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她,两个男人在的气氛要微妙许多。阮颂先开口道:“靳总,不知道你怎么打算的?”“什么打算?”“喜欢的女人,放在自己身边就行了,放在别人身边,不太好吧?”尤其这个别人还是前女友的情况下,谁知道他什么意思,到底谁是理由?靳成言下意识道:“我不太懂阮理事的意思。”阮颂微微一笑,“我只是友善提醒,靳总最好回忆一下,您在香港的时候援助过一个女学生,后来人家为了你没结婚。”靳
不是没有拥抱过。
他们都绝非少男少女,会为一个拥抱而心跳难以遏制。成年人的拥抱,大多数时候只是一种皮肤饥渴症的良药。
是一种暧昧之举。
亦或者,偶尔时,算是能量的传递。
辛舟被靳成言抱在怀里,全世界都变成了他身上的香气,以及淡淡的酒香。他的衣服很扎人,但拥抱的力度也同样用力。
辛舟被他扣在怀里,有种奇妙的安全感。
就像狂风大浪,无处藏身的时候突然而来的一道屏障,她可以在这里躲一会。
太坚强的人,没人以为她需要避风港,但靳成言却愿意在这个时候,充当她停靠的角落。
即便辛舟知道,这和爱与不爱没有关系,靳成言一贯如此,是个好人。她庆幸,庆幸靳成言是个好人。
所以她可以在此刻,做一个不那么善良的人,可以缩在他的怀里,将眼泪蹭在那些根本不能沾水的布料上面。
“辛舟。”靳成言喊她的名字,“辛舟,没关系的,一切都没关系的。”
他的下巴抵着女人柔软的发,侧着头,几乎能贴到柔软的肌肤,却本能的停下,像理智后知后觉。
辛舟也与此同时,从他怀里像鱼一样,一下子抽身而去。女人笑着用手掌跟擦掉所有的眼泪,抬头,认真道:“没关系的,一切都还来得及。”
是啊,一切都没关系的,只要人还在,就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她妆都花了,粘在肌肤上,显得狼狈。
但靳成言不合时宜的,想伸出手为她擦去脏污,想勾勒,她笑起来的唇线。
他脑中清晰的跳出那些设想,本能般的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匆匆整理自己的外套,看似平静的开口:“辛舟,我们该回去了。”
辛舟点头,又脸颊发红的同他道歉:“对不起,你们一定找我很久了吧?我当时头脑发昏..”
几乎无法想别的事情,只想要躲起来。
人都有逃避困难的时候,好像只要躲起来,就可以装看不见。
靳成言明白,也从未准备怪她。两人从会场出来,小陈早收到男人消息,请司机等在门口。
懂事的助理抬眼看着两个人似乎都有些凌乱的着装打扮,不由得着重备注辛舟的重要度。
车子缓慢开回酒店,区别于来时,靳成言再看外面的光柱,心情没有一开始那样烦躁。他余光里能清楚看见,一旁的辛舟。
靠在车窗边上,像第一次看到烟花的小孩子一样,眼睛投射出亮晶晶的光。
她其实也才二十二岁。
是一个理应该尽情犯错,学会长大的孩子。
靳成言礼貌的并未问辛舟之后对于她弟弟的打算,而辛舟也并未特意去和前者分享这件事。
还是回来后的某一天,靳成言和大病初愈的林安娜正巧遇上,后者才提到一句。
“辛舟和我预支了这一年的工资,怎么?和你出去一趟还害人家破产了?”
林安娜上来就是审问的架势。
靳成言无奈:“我会让她花钱吗?”
林安娜将菜单画的乱七八糟,“那她拿这么多钱干嘛?她不是还欠你钱吗?你找她要了?还是她家里人?”
“她根本没买衣服也没买化妆品,最好不是有什么情况,不然...”
女人碎碎念着,靳成言听着,想到要是辛舟和林安娜说那些事情,林安娜一定会对她弟弟嗤之以鼻,然后勒令辛舟和对方断交。
靳成言抬眼,看向林安娜身边的男人:“阮理事,上次见面还是在香港的时候吧?”
阮颂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搂住还碎碎念着的林安娜,“是啊,好久没见,很高兴看到你的变化。”变化是指?
靳成言一挑眉,也同时看向林安娜,他以前还不知道,阮颂喜欢林安娜,如此回想,难怪香港之行被阮颂几番刁难...
“听说你和安娜是相亲的时候结识的?”
“是啦。”林安娜哼笑,“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家里竟然想到让我以前的家教老师来和我相亲。”
她靠着阮颂,显得亲昵的同时又大方自然,“阮老师长得还算帅,我不吃亏的。”阮颂闷笑。
林安娜接着道:“我还让他帮忙辅导辛舟自考呢,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试了。”
靳成言表情微怔。
难怪最近再也没收到辛舟关于考试题目的短信,他还以为是辛舟换了新手机,自己学会下软件查题了。
再不然,林安娜的水平也能够教她了。
靳成言抿唇,“阮理事港本哥硕博,教辛舟未免大材小用,有些浪费吧?”
