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居内。“两日了,依然毫无动静,莫非对方已察觉到了?”白枫沉眉看着案前的上官朔。上官朔悠然地一勾唇,不紧不慢道:“不急,想要引对方上勾,就必须要有耐心。”“但是……”白枫剑眉紧蹙,欲言又止。与此相比,他更担心牢中的女子,虽然她已服过避寒之药,但地牢始终不是常人能长久待的地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上官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眸子微微眯起,“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我已派人暗中守在了地牢附近……”话未说
今日的天有些阴沉沉的,像是压抑了些什么,似一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窒闷。
冷风透骨,冻得人直打哆嗦。
溪儿手中拿着一盒膳食朝地牢的方向走去。
今日已是小姐被关进地牢的第二天了,这两日她都给小姐去送饭,看着小姐关在那种阴冷潮湿的地方,她不禁为小姐心疼、担忧。
小姐自嫁进王府后就没过几天安宁的日子,一直都在受苦受难。
王爷对小姐不好,那些侍妾也欺负小姐,如今更有人陷害小姐,若再这般下去,小姐迟早会送命的!
忧心忡忡中,只顾埋头走路的她没留意到前方迎面走来的人,一头撞了上去。
“哎哟!”但听一声娇喝,接着便是嗔怒声传来:“哪个不长眼的丫头,怎么走路的?!”
溪儿揉揉额头,一边庆幸着手中的食盒未打翻,一边抬眸看了看面前之人,小脸上立时浮起了一丝不屑之色,不甘不愿地道了一句:“是奴婢失礼了,望月婵夫人莫怪。”
这个女人也一直欺负小姐,她自然不会给其好脸色看!
月婵也看清了眼前的丫头,妩媚的美眸中闪过一抹鄙夷:“哟!原来是王妃身边的丫头,走这么急是上哪去呀?”
溪儿爱理不理地将脸别向一旁,凉凉道:“没看见我要给我家小姐送饭么?”
月婵见她这副冷傲的态度,不由有些气得发抖。
区区一个小丫头,竟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大胆,竟敢对月主子无礼!”月婵身旁的丫头挑眉瞪着溪儿怒斥道。
“莺儿。”月婵却阻住了她的话,美艳的脸上怒意敛起,唇边掠起一的抹嘲弄的笑:“王妃就是王妃,即便身为阶下囚,也依然衣食无忧啊!让我看看王妃平日都吃些什么好东西……”
说着,跟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丫头,莺儿立时了然地上前劈手夺过了溪儿手中的食盒,送到主子面前。
“哎呀!怎么给王妃吃这么寒酸的东西?”月婵打开盒盖,瞧见里面的一碗素面,不由惊诧地叫出声,眼底却滑过一丝讽刺的笑。
“还给我!”溪儿不满地一把自她手中夺过食盒,重新盖好盖,圆眼怒瞪着她。
月婵唇边漾开一抹冷笑:“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家主子就这几日能活了,你还不趁早多给她吃点好的。”
“呸呸!不许你咒我家小姐!”溪儿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我家小姐福大命大,一定会长命百岁!你才活不长呢!”
“臭丫头,你说什么?!”月婵又被气得脸色发青。
溪儿只重重哼了一声,绕过她自顾自走了。
月婵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勾唇轻笑,美眸中渐渐浮起了一丝冷意。
※※※
地牢内。
薛紫翎依旧蹲坐在角落中,目光直直地盯着地面,似在沉思着什么。
上官朔自上次来了后,便再未来过。
而他给她吃的所谓的毒药,除了身子变暖了外并无其它痛苦之感,也多亏了身子暖了起来,才没在如此阴寒的地方倒下。
难道说他给她吃的并非是毒药?
不!他岂是如此心善之人?何况他已认定她是内奸,更不会善待于她!也许,体内莫名升起的热度是毒发的前奏吧?或许再过不久,疼痛就会袭来了……
“小姐。”一声轻唤将她神思拉回。
抬头看见溪儿,她微笑着起身走了过去。
溪儿将食盒中的素面拿出,自栅栏缝中递了进去,“小姐,这是您要的面,快趁热吃了吧。”
“溪儿,辛苦你了,每日都替我送饭。”她端起热腾腾的面,热气蒸腾中,她的眼有些模糊。
“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本就是溪儿该做的。倒是小姐您只吃一碗面就好了么?您想吃什么,溪儿都可以做的!”
“一碗面足矣。”她轻轻摇头笑笑,笑得云淡风清,一双眼睛却似隐入那淡淡云后,朦胧飘忽。
她已是将死之人,吃什么都无所谓,清淡就好。
半刻钟后,薛紫翎将干净的空碗递回了溪儿的手中,满足地笑道:“溪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一碗面都这么好吃。”
溪儿收起碗,展颜一笑:“小姐要是喜欢,溪儿以后还可以给小姐做更多好吃的东西。”
她微微垂下眼帘,轻轻叹息了一声:“只怕我以后都没这份福了。”
她能活的日子只怕已是不多了吧?
溪儿脸色白了白,咬紧嘴唇,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小姐不要这么说,事情真相一定很快就会查出还小姐清白的!”
薛紫翎只是无言地苦笑,真相?谁会去查?证据已经全部指向了她,上官朔早已认定了她是内奸的事实,还会再去查什么真相么?
忽然,腹部突如其来地一阵疼痛,她皱眉捂着腹部闷哼了一声。
察觉出她的异状,溪儿惊呼:“小姐,您怎么了?!”
“痛……”越来越强烈的痛楚让她忍不住俯下身去,咬牙艰难地吐出一个字,额角已是溢出不少细汗。
是毒发了么?
溪儿见她痛苦的模样,却是急得不知所措。
“小姐,您先忍着,我去找王爷!”说着,急急奔出了牢外。
找上官朔……又有何用……这毒本就是他下的……
又一阵更强烈的疼痛袭来,薛紫翎只觉眼前渐渐模糊,身子缓缓地朝地上倒去……
※※※
天然居内。
“两日了,依然毫无动静,莫非对方已察觉到了?”白枫沉眉看着案前的上官朔。
上官朔悠然地一勾唇,不紧不慢道:“不急,想要引对方上勾,就必须要有耐心。”
“但是……”白枫剑眉紧蹙,欲言又止。
与此相比,他更担心牢中的女子,虽然她已服过避寒之药,但地牢始终不是常人能长久待的地方。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上官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眸子微微眯起,“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我已派人暗中守在了地牢附近……”
话未说完,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阵急急的叫唤声:“王爷!王爷!”
上官朔皱眉,他记得这个声音,是那个女人身边的丫头,上回已警告过她莫要再擅闯天然居,竟又不知死活地来了么?
“将她轰走。”冷冷丢出一句,他看了一眼白枫。
白枫知他脾气,叹气准备出去。
毕竟以他的性子,此时没有立刻处置那丫头已算是仁慈的了。
“王爷!小姐、小姐出事了!求您快去看看吧!”又传进的一句话,让屋中的二人皆变了变脸色。
上官朔倏地自椅上站起,走出了屋子。
“怎么回事?”冷冽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丫头。
溪儿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道:“小姐……小姐她不知为何肚子痛……十分痛苦的模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上官朔闻言眸光一凛,心中莫名一紧。
白枫也瞬时变了脸色,二话不说,已是掠身朝地牢赶去。
上官朔微微握紧了手,眉一沉,也紧追其后。
待二人到达地牢时,只惊见薛紫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