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外科医生多少都不太是个正常人?但即便如此,她心里还是崇拜和敬意更多:“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会去当医生吗?”她知道有人选择当医生是为了那身白大褂和某些英雄情结,社会地位和稳定的收入,也有一部分人是因为热爱。 一个七夕节,让她和周寂川的关系彻底挑明了。 他不再是追求者,也不是暧昧对象,而是她光明正大的男朋友。 回想起两人初见的时候,他是仁和医院炙手可热的男神医生,而她只是个高考失败的准复读生,发展到现在,
一个七夕节,让她和周寂川的关系彻底挑明了。
他不再是追求者,也不是暧昧对象,而是她光明正大的男朋友。
回想起两人初见的时候,他是仁和医院炙手可热的男神医生,而她只是个高考失败的准复读生,发展到现在,整个过程就像一场梦似的不真实。
可只要他在她身边,就能让她无比踏实。
如果说一个男人会让女人拿不准他是不是在喜欢,八成就是没那么喜欢,那么周寂川让她感受到的是毫无保留的喜欢,就像阮红瑛说的那样,在他的眼里,她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满满当当的,都是她的影子和他的温柔宠溺。
不得不说在给自己正名这件事上,周寂川努力得像一个学霸。虽然他不正经起来,让人很难联想到他曾经是个真学霸。
简澄印象中的学霸,都是戴着眼镜的话少腼腆的书呆子,就像高中时的学委,毕业跟她表白那天,从头顶红到脖子根,被她拒绝后也只是腼腆退场,再没出现在她生活里打扰过她。
都说高考过后的暑假是人生最后一场无忧无虑的狂欢,而狂欢过后,就是为毕生事业而奋斗的开始。
大学从来不是轻松的,那些把大学当成游乐园的人,到头来都后悔了。
简澄觉得自己很幸运,生在这个时代,已经有许多人用血泪的教训告诫她这个人生阶段应该怎么过。
在周寂川家里抱着三月,听着大猫舒服的呼噜声,她问身后中岛台上切水果的男人:“你高中毕业是怎么过的啊?”
周寂川云淡风轻地回答她:“跟我叔上手术台。”
“啊?”简澄愣住,“我问的是高中毕业诶。”
“嗯,高中毕业。”周寂川笑了笑,端着盘切好的水果过来,挨着她坐下,“我说想看,他就带我去了,结果一看就是一个暑假。”
简澄也是才知道,那天给她做手术的周主任,居然是周寂川的亲叔叔。她还用了很久去回想,自己那些天有没有什么不礼貌不讨人喜欢的行为。
可她没想到周寂川人生最后一次狂欢的机会,居然是在手术室里度过,不免有点心疼:“那你不累吗?”
“不累啊。”周寂川用手夹了块苹果吃掉,似乎尝了下甜不甜,然后才喂给她一块,“手术其实很有意思的,你会见识到人类器官的神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精美的艺术。”
“……”简澄不禁嘴角一抽。
仅凭想象就能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的血腥画面,居然被他评价为艺术。
这么说来外科医生多少都不太是个正常人?
但即便如此,她心里还是崇拜和敬意更多:“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会去当医生吗?”
她知道有人选择当医生是为了那身白大褂和某些英雄情结,社会地位和稳定的收入,也有一部分人是因为热爱。
但周寂川很明显,是后者。
她看到他眼睛里的光,灼烈而明亮。
她以为他会说一些大义凛然的话,说当医生是为了救死扶伤,帮助人类抵抗病魔之类的话,那固然会让她感动。
但他只是望着她,目光温和,嗓音自然而平淡,依稀怀着些悲天悯人:“起初我常常想,如果生命不那么脆弱就好了。可时间一久,我发现生命也是顽强的,会给我们很多惊喜。”
“但无论脆弱还是顽强,我们都是最接近生命真谛的人,我也想知道这个世界,还要给人类多少磨难。”
“所以这就是学霸吗?”简澄似懂非懂,十分认真地望着他,崇拜的目光blingbling的,像两颗晶莹的钻石,“不只是为了治病而治病,像我,未来的简警官,有坏人就去抓坏人,没坏人我就瘫着,就很简单的一件事。可我们周医生是要去拯救世界的。”
“你乖乖瘫着就好。”周寂川抬手揉揉她头发,“别被坏人给抓了。”
简澄圆圆的眸子一瞪,更圆了:“你瞧不起我啊?”
“哪敢?”男人胳膊往下圈在她腰上,把人往怀里带,顺手弹了弹三月的屁股。
猫不满地盯着他叫了一声,呲溜跑下去,而她整个人倒进他怀里。
他的唇贴近她耳朵,描摹似的缓缓挪动,将她每一寸肌肤都熨得滚烫。
“……”这个男人,又出卖色相耍流氓。简澄瞪他,眼神奶凶奶凶的:“你就仗着我不打你是不是?”
