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晨道:“恩人?”何邈道:“是呀,上次我落水,就是他救了我。”听到这话,凤晨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不过他还是道:“哦?那能不能叫出来我看看?”“影七。” “嘶,疼。”何邈痛叫道。 春杏拉着她的手哄她,“一会就好了啊。” 何邈痛得眼泪不住掉下来,闭着眼睛半点不敢看。 太医在给何邈挑手上的水泡,先是从旁边刺破,把里面的水一点点按压出来,而后将鼓起来的那
“嘶,疼。”何邈痛叫道。
春杏拉着她的手哄她,“一会就好了啊。”
何邈痛得眼泪不住掉下来,闭着眼睛半点不敢看。
太医在给何邈挑手上的水泡,先是从旁边刺破,把里面的水一点点按压出来,而后将鼓起来的那一层皮肤小心贴在肉上,而后敷药,这样一个水泡才算是处理好了。
阿银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只是何邈还有一个水泡要挑。
这时候凤晨听了信,从住殿赶过来,“袅袅。”
他刚过来,就见着何邈紧紧咬着粉嫩的娇唇,几乎要将嘴唇咬破一样,眼角带着些许泪珠子,眼睛紧紧闭着,嘴巴里头不时发出闷闷的痛叫,凤晨急忙上前去,把手臂伸出来,道:“袅袅,你别咬自己,你咬我。”
他自己痛些倒是没什么,只怕袅袅伤着了自己。
何邈也没看是什么,只觉得痛,嘴巴边好像递过来了一个什么,张口就咬了上去,凤晨脸上并无什么痛楚的表情,只是心疼何邈,一面安慰着她,道:“袅袅别怕,别怕。”
又对太医道:“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好好医治,怎么郡主会这么痛?”
太医抹了抹额头下的汗,道:“将水泡挑破本就是有些疼的,只有一个了,很快就好,很快就好。”他按住自己有些发抖的手,拿着针缓缓向那个水泡靠近。
凤晨嘴唇微微抿着,有些不耐,“快些。”
春杏道:“殿下,你怎么能如此,若是咬伤了,可怎么好?”这位毕竟是宫里头的大皇子啊,若是伤着了只怕陛下太后要怪罪的。
凤晨道:“春杏姑姑没事的,只要袅袅别伤着自己就好,我陪袅袅一起痛。”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子痛都受不了以后可怎么办。
春杏听了很是有些感动,眼睛里头含着眼泪道:“袅袅能够得殿下这样爱护,真是袅袅的福气,我替袅袅谢谢殿下了。”说着就要跪下来。
凤晨怎么敢让春杏姑姑下跪,只是一只手被何邈咬着,只得另一只手上去扶助,又使个眼神给因子,道:“春杏姑姑不必这样,这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春杏这才作罢了。
阿银在一旁低着头,帮太医拿着药粉。
一会,第二个水泡也被挑破了,上了药粉,万事大吉,太医不敢分神,两个水泡挑完,脑门上头已经是一头的汗了。
春杏道:“如何了,会留疤吗?”
太医缓缓摇了摇头,道:“只需定时敷药,不会留下疤痕,切忌不要沾水,不要吃发物。”
春杏这才放心下来,喃喃道:“不会留疤就好。”
何邈这才渐渐从痛楚当中缓过来,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咬着的是凤晨的手臂,她忙把嘴巴松开来,只是凤晨的手臂上两排牙印明晃晃,破了皮,隐隐有鲜血从里面流出来。
何邈的嘴巴上面也沾了些许鲜血,先前嘴巴咬破了,分不清是凤晨的血还是何邈自己的,她道:“月阙,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凤晨看着她,眼睛里头是能够溺死人的温柔,他道:“没事,不怪袅袅,是我自己愿意的。”
他上手把何邈有些汗湿了的碎发撩起来,何邈看着他手臂上头的血,道:“肯定很疼。”眼眸低垂,满是愧意与心疼。
见状太医,春杏和阿银便都退了下去,太医又与春杏交代了一些,才安心走了。
屋内,
凤晨道:“累了吧,可要休息?”刚刚痛成这样,只怕是没力气了。
还不等何邈说话,就有人过来,端着一叠子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吃食过来,说是郡主做的红豆酥,厨娘给捞出来了,不知道还要不要。
凤晨看着这碟子糕点就很是生气,若不是这糕点,他的袅袅怎么会受伤?
