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远,我真的好后悔,如果当初我没有在沙漠中救下你就好了。”说完这一大段话,苏音真的累了,回顾这六年,终归是不值得的。见段亦远还没有反应,苏音也不想继续耗下去了,推开门正打算离开。“我给,阿禾,我给你。”段亦远的眸子如同一潭没有了生机的死水,他望着苏音,却又像是望着曾经的苏禾,“待你回到漠北的那日,我便会将和离书亲手交到你的手上。”“一切都如你所愿罢。”苏音点了点头,脚下的步子没有停留,她径直的
苏音闭了闭眼,此时此刻她觉得段亦远真是可悲极了。
书桌上的书本纸笔尽数被他推到了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巨响,惊动了大半个王府。
看着匆匆赶来的一众下人,苏音有些想离开了。
可和离书还没到手。
就像段亦远所言,天下之人都以为她漠北小公主死在了京城,死在了城墙之上,这世上再也没有苏禾,只会有苏音这个名字。
可她不要,半分瓜葛都不许,
她只想与段亦远断得一干二净,从此世人再提起她,她就再也不用顶着摄政王妃这个名号。
就当是说她心狠也好,若不做的决绝些,又如何对得起她已经死去的二哥。
想到这里,苏音往前踏了一步,将门紧紧合上,把从外面跑来的下人们一并抵在门外。
“段亦远,你是否还记得我们曾有个孩子?”
孩子?
段亦远回了神,猩红的眸子这才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是了,
当初他威胁漠北大皇子投降,用的就是苏音和她们的孩子。
难道,那个孩子活下来了?
是有可能的不是吗?尧弪是药王谷谷主,天下人尊称的“神医”,区区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救不活呢?
但是苏音为何在这个时候提及?
段亦远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好怕,怕苏音开口就会将他拖入无间地狱。
“他……他可还……”
支支吾吾了许久,段亦远也没敢问出口来。
“你不会还抱着我们的孩子还能活下来的想法吧?”苏音扯了扯嘴角,讥讽的看着他,
“你难道忘了我是怎么死的吗?那样高的城楼,我能活下已是尧弪拼了全身的性命,你还妄想着我们的孩子能活下来?”
就像最后的救命稻草也被扯断,段亦远腿一软,摊在了身后的木椅上,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
苏音真的是一丝奢望也不舍得给他了,抽丝剥茧一般将他的心一下又一下的挖了出来。
“你害死了我二哥,最后还害死了我的孩子,于情于理,你有什么资格守着苏禾这个名字,让她到死还是你的摄政王妃。”
“段亦远,我真的好后悔,如果当初我没有在沙漠中救下你就好了。”
说完这一大段话,苏音真的累了,回顾这六年,终归是不值得的。
见段亦远还没有反应,苏音也不想继续耗下去了,推开门正打算离开。
“我给,阿禾,我给你。”
段亦远的眸子如同一潭没有了生机的死水,他望着苏音,却又像是望着曾经的苏禾,“待你回到漠北的那日,我便会将和离书亲手交到你的手上。”
“一切都如你所愿罢。”
苏音点了点头,脚下的步子没有停留,她径直的走了出去。
就像是卸下了全身的负担,她觉得浑身都好轻松,现在她再也不是什么摄政王妃,有的,只是那个天真烂漫的漠北小公主。
行到半路,一老翁向她鞠了鞠躬,
“苏姑娘,王爷ɯd已经知道错了,为何您还不肯给他一个机会呢,当年的江如玥在您跳城楼的那年就被王爷处死了啊。”
苏音放慢了脚步,
江如玥早已死了吗?
没想到争到最后她竟也落得个死字,真是可笑又可悲。
好歹也是曾经耳鬓厮磨过的妻子,段亦远竟一点情分也没有顾忌。
苏音只觉得心寒,没有应答老翁的话,径直的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