“嗯。”他啄了一口她的唇,然后贴着她呵气,嗓音低哑魅惑,“补充一下,是舍不得打我。”
“……”臭!不!要!脸!
简澄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然而嘴上,却只能任他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谁让这男人说的没错,她就是舍不得打他。
空气仿佛一点即燃,他的吻也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浅尝辄止。简澄感觉到他格外发烫的手掌,和唇舌间的跃跃欲试。
突然发觉是不是自己闭得太紧,她微微松开牙关。
就被他敏捷地趁虚而入。
她整个灵魂都飘了起来,脚底下仿佛是空的,无法着力。男人却不给她一丁点喘息的机会,进攻得越发绵密而猛烈。
她彻底瘫软在他怀里,浑身使不上一点劲,也感觉不到自己有骨头。
直到背抵上沙发,简澄心中警报催响,睁了睁眼,看见男人刚移开她的唇,泛红的眼圈和微肿的唇瓣,和同样喘不匀的气。
两个人眼睛都是微微潮湿的,带着某种未散的东西。
缓了许久,他才俯身又亲了一口她的鼻尖,抱着她平静地躺下去。
简澄想起来,努了努嘴:“干嘛?”
“睡午觉。”他手臂将她箍得无法动弹。
十几米长的落地窗将屋子里照得透亮,开着冷气却又能晒到温暖的阳光,很舒服。只是那光太亮,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刺眼。
周寂川抬起一只手,吻落在她发间,手掌轻柔地蒙住她眼睛:“睡吧。”
三月见他们终于消停下来,坐在地毯上观察片刻,才跳上沙发,蜷在周寂川脚边,不一会也享受地眯起眼睛。
两人一猫,倦懒又温馨。
**
简澄说想去毕业旅行的时候,周寂川果断请了年假。
因为往年都没怎么休过,主任也希望这个工作狂能好好放松放松,十分慷慨地批了长达七天的申请。
阮红瑛也会和他们一起去。
她本来是不想当电灯泡的,可架不住周寂川一口一个阿姨叫得她心花怒放,既然未来女婿那么诚恳地邀请了,不好不给面子。
地点很快确定下来,去大理。小时候总看《还珠格格》的简澄,对大理有种迷之向往。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旅游,出发前一晚期待到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没有困意。
给周寂川打了个电话,他给她听猫呼噜声催眠,也不管用,没办法,给她讲起睡前故事。
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她,没人给她讲过睡前故事,连豌豆公主都没听过,周寂川一边讲,她一边好奇地问问题,也没有成功睡着。
后来,简澄突发奇想:“你能不能唱歌给我听?”
周寂川似乎愣了一下:“嗯?”
“我还没听过你唱歌。”简澄侧身蜷在被窝里,嗓音也和被子一样软软的,“你唱首歌说不定我就睡着了,小时候我睡不着,师兄就给我唱歌。”
周寂川是听过简遇哼歌的,五音不全,没一个字在调上。嗓音分明是好听的,却不知道怎么能唱得那么虐耳朵,于是扯了扯唇:“我和他不一样。”
简澄觉得他就是不愿意,嘟着嘴巴道:“小气鬼。”
周寂川不置可否,似乎是认了她这句小气鬼,随后一本正经地问:“阿姨睡着了吗?”
简澄看了眼时间,都十二点多了。
阮红瑛最近生活特别规律,按时回家给她做饭,吃完饭一起散步看电视,到十点左右准时睡觉,于是笃定地回答:“睡着了吧。”
周寂川笑了一声,磁沉的嗓音震得她耳朵发痒:“那,我去你那儿哄你睡?”
简澄蓦地脸颊一热,整个人也快要烧起来:“不要。”
这人每次说哄她,都会发生让人害羞的事情。
而且他现在越发过分起来,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温润如玉,如天上月亮一般清冷矜贵的周医生了。
她总算信了那说法,男人都是会变的,越是长得帅的男人,越善变。
她的周医生变成了大流氓。
某天他说起给她买内衣那次,店里导购教他怎么量尺寸,居然还臭不要脸地用她本人试验了一下。
美其名曰,方便下次再给她买。
想起男人手掌包裹的触感和温度,简澄不禁脑袋一嗡,胸口里那颗也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急忙把整个人埋进被窝里:“我睡了!你挂吧!”
她不能再听见他声音了。
周寂川也不再逗她,说声晚安便收了线。
这种激动和燥热之下,她居然睡着得很快。
可做的梦也太过邪门。
她梦到周寂川那厮耍流氓要给她量尺寸,她不依,于是他温柔似水地哄她:“乖,哥哥给你唱一首,让我量个尺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