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安顿住了脚步,定定地看着沐昭阳的背影,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终于忍不住将所有情绪吐露,他出声叫住了沐昭阳:“我有话和你说。”沐昭阳看着和自己有了一段距离的乔玉安,身上的痛似乎又开始发作,下意识地想要回绝。却又在抚摸上小腹时,犹豫了片刻。再抬头时,就对上了乔玉安那双隐含哀求的眼眸,终究还是心软了一下,调转脚步去了另一处僻静暖阁。沐昭阳歪坐在榻上,手边是袁辞特意为她准备好的暖
乔玉安像是如遭雷击,整个人定在原地,他只觉得一颗心被抛在空中摔得粉碎之后又被拼凑好了塞进他胸腔中。
他狠狠捂着胸口,甚至开始想,若是再来几遭这样的事,他怕是要命不久矣。
心情几番起伏让他所有动作都变得僵硬,像是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连日夜不能寐地赶路,迟来的困倦猛地砸向他,他身形摇晃,一时竟然昏了过去。
翌日清晨。
乔玉安直愣愣地躺在床上,天光大亮,他才懒懒起身。
他只有儿时求学时路过一次扬州,依着脑海中模糊的记忆,找到了几间点心铺子。
想着沐昭阳惯常吃的那些口味买了几碟点心,才晃悠着到了袁辞那处私宅。
正准备叩门时,门却从里面开了。
沐昭阳似乎正要出门,猝不及防撞见乔玉安,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往来人群越来越多,沐昭阳面上一烧,将人让进了门内。
府中似乎没有多少人,沐昭阳身上有艾叶的味道,乔玉安心里有些不安。
旁敲侧击问道:“你身边伺候的人呢?袁辞呢?他们都去哪了?”
沐昭阳的表情有些失落,情绪有些失控,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他和陆文衍去商量事情了,我不想一群人盯着我,就让他们去给我买东西了。”
乔玉安顿觉奇怪,却又念着沐昭阳的情绪,不敢深究:“原来如此。”
绕过回廊,到了内院,见院中圆桌上摆着几个食盒,乔轻尘不禁开口:“是袁辞为你准备的吗?”
提起袁辞,沐昭阳的神色温柔了不少,唇角挂起一抹浅笑:“是,他喜欢做这些奇怪的东西。”
语气中的亲昵折磨得乔玉安快要发疯。
脑中自虐一般想着两人的相处,院中的秋千大约也是袁辞扎好的,或许夏日里袁辞会推着沐昭阳荡秋千。
传闻袁辞的笛声是一绝,而沐昭阳会与他琴瑟和鸣,两人一琴一笛,长相厮守。
乔玉安顿住了脚步,定定地看着沐昭阳的背影,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终于忍不住将所有情绪吐露,他出声叫住了沐昭阳:“我有话和你说。”
沐昭阳看着和自己有了一段距离的乔玉安,身上的痛似乎又开始发作,下意识地想要回绝。
却又在抚摸上小腹时,犹豫了片刻。
再抬头时,就对上了乔玉安那双隐含哀求的眼眸,终究还是心软了一下,调转脚步去了另一处僻静暖阁。
沐昭阳歪坐在榻上,手边是袁辞特意为她准备好的暖手的毛球,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安心。微不可闻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看向乔玉安,浑身都绷紧了,却也没有说话。
乔玉安打量了一眼四周的装潢,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涩着声音说道:“你还是喜欢这些吗?梨花木还有祥云图案,与和合居的很相似。”
沐昭阳脸色微变了一瞬,但转瞬之间又恢复了宁静,眸色逐渐冷了下去:“是袁辞操办的,我并不知道。”
一番话又将乔玉安才燃起的几分希望浇灭。
乔玉安接着说道:“自从你……之后,和合居我就不敢去了,原本是我们的新居却成了你的身亡之地,我已经说服了母亲,你是我的妻子,我可以与你成婚。”
“从前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我也将他们下狱了,沐家我也买回来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乔玉安字字肺腑,可沐昭阳却不为所动,她手指交缠在一起,眼里是风轻云淡:“过往的事情,我不想再说,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完了就走吧。”
乔玉安看着沐昭阳,只觉得心里有个角落正在被什么东西慢慢充斥着,一点一滴,被补全了曾有的遗憾和绝望,他近乎贪婪的看着眼前的这张脸,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可沐昭阳比他动作更快,身子往后靠了靠,躲开了他的手。
“……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乔玉安沉默了片刻,终于问出了口,他放在桌上的手同样捏在了一起。
好像过了很长时间,久到他半边身子都僵硬了,才看着沐昭阳的唇张合之间,吐出一个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