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搭着祝慈的手臂走出剧场,夜晚的凉风吹拂而过。程嘉卉眯了眯眼,就听到身旁传来参差不齐的喊声,“容哥!”她扭头看去。对上了几双灼灼好奇的眼睛。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 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澄亮干净的镜壁。 程嘉卉走进站定,忍不住透过清晰镜面反复打量着身旁的祝慈。 看习惯了男人白T长裤干净温文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穿上全套西装的样子。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
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澄亮干净的镜壁。
程嘉卉走进站定,忍不住透过清晰镜面反复打量着身旁的祝慈。
看习惯了男人白T长裤干净温文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穿上全套西装的样子。
白衬衣妥帖合身,深墨色外套规整肃穆。
本就水墨画般清冷疏离的五官,愈发矜贵漠然,浑身上下透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冷倦劲儿。
这张脸、这身气质,这么撑着。
总让人有种亵渎神明的错觉感。
程嘉卉盯了两秒不断往上跳动的楼层显示屏,又忍不住飘过去了视线。
却意外和镜中男人的目光对上了。
偏灰蓝的眼瞳含笑,不闪不避。
淡红的唇微动。
无声吐露。
“逮住了。”
程嘉卉蓦地收回视线。
那缱绻笑意就像是落在水墨画上的惊鸿艳色。
蛊得要命。
程嘉卉真心实意的怀疑,就祝慈这漫不经心蛊人的劲儿,她彻底沦陷还要多久。
电梯到达顶楼,刚踏出门,就是一阵明显的冷气。
餐厅开了十足的空调,程嘉卉下意识嘶了一声,裸露在外的手臂被吹得几乎要起鸡皮疙瘩。
祝慈蹙眉,利落解开自己的外套。
扬手为程嘉卉披上,“我让他们把温度开高一些。”
程嘉卉勾住他的袖子,“没事,又不止我们一桌客人。”
小鹿眼盈盈弯起,语调也很甜。
“而且,我不是有哥哥的外套了吗?”
同样一件外套,在祝慈身上是合身规整。
披在程嘉卉肩头,就显得宽松了许多,丝滑内衬轻轻蹭着程嘉卉的手臂。
很明显的暖意和木质淡香包裹住了她。
程嘉卉在心里悄悄想着,就像是被他从后抱住了一样。
出示了预约,服务生带着他们来到准备好的位置,桌上放着一捧红玫瑰,热烈灼目。
还有小盏的玫瑰精油灯放在桌角,燃着盈盈小点亮光,逸散芬芳。
不遗余力地营造出暧昧约会的氛围感。
天色还不算暗,头顶的玻璃透明穹顶要到晚上星光点点时,才更好看。
程嘉卉有些遗憾,“可惜要赶音乐剧的场,不然多坐会儿,就可以看到天黑下来了。”
祝慈跟着她的视线落点,往外看了眼。
淡笑道,“那我们下次再来。”
我们。
下次。
程嘉卉转回视线,托腮笑眯眯看他,尾音略微拉长。
“可是要预约至少半个月诶。”
祝慈抬了抬眼,意味深长,“那就一个月、两个月、半年后,或者,以后听听想什么时候来,我们就什么时候来。”
言下之意分明。
——一个月、两个月、大半年,甚至是往后几年,他们会一起来。
程嘉卉弯眸而笑,却没应声。
她不信。
不信会有什么坚定而执着的热烈爱意。
但也不会否认,扫了祝慈的兴。
祝慈面上笑意不变,眸底却敛起光。
看出了她藏在笑意下的漠然。
不信吗?
没事。
他会用时间、用自己来证明的。
-
音乐剧举办的地点是横城的市属大剧院。
祝慈订的位置很好,是在最好视野的那排,还是中轴线上。
距离舞台超级近。
还在进场时间,纯黑的幕布拉着,程嘉卉也不在意,对着拍了张照。
又凑到祝慈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他们剧团出演的场次少,我抢了好几次都没抢到,你怎么能选到这么好的位置?”
祝慈微微沉吟。
因为自己设计了个电子抢票程序。
N.G.一部分技术能被军区看重选为军用,就代表远优越于市面上现存的技术。
但这不能说。
最后,他只是从容道,“可能我手速快吧。”
恰在此时,一对情侣从他们身后经过。
女生笑嘻嘻的,“别说,你手速还是快,抢到了这么前排的票,不过,一些地方时间再长一点就好了。”
“大庭广众你说什么……”
程嘉卉:“?”
她下意识看向祝慈。
男人敛眉垂眸,神态淡淡,好像没听清、或是没听懂身后小情侣的玩笑话。
程嘉卉微松了口气,整个人往软椅中窝了窝。
她身上还穿着祝慈的外套,调整姿势时,手腕上的佛串轻滚,很淡的木质香萦绕在鼻尖。
剧院两侧的灯光熄灭,音乐剧即将开场。
程嘉卉集中了精神,却感觉身旁男人微微靠了过来。
眼睛盯在拉开的幕布之上,程嘉卉勉强分了点心神出去。
却在听清的那一刻,怔愣当场。
吐息轻缓温热,洒在薄薄耳廓之上。
“听听不用那么看我。”
在音乐剧演员出场、骤然响起热烈掌声的氛围中。
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沉稳有力。
又很明显的,压着几分促狭笑意。
“我的时间,不短。”
-
这场音乐剧要两个小时。
祝慈全程坐得端端正正,单手抵着下颌,没打扰程嘉卉沉浸听剧。
直到落幕结束,剧场灯光依次亮起,观众开始退场。
才偏头看着程嘉卉,语调低柔,“要再坐一会儿吗?”
很多人还在拍照,没急着走。
程嘉卉摇摇头,“走吧。”
她站起身,松垮搭在肩头的西装外套滑落了些。
程嘉卉还没反应过来,祝慈已经抬手,拉住了外套衣领。
一点一点的将之拉回平直肩颈。
指腹擦着微凉肩颈线条,将外套调整好。
才撩起眼皮,“好了。”
站直身,让程嘉卉先出去。
散场已经走了小半的人,剩下的人不多,祝慈的个头实在显眼,白衬衫规整冷淡,低头躬身给程嘉卉整理衣服时,却是满溢而出的柔情。
站在后排的几个人本是看热闹。
越看越不对劲。
“卧槽,不对,那怎么那么像我容哥啊???”
“……就是吧,这个头这身材。”
“操,他旁边那个女人是谁啊?哪个天仙这么牛逼,能把容哥斩于裙下。”
“?他性冷淡治好了?”
等到搭着祝慈的手臂走出剧场,夜晚的凉风吹拂而过。
程嘉卉眯了眯眼,就听到身旁传来参差不齐的喊声,“容哥!”
她扭头看去。
对上了几双灼灼好奇的眼睛。
站在最前面的男生挠挠头,笑呵呵抬手,“容哥,好久不见。”
“这是……?”
身后的几人跟着露出期待表情。
祝慈神色冷倦懒散,闻言很轻地挑了挑眉。
他敛眸看着程嘉卉。
语气含笑。
“听听,是我在法兰西的同学……可以介绍吗?”
程嘉卉下颌微收,不动声色挺直了点背,矜持地点点头。
祝慈才淡淡抬眼,看向对面。
“程嘉卉。”
“我……现任雇主。”
再正常不过的四个字,被他刻意咬字说出,好像沾染了点不正经的色彩。
程嘉卉轻咳一声,扬起笑脸,“你们好啊。”
下一秒,几人互相对了个视线。
异口同声道,“嫂子好!!!”
怎么,现在小情侣流行的不是介绍男女朋友,改称呼雇主了?
没关系,他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