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兰说着,傲慢地瞥了采竹和满薇一眼。两位婢女的头瞬间更低了。江宛的眼里闪过一抹厌烦,随即笑道,“阿兰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回头你喜欢什么首饰,尽管来我这里挑。”“真的?”燕兰脸色难掩欣喜,“我看姐姐的簪子倒是挺多,尤其是那支如意簪……”面对这种心思写脸上的人,江宛都不屑于对付,当即把头发上的如意簪取了下来,递了过去。毕竟是她让燕兰出金疮药的,怎么着也得给点好处。
“这……”苏桃面露迟疑。
“是我考虑不周,东西有点多,再叫上采竹一起吧。”
江宛的声音虽轻柔,但却不容置喙。
采竹和满薇是苏桃的贴身婢女,现在采竹才匆匆从太医院赶回来,一听要去淑华宫,倒是宽慰道:“娘娘,奴婢们去去就回,您好好休息。”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苏桃也只好点了点头,“你们动作麻利点,快去快回。”
随后,又歉意一笑,“我身子不适,恕不能送两位姐姐。”
“哪里的话,好好休息。”
江宛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袅袅婷婷地离开了。
燕兰紧随其后,从始至终明显想说话,但却憋着不能说,因此脸色不太好看。
出了桃心苑,燕兰语气有些不耐烦,“那房间里真是臭死了,姐姐为何非要看她?”
满薇和采竹还在身后跟着,江宛暗暗瞪了燕兰一眼,温和道:“都是自家姐妹,探望是应该的,莫要出言不逊。”
“那又怎样,难不成有人还敢告状不成?”
燕兰说着,傲慢地瞥了采竹和满薇一眼。
两位婢女的头瞬间更低了。
江宛的眼里闪过一抹厌烦,随即笑道,“阿兰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回头你喜欢什么首饰,尽管来我这里挑。”
“真的?”
燕兰脸色难掩欣喜,“我看姐姐的簪子倒是挺多,尤其是那支如意簪……”
面对这种心思写脸上的人,江宛都不屑于对付,当即把头发上的如意簪取了下来,递了过去。
毕竟是她让燕兰出金疮药的,怎么着也得给点好处。
“谢姐姐!”
燕兰接过去,嘴上道了两句谢便离开了。
江宛看着燕兰美滋滋的背影,淡淡嗤笑一声,看见采竹和满薇两个人,唯一的一丝笑容也没了,“我们走吧。”
……
按照奉莲的秉性,必然是个牛皮糖。
但是等朝惊枝下朝,甚至用完午膳后,都没有见到他本人。
在皇宫里觉得新奇,转悠半天总够了吧?难不成迷路了?
不应该啊,他住的宫殿离金乾宫不远,但凡抓住个太监问问,也不至于迷路到现在。
可朝惊枝没有任何感应,说明奉莲没有受到危及生命的伤害。
但就是平白无故失踪了。
朝惊枝暗骂了一句废物,然后继续悠闲地享受着剪雪的捶腿按摩,还有婢女专门剥水果。
不得不说,还得当皇帝的日子好,有人伺候着舒服。
想起尉迟敛并没有上早朝,说明那家伙十有八九还没弄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鬼。
总之,他不高兴,她的心情就莫名舒畅。
谁让他总是趾高气昂地想弄死她?活该。
至于学什么礼法应对宫宴,朝惊枝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对上奏的一概置之不理。
此时,初夕走了过来,见朝惊枝正舒坦着,小心翼翼道,“陛下,徐大人求见。”
“什么徐大人?”她问。
初夕道:“徐潜。”
朝惊枝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徐潜”这个人名,浮现出了那张小白脸的模样。
他居然会主动求见?她顿时微微一笑,“让他进来吧。”
“是。”
初夕立刻出去传话。
不多时,徐潜立马进入了御书房,头一直低着,恭恭敬敬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在看过尉迟敛那种冷峻高傲的面容后,再看徐潜这种如白开水般清俊的脸,真是沁人心脾。
朝惊枝半倚这卧榻上,妖妖娆娆道,“爱卿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今日见朕,是不是想通了?”
徐潜原本紧绷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隐忍不发道:“臣有事要奏。”
如果奏折真的有用的话,他也不必屈辱地来到御书房。
现在只能强压着对暴君的不满,来为那些黎民百姓求得一条生路。
徐潜的脸色很是难看。
“奏什么奏?还能有什么事比朕对你的喜爱更重要?”
朝惊枝避之不谈,笑吟吟道,“如果想通了的话,朕明日便下诏……”
“陛下!!”
她话还没说完,一听到下诏,徐潜就彻底崩不住了,在地上猛地磕了一个头,几近哀求道:“陛下,如果百姓能过活的话,臣这条命死不足惜!”
朝惊枝微微诧异,“爱卿这是何意?”
他想干什么,她不都同意了吗?为何还要到她这里刷存在感?
闻言,徐潜强忍着眼泪道,“银子是够了的,但不知从哪里冒出些歹人,千方百计阻止我们对百姓的赈济,甚至伤害地方官员,工程推进艰难……”
说着,他又连连磕头,声音有些颤抖,“地方人手不足,刑部调不出人,也无能为力,臣也是走投无路,只得来恳请陛下指派援助!”
朝惊枝沉默了半晌,才冷冷一笑,“朕只会逍遥过日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你应该去找摄政王才是。”
徐潜眼里满是绝望,求尉迟敛并不比求朝惊枝好多少,他俩冷血的程度不分上下!
而自己在陛下这里,好歹还能说上几句,落到尉迟敛手里,恐怕面儿还没见着,脑袋就掉了。
可朝惊枝手中并无实权,也是朝中之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徐潜也是心存侥幸来试试罢了。
徐潜咬牙道:“您上次同意臣去办,臣就知道您肯定是体恤百姓的,如今有人在地方为非作歹,无疑也是在挑衅您的脸面,实在是猖狂不已,陛下,您真的……”
他没有说完,其实和说完没多大区别。
朝惊枝微微皱眉,她想起之前单温玉说过的话,难不成有人见大晋内弱,想添把火?
旋即,她踹了走神的剪雪一脚,“是不是在想死?滚。”
“啊……是。”
剪雪猝不及防被踹到了心口,强忍着疼痛,赶忙爬起来出去。
御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朝惊枝不动声色地看了外面一眼,舒了口气道,“那贱婢捶的朕腿麻,你来。”
徐潜顿时面露难色。
朝惊枝语气微扬,“怎么,能要你的命不成?”
“陛下息怒。”
徐潜这才慢吞吞走了过来,眼睫毛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珠,委屈的神色看上去格外惹人爱怜。
他犹疑了半天不敢伸手,满是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