阮颂笑得从容,有一种终于得见对手软肋的快意,“教人而已,怎么还要论高低?”
“辛助理很认真,是我见过的人中,非常踏实努力的那类。”
这句话,阮颂说的不含糊。
大多数人有小聪明,但总是爱偷奸耍滑,能走捷径的事情,尽量不要多浪费精力。但他教辛舟什么,辛舟都会踏实认真的做。
她也不是不知道捷径在哪里,而是更愿意老老实实的打牢基础。而且自从他给她讲通了基础的学习方法,对方进步很快。
阮颂一开始并不理解林安娜为什么要他去教一个助理读书,而且还是从小学生的英语教起来的读书。
他审视着爱人身边的这个存在。
最后放心下来。
尤其林安娜更是无意中透露,这人是因为靳成言才来的。
用餐中途,林安娜说要去洗手间顺便补妆。
没了她,两个男人在的气氛要微妙许多。
阮颂先开口道:“靳总,不知道你怎么打算的?”
“什么打算?”
“喜欢的女人,放在自己身边就行了,放在别人身边,不太好吧?”
尤其这个别人还是前女友的情况下,谁知道他什么意思,到底谁是理由?
靳成言下意识道:“我不太懂阮理事的意思。”
阮颂微微一笑,“我只是友善提醒,靳总最好回忆一下,您在香港的时候援助过一个女学生,后来人家为了你没结婚。”
靳成言沉默片刻,开口道:“我只是在教会听说她家境不好,不能读书,在牧师的帮助下对她伸出援手。”
阮颂接着道:“确实,是那个学生剑走偏锋了。毕竟当初您也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关心她,我记得是通过教会每次送点钱给她对吧。”
“看来还是现在清闲,有时间经常关心普通人,隔三差五的打电话...”
“阮颂!”靳成言的语气变了,“你偷听辛舟的电话?”
阮颂微微一笑,“怎么了?靳总,不行吗?我直说吧,您处理男女感情确实差一点,不然我也没机会上位。
“坦白说,如果辛助理因为这些关心和照顾,爱上你,你要怎么做呢?”
林安娜不会说的话,阮颂说出来百无禁忌,他并不是那么在乎辛舟想法的人,只希望靳成言能赶紧带着喜欢的女人消失在林安娜面前。
辛舟会爱上他吗?
靳成言必须要面对这件被挑明的事情,不是没有人说过,沈明说过,石诚也说过...每个人都会说,不要对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那么好。
可一开始,靳成言的出发点只是因为同情。
要是靳成言的同情给了辛舟被爱的误解,亦或者辛舟真如沈明所策划的那样,因为被他屡屡施以援手而吊桥效应的爱上他。
那不应该...她值得更好的一切。
饭局结束,靳成言飞到国外处理一场贸易案。等回国,这件事冷不丁的又跳到心中。
已经快要十月了,辛舟准备考试。
但靳成言一个电话,她还是应约来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和男人上次见她时似乎有些区别,但又不太大。
她还是不会点咖啡,还是喝一口,五官皱在一起,像是嫌苦。但又因为昂贵的价格,还是认认真真的喝。
靳成言默默回想,想回忆起辛舟到底有没有表达过任何明显的爱意。
但他记不清了,偶尔想起来,只有她柔软的发顶,被拥住时候,绵软无力的身躯,以及半搂住的一瞬间,脖颈间的曲线......靳成言甚至在怀疑辛舟那一碗王八汤是否药效如此惊人。
“...上次的事情,你处理的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
辛舟放下再也喝不下去的咖啡,像学生回答老师,显得认真:“我找安娜提前预支了工资,让贵元把钱还了。”
“但是我没有不让他还,我飞过去,和他签了正式的欠条,又明确了,在大学时候,每个月我只给他两千块钱生活费。”
辛舟知道这生活费其实还是多了点,但总比让辛贵元再犯错好。而且,辛贵元其实平常也省着花,每个月剩下来的就打回给辛舟。
“签了这些东西,我感觉贵元也松了一口气。”
辛舟垂眼,抿着唇笑:“他真的长大了,我也真的放手了。”
她抬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靳成言,“还是要谢谢您,不然我也没有想通这些事情。也许一下子,我就和贵元想岔了,从此生出不该有的误会。”
“有时间,我请您吃饭吧?”
她在提出含蓄的约会。
靳成言反应过来,辛舟真的喜欢他。
前三章微调,30章微调多一点,所以最好还是回看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