘱道:“你回家以后,请大夫……”
话未完,乐仪阴下脸,“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