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面对着各种情况的病人,让我生命更加敬畏和珍惜,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不能轻易放弃自己,只有扛过去,人生才会有希望。我又想到了还躺在病床上的舅妈,有一个星期没去看她了,不知道她怎么样,有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准备下班去看看她。在去人民医院的路上,我打电话告诉母亲去看看舅妈,会晚一点到家,问她会不会饿,要不要先给她叫个外卖。母亲在电话里说:“梅梅,我现在还不饿,你去看看你舅妈,不着
林老师的车子比我和她爸爸的车自然更大啊,我的车虽然是顾晨送的,也是十几万的普通车,要是豪车我也不敢收。
白嘉明的车买来时二十多万,开了四五年了。林老师的是过百万的奔驰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自然比不了。
“萌萌喜欢吗?”林老师在前排问道。
“嗯,喜欢。” 林老师听到萌萌的回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萌萌,宠溺地说道:“那伯伯经常来接你出去玩好不好?”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 “咯噔” 一下,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可还没等我开口,萌萌就转头问我:“妈妈,你说好不好?”
“萌萌,伯伯很忙的,我们不要麻烦他好不好?妈妈不上班的时候会带你和婆婆一起出去玩。”
萌萌有点失落地说:“好吧。”
车子到了幼儿园附近,我让林老师停车,先走,自己牵着萌萌下车,送她去幼儿园。看着女儿走进教室后,我特意左右看了下,确定没看到林老师的车,我才急忙去马路边拦车。
就在我招手拦车的时候,林老师的黑色大奔缓缓停在我身旁,车窗降下,他探出头来,再次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对说我:“上车,我送你去上班。”
还没等我开口他又说:“这里不能停车。”我只能无奈地打开后车座的车门上车。
坐下后,林老师突然问道:“亦梅,你是不是很怕我?”
我一时语塞,几秒后才急忙解释:“没,没有,我怎么会怕林老师呢。”
“没有就好,那你就不要有什么压力,我是真的很喜欢萌萌这孩子,虽然昨天第一次见,却让我有种亲切感,就像看到我女儿小时候的模样。
她小时候我总忙工作,没有时间陪她,让我很内疚,现在想陪她,她也跟我不亲,她妈走后,她都很少住在家里,回来就往她外婆家跑。
这也不能怪她,外婆家更热闹,有同龄的表姐妹,还有一直跟她很亲密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也疼她。而家里除了保姆,就是我。
她可能觉得跟我这个父亲没什么话说。哎,孩子童年的时候,没有让她依赖,长大了她也不会依赖你了。”
我没有想到林老师会对我说出这样的心理话,从侧脸看到了落寞的神情,想要说几句安慰他的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嗯”一句,表示自己在听他说话。他转头看了看我,笑笑说:“没事儿。”
快到医院附近时我叫林老师停车,他很有分寸地没有再往前开,我打开车门下车时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迟疑一下看着他,以为他还有什么事,他又不说话。
我便向他道谢,道别,然后径直朝医院走去。
上午的工作不是很忙,就看了三个病人,一个是刚怀孕三个月的年轻孕妇,妊娠反应厉害,想开点药,我告诉她,最好不要靠药物去抑制,而是靠毅力去克服。
想像着几个月后会有个可爱健康的孩子,那一切辛苦都值得了。
另一个是未婚妈妈,有五个月了要做人流,询问过后才知道跟男朋友吵架了,也是一段孽缘,吃苦的永远女孩子。
还有一个是不久前做了宫外孕手术的,来复查,身体恢复得不错。
每天面对着各种情况的病人,让我生命更加敬畏和珍惜,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不能轻易放弃自己,只有扛过去,人生才会有希望。
我又想到了还躺在病床上的舅妈,有一个星期没去看她了,不知道她怎么样,有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准备下班去看看她。
在去人民医院的路上,我打电话告诉母亲去看看舅妈,会晚一点到家,问她会不会饿,要不要先给她叫个外卖。
母亲在电话里说:“梅梅,我现在还不饿,你去看看你舅妈,不着急。”
到了医院,我轻车熟路地来到舅妈的病房门外,透过门玻璃看到护工正在给舅妈擦洗脸,我敲了敲门,她回头看到是我,就拿了套无菌服让我换好再进去。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 “滴滴” 声,舅妈躺在病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我走到床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握住舅妈的手,那手还是温热的,却感受不到,更不会回握住我。
“舅妈,我来看您了,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低声说道。眼前出现了健康时的舅妈,她会笑着嗔怪我怎么这么久才来看她,然后拉着我唠唠家常。
总是说幸好有我这个外甥女,填补了她没有女儿的缺憾,儿子长大后和母亲的感情没有女儿那么亲密,舅舅又一天到晚忙工作,几乎没有时间陪她。
我不知道舅妈是否能感受到舅舅早已变心,而且还和别的女人有了她一直想要的女儿,如果舅妈知道了这一切该有多伤心啊。
这时,护工张姐走了进来,我转头问她:“张姐,我舅妈这几天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变化?”
