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 猫妖却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我:“胡澈,这么久了你都没叫过我的名字,你是真忘了呢还是假不知道?” 这世道,不光老鼠有名字,猫也有名字。 挺好,都挺好。 说起县衙这个地方,我在本县来来回回走了这么久,就从来没想着进去过。 不留神看不出端倪,此刻站在外面仔细端详,才发现县衙的红漆大门也挡不住里面妖气阵阵。 还没等端详明白,站在大门口鼻孔朝天
说起县衙这个地方,我在本县来来回回走了这么久,就从来没想着进去过。
不留神看不出端倪,此刻站在外面仔细端详,才发现县衙的红漆大门也挡不住里面妖气阵阵。
还没等端详明白,站在大门口鼻孔朝天的衙役就突然大声吼了起来:“干什么的?!”
平白吓我一跳。
真是脸难看,话难听。
不等他走过来赶我,我抬脚就走到县衙外面的红漆大鼓前,拿起鼓槌死命开始敲。
奇事发生了。
任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死命的敲,鼓却很有脾气的愣是一点点声音都没有。
声音到哪儿去了呢?!
衙役奔过来:“哎哎哎,说你呢,干嘛呢干嘛呢?”
我看看鼓槌,看看衙役:“敲鼓呢!你们这鼓怎么不响?”
衙役皱眉头,拿起我手中的鼓槌看了看,“咚”的一声砸在鼓上,声音响亮。
感情这鼓还认人。
衙役疑惑的看着我:“鼓没问题啊,你小子没事儿到衙门来干什么?走走走!赶紧走!再不走就有苦头吃了!”
我很好奇的从衙役手中又拿起鼓槌,敲在鼓面上,鼓安安静静纹丝不动,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回轮到衙役吃惊了,他张大嘴看着我,又看看这鼓。
十有八九这鼓在衙门口待得久了,也养成了一副闲人勿碰的脾气。
于是我拉着差役的手卯足了力气一起往鼓上敲,就听惊天动地的一声“咚”震得我虎口直发麻。
再看那鼓,鼓破了。
衙役大吃一惊,撒腿就往县衙大堂里跑,边跑边喊:“大人,不好啦,有人把鼓敲破了!”
还没等我说什么,就听见县衙里面有人高喊:“升堂!”
县衙两侧的衙役顿时站好班拿着水火棍吼道:“威~武~!”
我也大惊,这县衙升堂就这么快?
搞得好像大家都蹲在县衙里面就等着我敲鼓一样。
没等我想完,紧接着就从大堂里面奔出来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夹住我就往里面拎:“刚才老爷就说今日必有大事,果不其然你小子就来了,老爷当真料事如神!”
我被这两个人夹住脚不点地的往前走,脑子转了转,莫非方才那个鼠妖被我杀了的事情已经被他姐夫知道了?
现如今妖精们之间消息传的这么快吗?
心念电转,人却已经已经一阵风一样的被拎到了公堂上,衙役按着我硬是跪了下来。
两面衙役看着我,县太爷衣冠整齐肃然坐在案后,师爷摇着扇子皱着眉头看着我。
整个大堂真是万事俱备就等我了。
我瞅着坐在上方的县太爷,心中暗暗称奇。
这家伙生就一双绿豆小眼,尖嘴猴腮,八字胡东西两撇。
虽说官袍在身,却也挡不住这獐头鼠目。
生就这副尊容,这家伙是怎么当上的官?
再转头看师爷,师爷拿着扇子,身着青衫,也是一双绿豆小眼,尖嘴猴腮,八字胡东西两撇。
他们两个,再加上死了的那个鼠妖,三个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若非衣冠相区分,真正让人脸盲,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奇哉。
正瞅着,就听见上头“啪”一声响,县太爷的惊堂木已经敲在了案几上,县太爷吼了起来:“大胆刁民,盯着本官只管看什么?说!你为何敲破我县衙的鼓?”
我腰间的匕首开始发出闷闷的“嘶嘶”声,县太爷的耳朵明显的动了一下。
我一把按住匕首。
师爷瞪着我:“老爷问你话,还不赶紧速速说来!”
我叹了口气,慢慢讲道理:“大人明鉴,这鼓经年日久受着衙门里官气熏陶,着实养的它脾气不小,方才哪里是草民敲破它,分明是它是自己久不响动,冷不防有人锤它,一着急便给自己气破了。”
县太爷闻言脸色一变,大怒:“大胆,县衙公堂,岂容你儿戏?我且问你,有人说看见你当街杀死了叶子明,可有此事?”
果然,果然。
只是那鼠妖居然还有名有姓,叶子明。
我就说嘛,我胡澈不杀无名鼠辈。
我张嘴,刚要开口,突然公堂上一阵骚动。
我转头,就看见一个梳着朝天辫的小童拿着一串冰糖葫芦笑眯眯的睁着大眼睛从外面走了进来。
太阳穴就突突的开始跳。
跳的跟腰间的匕首一样。
这一天天的,真是阴魂不散。
县太爷瞧着这位,张了张嘴,半晌居然说不出话来。
师爷清了清嗓子,颤着声音好言好语道:“你是哪家小儿?此处乃是公堂,不是孩童嬉闹之所,谅你年幼无知,且不罚你,还不赶紧出去?”
说着,又喝道:“外面值班的衙役呢?谁放这小童进来的,还不速速领他出去?”
然而众衙役却面面相觑,似乎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小孩儿是怎么出现在了公堂上。
小童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来。
这猫妖一会大一会小,到底哪个幻像是真哪个幻像是假?
此刻,他歪着头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倒是看不出一丝凶悍之色,单纯一片天真烂漫,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个乖娃娃。
我看着猫,好言好语:“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要不你先出去,让我处理点事情?”
猫爷,真是求你了,放我一个人在人间安安静静待会儿成不?
死猫妖摇摇头。
我就知道。
猫妖却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我:“胡澈,这么久了你都没叫过我的名字,你是真忘了呢还是假不知道?”
这世道,不光老鼠有名字,猫也有名字。
挺好,都挺好。
猫看着我张口结舌的样子,终究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老气横秋。
大堂之上的县太爷这个时候慢慢缓过神了,一拍惊堂木:“小童,还不速速出去!”
猫妖顿时收敛了笑容,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在嘴里慢慢地嚼着,眼睛却紧紧盯着县太爷,嘴角冰糖葫芦的汁水渗了一点出来,搞得嘴唇猩红。
县太爷突然间有些哆嗦起来,求救一般的看着师爷。
师爷拿扇子的手也有些轻轻地抖。
不过到底是师爷,见过些世面。
师爷勉强镇定,不去看那只猫,转过头用那精光四射的小绿豆眼瞪着我:“大胆刁民,公堂之上,父母官面前,哪个让你站起来的?还不赶紧跪好!”
我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那枚通天教主炼的丹药。
丹药一拿出来,公堂上顿时发出一阵乱响,叹气的,惊讶的,想凑近看看的,拿着水火棍的衙役们纷纷躁动。
就连猫妖看着我手上的东西,也是眼前一亮。
话说,真是奇了怪了,这枚我师门无人想要的丹药难道真像传说中那么抢手,千金难求?
我看着县太爷:“买不买?”
他小舅子舍不得掏钱买,最后平白为此搭了一条命,他呢?
县太爷眉花眼笑,师爷也微微点头:“好说好说,尊驾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