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生怕你只是心血来潮,想要体验一下基层生活以及玩弄一下私人感情。却还是忍不住答应了你的求婚,和你建立了婚姻关系。平日里克制着自己对你的关注和在意,连政委那里都很敷衍。直到我看了你写的日记才明白,我看见的,我感受到的,都是真心实意。那时一直不能理解你只是生了场病后,怎么对我的态度就变了这么多。我以为你是终于忍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和我,但我却舍不得放手。后来才知道一切问题的
她看了看表,时间已快接近正午。
“好了,请你们去附近新开的餐馆吃饭,我们边吃边聊。”
“不要,我们现在可是赚了钱的,要好好报答您。”姑娘们异口同声道。
“那就等下一次再报吧,我们来日方长。”
“好!”
大家笑着点头起身,有人追问:“不过等会聊什么呢?”
“聊一聊我的故事,聊一聊我们光明无比的前途。”余杳思索片刻后回答。
“不过会有一位新伙伴加入,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余杳下了楼梯后看向前方,站在楼下的刘焕辞正一脸温柔地看向她。
他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余杳亲昵挽着他的胳膊和大家说说笑笑。
刘焕辞腼腆地向大家介绍自己,有人连连打趣,有人连连道喜。
余杳抬头看着蓝天,正式和上辈子以及过去的自己道别。
一群人就这样在和煦的阳光下向前走去,走向康庄大道。
……
纪迟析的信件内容如下——
亲爱的余杳同志:
见字不如晤,展信悦。
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和你进行交流,希望你不要介怀。
我还是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你。
其实我早就认出你了。
能在冰天雪地里被冻得瑟瑟发抖,脸蛋也是红扑扑的我只见过你一人。
那时候想着又是哪家资本主义小姐没苦硬吃。
带队在京市地铁来周转工作时,有位群众一直在偷偷打量。
我匆匆一瞥,那人像极了你。
在海岛碰见你,我更不敢置信。
还以为你是因为家庭成分原因,被下放到我工作的地方来了,颇为心疼。
结果我马上便被大伙告知你是党员,是自愿调来的。
然后你开始若有若无地接触我,甚至在联谊晚会上邀请我跳舞。
看着兄弟们揶揄的眼神以及你干净的笑容,我慌了神。
连平日里被政委强烈下命令学会的舞步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那时生怕你只是心血来潮,想要体验一下基层生活以及玩弄一下私人感情。
却还是忍不住答应了你的求婚,和你建立了婚姻关系。
平日里克制着自己对你的关注和在意,连政委那里都很敷衍。
直到我看了你写的日记才明白,我看见的,我感受到的,都是真心实意。
那时一直不能理解你只是生了场病后,怎么对我的态度就变了这么多。
我以为你是终于忍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和我,但我却舍不得放手。
后来才知道一切问题的源头,在我。
抱歉的话说了千万遍,仍觉得不够。
我在雪地站岗时,总有年轻人和我聊过往,我总会说我有一个非常优秀的爱人。
她为我做了好多好多事,夜晚的等待,寒冬的暖汤,孝亲的关怀……
他们老说吹牛,说有这样一位贤内助和这样高的军衔,怎么会舍得来九死一生的边境。
我总是不回答,看向昆山的方向,开始怀念过往。
你大概在那场病痛中也看见了关于我们的那场梦吧。
时隔这么久,我突然庆幸起来,我们这辈子的生离,总好过梦中的死别。
我现在回到海岛了,除了父母的念叨有些烦,其余一切安好。
希望你不止安好,更要快乐。
希望我没有对你的个人问题产生太多恶劣影响。
希望你依然能做回当初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不过我相信这幸福肯定会和刘焕辞有关,这个弟弟待你极好。
我相信你们肯定会重逢。
在照顾他的时候,听到了不少没见过的你的样子。
很高兴时常在报纸或电台中听到你的名字,离开我的余杳真的很优秀。
愿你余生平安顺遂,家国安康。
-1978年1月27日纪迟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