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白天她在菜市场里的摊位摆摊卖猪肉,晚上回来料理家事,帮久卧的爸爸擦身把尿。家里给姜民生买药治病早已负债累累,姜沁日常的学杂费生活费更让家里捉襟见肘,经济压力像是一座大山,死死压着陈梅,让她喘不过气。她的脸浸透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沧桑和疲惫,她几乎不买新衣服穿,也没有任何娱乐和休闲活动,在姜沁看来妈妈就像一个苦行者,默默经受着生活给她的折磨。从七岁开始,姜沁就帮着妈妈分担家务,自己做饭打扫卫生,家庭
“我去给你再倒点。”
“冷。把炉子打开吧,开大些。”
“那个烤了容易上火,到时候你又会便秘。”
男人不说话,把身上的被子裹紧了些。
姜沁于心不忍,南方的冬天,又是在这样阴暗潮湿的屋子内躺着,再厚的被子也起不了作用。
她走过去,将电暖炉开了最小档位。过了一会儿姜民生终于不再瑟缩,放松了下来。
姜沁给爸爸倒了水喝,收拾了一遍乱糟糟的屋子,突然觉得腹中饥饿。
冰箱里放着半碗剩的米饭和几个鸡蛋,闻了闻,饭还没馊,她家没有微波炉,只能把米饭放进铁锅里,加点水热了。
就着咸菜吃罢了开水泡饭,她又另起了一个小锅,给爸爸煮一点鸡蛋面条。
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姜沁的妈妈陈梅回来了。
她走进厨房,见姜沁在家,也没问她这些天去了哪儿,顺手将手中的塑料袋递给她:“卖剩下的骨头,明天炖点汤喝。”
“妈。”
妈妈的疲惫的身影停了下来,转头看了她一眼。
“还没吃晚饭吧?我煮了面条。”
“你吃吧,冰箱里还有饭,我吃那个就行。”
“那个我吃了,你吃面条吧。”
妈妈点了点头:“我先去给你爸擦擦身。”
姜民生十年前因为一场车祸成了残疾,胸部以下已经没了知觉,只有手还能勉强拿东西。
从姜沁记事起爸爸似乎就躺在床上,家里的大小事情一应都是妈妈承担。
白天她在菜市场里的摊位摆摊卖猪肉,晚上回来料理家事,帮久卧的爸爸擦身把尿。
家里给姜民生买药治病早已负债累累,姜沁日常的学杂费生活费更让家里捉襟见肘,经济压力像是一座大山,死死压着陈梅,让她喘不过气。
她的脸浸透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沧桑和疲惫,她几乎不买新衣服穿,也没有任何娱乐和休闲活动,在姜沁看来妈妈就像一个苦行者,默默经受着生活给她的折磨。
从七岁开始,姜沁就帮着妈妈分担家务,自己做饭打扫卫生,家庭的苦难她看在眼里,幼小身体还没怎么发育,心却早早成熟了。
那时她的身高还不及灶台,搭着小凳子切菜炒菜,常常被菜刀切破手指,或被飞溅出来的油点子烫伤。她也学会了妈妈的不抱怨,自己用冷水冲洗伤口,再贴上创可贴。
“人各有命。”
陈梅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姜沁也曾将它当做真理,接受贫穷和痛苦。
可是现在,她不甘心。
从小学到初中,她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别的同学有条件补课,她没有,她只能靠着自己的聪明和比别人多得多的努力。
按照现在的成绩,她进入重点高中完全没有问题,或许高中毕业后还能考一个不错的大学......
但是那天偷听到父母的对话却如同一盆凉水浇在她头上。
由于家里实在是拿不出给她读高中的钱,妈妈提出不如让她先辍学帮着家里卖猪肉,等经济宽裕一些,再去读个职高或者中专也是一样。
那天,姜沁把自己关在房间哭了很久,她可以接受贫穷和痛苦,可以接受如此的命运,却无法接受失去生活中唯一的希望,她那么拼命读书,就是还存着那么一丝微弱的幻想,幻想能有一天真的能摆脱这一切。
可那个时候她彻底的绝望了,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家,逃离现有的生活,走得越远越好。
于是她从铁皮盒子里拿出了包了好几层卫生纸的钱——那是外婆临终前偷偷塞给她的,大都是小面值的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