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检霖不动声色,说:“然后呢。”郁西静静的盯着地上,眼睫垂落下来,“那个富二代是莫亚的弟弟。”“所以呢,郁西,你到底想的是什么。”“所以,你是不是会因为莫亚是你的同学,不能当那家的律师了。”傅检霖僵硬半晌,笑了一下,却看不出有什么笑意。然后默然不语,脸色阴晴不定。郁西看着傅检霖,心里忐忑极了。傅检霖觉得有点胸闷,没搭理她,站在风地里点燃了一支烟,没抽两口,又熄灭扔进
受伤的高三女孩9
信任范围之内。
郁西愣了许久,眼睛才变得十分柔和,她说:“怎么会不信任你?傅检霖,我有自知之明的,从小到大我就知道自己很一般,一般到掉进人堆里面都照不出来,我长得也很一般,一般到低于人群的百分之五十的美貌,一直以来甚至喜欢我的人都很少,我好不容易才追上你,我怎会不信你?”
傅检霖却摇了摇头,他说:“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啊,郁西,你喜欢我,不等同于你就信任我。
你看我的眼神绝没有依赖。
我希望,我可以是那个让你值得信任,让你在疲惫的时候放心依赖的人。”
郁西却弯了眼睛咧了嘴,“你在说绕口令么,傅检霖。”
他觉得她依旧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却只是淡笑一下,“我想说的是,郁西,你和我在一起之后,试着不要继续一个人承担所有,不要一个人担心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厌烦你。”
郁西正准备说话,眼神却一怔,在她看清楚那人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意识到她的反常,傅检霖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问:“你没事吧?”
郁西下意识的说:“还好。”
紧接着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从不远处走出来,在郁西的视线里,那个人大步走向傅检霖。
莫亚一边走还一边调笑:“咱们还真是有缘呢,检霖,在这和你的小媳妇谈情说爱啊!”
莫亚伸手还跟着一个黄发的少年,那个少年桀骜不驯的跟在后边,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头发都是个嚣张的冲天造型,“嘿,妞儿!”
这人,化成灰她都认识。
郁西见过这少年的照片,害了那年轻女孩的渣滓。他和莫亚是什么关系?郁西心里有了疑问。
介于上次聚会的事情,傅检霖对自己这位昔日的同学彻底没了半分的耐心,反倒是莫亚想要趁机亲近傅检霖,故意忽视傅检霖周身弥漫的低气压。
那黄发少年戳戳莫亚:“大哥,这是谁啊,怎么板着个脸??”
“打个招呼,我同学,我同学的对象。”
“我们改日再聚,检霖,我带我弟来医院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请你们吃饭了,下次哈,下次一定给我个机会。”
那黄发少年一派嬉笑浪荡的模样:“有什么好处理的。”
莫亚作势拍了那黄发少年一下。
不提还好,一提郁西顿时黑了脸。
“大哥,你拍我做什么,真是的,这算什么事!咱们家手眼通天,怎么连个区区民工都解决不了?”
离得太近,郁西和傅检霖听得清清楚楚。
傅检霖目光动了一下,看见郁西突然攥紧了拳头偏了偏头,往那黄发少年那里看了一眼。
虽然不太明白郁西为什么情绪忽然这样暴躁,他却觉得郁西看着那少年的这一眼极其深刻,极其的厌恶,恨意,视线凉意冷凝的定在了那个少年身上。
“随便赔点钱也就完事了,谁想到现在搞得这么败兴!”
“闭嘴吧你。”莫亚是个精明的人,并不想让家丑外扬,对着傅检霖笑笑,“我们先走了,下次见。”
“他们无非就是想多讹我家点钱,大哥,你干脆拿个几十上百万的丢给他们,保管他们乖乖回老家去。
都是要饭的。
你觉得怎么样?”
他们没走几步,说的话依旧清清楚楚的传到了郁西的耳朵里,她恼极,手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你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不大好。”傅检霖的目光盯着郁西的眼睛,似乎要直直钉进他的心里一般。
周围静寂了几秒。
郁西微微仰头皱起眉看着傅检霖。
“前些天,我收治了一个高三的女生,她被一个富二代强奸了,女孩的父母都是来南川务工的老实人,在事情发生之后被那富二代家里威胁,女孩的爸爸甚至被带去派出所,我想请你担任这家的律师。”
傅检霖微微皱起眉,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事情,看着郁西不说话。
郁西偏过头,半空中盯了那黄毛少年的背影一眼,默然不语。过了好几秒才扭过头说,“可是,我刚刚才知道,这个富二代,就是刚才莫亚身边的那个黄发少年。”
郁西闭了闭眼,“你是不是不能帮我了?”
傅检霖看了她一眼,“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郁西又看了一眼他,犹疑片刻后才开口,“你和莫亚是同学。”
傅检霖不动声色,说:“然后呢。”
郁西静静的盯着地上,眼睫垂落下来,“那个富二代是莫亚的弟弟。”
“所以呢,郁西,你到底想的是什么。”
“所以,你是不是会因为莫亚是你的同学,不能当那家的律师了。”
傅检霖僵硬半晌,笑了一下,却看不出有什么笑意。
然后默然不语,脸色阴晴不定。
郁西看着傅检霖,心里忐忑极了。
傅检霖觉得有点胸闷,没搭理她,站在风地里点燃了一支烟,没抽两口,又熄灭扔进垃圾桶,然后冲着郁西低声说了一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什么?”
“因为我和他是同学,所以没有良知。”
傅检霖怒气十足的质问顿时让她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