张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唉,还是老样子呀,各项指标倒是还算稳定,就是没什么苏醒的迹象。”
“我舅舅有没有每天过来?”
张姐再次摇头,转而又像是替他解释道:“方市长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天天过来,你表弟上周回来呆了一晚上就走了,哎,一个家里,女人倒下了,真是不像家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更加觉得无限悲凉,对于孩子来说,母亲在家就在,表弟还在上大学,却要承受着这样的打击,现在那个家对他来说毫无温度。
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张姐:“那…… 那我舅妈有没有哪怕动一动手指,或者眼皮眨一眨?”
“偶尔会有一些小的肌肉抽动,但医生说那可能就是无意识的反应,算不上是要苏醒的表现。不过也不要太灰心,这都说不准的事儿,说不定哪天她就突然醒了。”
我感激地看了张姐一眼,虽然知道这只是安慰的话,可还是很感谢她的贴心。
我重新坐回床边,再次握着舅妈的手,喃喃自语道:“舅妈,您一定要快点醒过来,大家都盼着你好起来,相信您那么坚强的一个人,肯定不会就这样被打倒的,您快醒醒好不好……”
说着眼泪又簌簌地落了下来。
离开时我又交代了张姐几句,然后急匆匆走出医院大门,边走边给母亲打电话。
“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你不是给我叫了外卖吗?我都在吃着了。”我一听就懵了,我没有给母亲叫外卖啊?那是谁叫的外卖?但我没有再否定,不想让母亲多想。
第一个闪过我脑海的人就是林老师,只有他知道我母亲摔了腿,不方便,连顾晨我都还没说,白嘉明就更不知道了。
我“哦”了一句,装出忘记了的样子问:“是,妈我都忘记了,那你吃吧,我一会儿就到家。”
我掏出手机想给林老师打个电话问他,想了想还是算了,问什么呢?万一不是他呢,他既然不说,我也就当作不知道吧。
回到家时母亲刚吃完,她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说:“这家菜的口味挺好的。”
我点点头:“好吃就行,妈,上午怎么样?还会不会痛?药吃了吗?”
“不怎么痛,吃了药,你就别操心了,妈又不是小孩子。你吃了吗?”
“还没呢,我去热点早上吃剩下的吧。”说着就进了厨房。心里发愁自己上夜班,或者工作忙的时候怎么照顾母亲?甚至连接送女儿都顾不过来。
虽然母亲嘴上一再对我说她的腿不会很痛,但我知道她只是为了让我放心,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那么快恢复,何况母亲也快六十的人了。
就算是萌萌可以让她爷爷奶奶帮忙照顾一段时间,那母亲呢,还是请个护工吧,这样我上班也安心,萌萌也不用让她住到爷爷奶奶家去。
我打电话给顾晨问她有没有熟悉一点的护工?她一听就微微责怪我说:“阿姨摔倒了你都不说一声,真tຊ是把我当外人啊。”
“哪有?这不是忙着,没记起来,你看看有没有合适又可靠的护工,帮我请一个照顾我妈,还要做饭,接送我女儿。”
顾晨爽快地答应,还说让她家保姆来照顾我母亲,我连忙拒绝说:“那怎么可以,你小宝哪离得开人。不用那么急,我这两天工作不是很忙,还能顾得过来。”
顾晨的公公婆婆在帮着她小叔子照顾孩子,顾晨的小宝比我家萌萌还小一岁,从出生到现在上幼儿园都是这个保姆带着,跟保姆比跟顾晨都亲。
下午四点多,我把工作跟同科室的黄医生交代了一下,她正在写病历,头都没抬就答应了,待我脱下工作服,正要出门时,她又位住我低声问了句:“你真和白嘉明离婚了?怎么回事啊?”
我沉默了一瞬,最终只是轻声应了句 “嗯。” 便不想再细说。虽然最痛苦的时候已经过去,但我还是没办法当成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说出去。
而且白嘉明的出轨对象是我们现在的新同事林美娇,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了,我不想多说,好在黄医生也不是那么八卦,看到我的神情,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说:“你不想说就不说,什么难事都会过去的。”
我感激地朝她点点头,就拿包走出医院去幼儿园接女儿了。
我和女儿刚打开家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说话声,我心里有些疑惑,掏出钥匙打开门,只见林老师带了个中年女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正和母亲在那儿聊天。
我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母亲就笑着说:“梅梅,你回来啦,这是林老师给我请的护工小宋。”
叫小宋的女人起身朝我点头打招呼,我也点点头,无奈地对林老师说了声谢谢。心里却是一阵无语,林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虽说他这样做,对我来说无疑是瞌睡送上个枕头,但我怕被这枕头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