他道:“拿出去倒了。”
只是何邈开口道:“别!”怎么说也是自己认真做了那么些时候的,就这么倒了有些舍不得。
凤晨看向何邈,她道:“月阙,这糕点还是让我留着吧,也不知道恩人愿不愿吃。”
凤晨道:“恩人?”
何邈道:“是呀,上次我落水,就是他救了我。”
听到这话,凤晨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不过他还是道:“哦?那能不能叫出来我看看?”
“影七。”
那黑衣人不过眨眼间就跳了出来,半跪在地上抱拳道:“郡主。”
凤晨道:“这是父皇的影卫?”几乎肯定的问句。
何邈道:“陛下是这么说的,他武功应当很厉害。”毕竟来无影去无踪的。
凤晨当然知道皇家影卫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专门负责皇帝安全的影卫被派来保护何邈,可见父皇的重视了,不过有这么个人在袅袅身边他也放心,有他在何邈的安全是无虞了。
何邈让人端来那碟子叫人有些看不出来是什么的食物,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本来想要送一碟做的红豆酥给你的,没想到做成这个样子,我下次再重新给你做。”
影七站起来道:“不必。”影卫本不需要什么感情,他也无父无母,只是被皇室训练的杀人工具而已,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什么吃食给他,还称呼他为救命恩人,影七觉得自己心中似乎起了什么波澜。
他拿过那碟子糕点,道:“多谢郡主。”
何邈见他如此,又有些羞愧,都不敢看他,道:“你是我救命恩人吗,我好好谢谢你本来就是应该的。”
凤晨见了那碟子糕点,眼睛里头有些许醋意,心道:他还没有吃过袅袅做的糕点呢,这影卫是凭什么?
因子道:“殿下,咱们该回去了。”晚了功课该完不成了,毕竟是偷闲出来的,他算着时间,已经过去了有一柱香了。
凤晨道:“我该回去了,还有功课要做,晚了该完不成了。”
何邈乖乖地道:“月阙你去吧,我没事的。”
“等我功课做完了,再来陪你。”这才一步三回头走了。
凤晨走后,何邈看着眼前端着糕点的影七,说了一句自己一直想我的话,“你能把面罩摘下来给我看看吗?”她从见到他开始就好奇面罩下面他的脸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影七有些犹豫,除了影主,影卫的面容若是被人见了就只有一死,影主也就是大梁朝的陛下凤栩。
何邈道:“陛下不是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影卫了吗,只得听命于我,还是说不方便?”她带着些许试探性地看向他。
影七看了看何邈,又看了看手上的糕点,探过呼吸之后,确定屋中除了他与郡主并没有旁人,才抬手将脸上的黑色面罩摘下,露出真容来。
何邈先前从影七的容貌就看出来他一定俊俏,眼神深邃,眉毛浓密有形,却不想摘下面罩之后更是俊美,一种很凌厉的美,下颌尖尖,像是刀削斧凿一般,鼻梁高挺,皮肤是古铜色的,十分高大,有些紧的黑色影卫服勾勒出他的肌肉线条,肌肉健壮勃发。
何邈道:“能问问你多大了吗?”她有些好奇,嘿嘿嘿。
影七淡淡地道:“十五。”
奥,比她大八岁。
她道:“这个糕点你还是别吃了,我下回重新再做给你。”
影七道:“这个就很好。”说着上手拿了一块几乎看不出来是什么的黑乎乎的一坨放进了嘴巴里面,慢慢咀嚼了起来,好似是在吃什么美味佳肴一般。
何邈见他这样,心道他是不是没吃过好吃的吃食啊,这都能吃得下吗,心下更是心疼他,暗暗想着往后自己一定要给他重新做一份。
其实何邈不知道的是,对于影七来说什么都可以吃,他还没有成为影卫之前,在训练场的时候什么都吃,泥土,树皮,生肉,只要能够充饥,能够活下来,什么都吃,只是一块烧坏了的糕点根本没什么,何况他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