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目中,只有法,没有人情。似乎只要她瞪多久,他便这样鞭笞多久。而这次,藤条落在她的背上,只听刺啦的裂帛声,她那单薄的莲纹夏衫被刮破了。火辣的同时,阮凝玉还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破碎的夏衫露出了底下的肌肤玉雪。这次,她怕了。谢凌扯动薄唇。“还敢没大没小么。”听到男人的话,她手指缩了缩,柔软的指甲险些陷进地面里。但她很快就收敛起了戾气。阮凝玉瑟缩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经历过一遍,阮凝玉原本以为自己早有了心理准备,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像前世那样狼狈万状。
可是当那藤条打落在她身上,在身上落下道道烙印般的痕迹后,她所有的努力都被一击击碎了。
她犹如困兽,匍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也通红,像浸泡在一碗淡红的朱砂水里。
一,二,三……
她已足足挨了五鞭。
谢凌每次都避开了她的要害,但到底是严峻的家法,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何况眼前的男人也绝不会背公向私。
阮凝玉被当成了只畜生了般,这时候她突然抬起头来,眸光凶猛,狠狠地剜了谢凌一眼。
曾经如上位者打量蝼蚁般睥睨的目光,在幽僻的夜里,那轻灵通透的眼眸布满着令人惊心的杀气。
仿佛只要让她当下有机会的话,她就会杀了他!
阮凝玉刚仇视了男人一眼,迎面又甩来道绝情狠辣的鞭。
“啊。”
她偏过脸,发髻上的桃花碧珠宝簪被打落在地,乌黑柔顺的青丝便这么如曝地垂落,轻盈地盖在了她的侧脸上。
从谢凌的视角只能看到她微挺精致的鼻梁,以及花瓣般朱红的唇。
他持着藤条,远远地站在神台前。
“再瞪一下试试。”
阮凝玉用单手捂着自己脸,嘴角也渗出了点鲜血。
刚才谢凌的劲道太狠,那藤条几乎是擦着她的脸甩过来的,所以便误伤到了,留下一小道血痕。
唇边,是火辣辣的触感。
谢凌越这样说,她越瞪他,琉璃般的黑眼珠里满是歹毒的怨恨。
她……真的很想在他身上生生咬下来一块肉!
可她越是这样瞪,得到的却是男人更厉害的藤条。
这一次,落在了她的肩上,她闷哼一声,通红的眼继续瞪。
仿佛要将他生吞入腹。
“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
谢凌没有惯纵她,手腕轻轻一动,又不慌不忙地挥去了一鞭。
他疏离冷寂的瞳仁里倒映着地上女人气得发抖的画面,可他的眼却像千年冰封的湖泊,没有一丝温情动容的涟漪。
在他心目中,只有法,没有人情。
似乎只要她瞪多久,他便这样鞭笞多久。
而这次,藤条落在她的背上,只听刺啦的裂帛声,她那单薄的莲纹夏衫被刮破了。
火辣的同时,阮凝玉还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破碎的夏衫露出了底下的肌肤玉雪。
这次,她怕了。
谢凌扯动薄唇。
“还敢没大没小么。”
听到男人的话,她手指缩了缩,柔软的指甲险些陷进地面里。
但她很快就收敛起了戾气。
阮凝玉瑟缩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支撑起上半身。
这种屈辱伏低做小的遭遇,上一次遇到的时候还是慕容深因太过横行无忌,狷狂却毫不收敛,被陛下视为眼中钉,最后借慕容深修水渠不利反倒引起人祸的罪名,剥去了他的王储位置。
慕容深变成了废太子。
当时在路上遇到最有可能成为下任太子的安王,安王夫妇让她这个落魄的废太子妃下跪。
她那么盛气凌人的一个人,没有骨气地跪了。
为了她的夫君。
她跪在安王和王妃的脚边,低声下气,求他们放她的夫君一马,不要羞辱他……
当然,她其实并不是全为了慕容深。
当时慕容深有个侧妃风头正甚。
阮凝玉感情也有,但是更多的是……在表演给背后的慕容深看,她知道的,她这位夫君最是睚眦必报,慕容深绝不是池中之物。
所以,她要让现在的他看看她为了他,有多可怜卑微,磕着头,在别人眼前祈求他们饶过自己的丈夫。
让他亲眼看看她多么的爱他,为他付出了多少,以博取他的愧疚。
果然。
背后在押在地上的慕容深瞬间满眼猩红,痛不欲生。
后面卷土重来,逼宫谋反上位的慕容深加倍地宠爱她补偿她。
曾经欺辱她的安王夫妇也被砍去了双手,至于那个频频算计她的侧妃……她早已忘记她是怎么死的,或许是被慕容深身边最得势的太监推进了那个总死丫鬟的古井里了吧。
在掌管三宫六院之前,她原本便是以色事主的。
所以没有人比她更懂如何博取男人怜惜。
于是她瑟缩着,像被打怕了知了好歹。
她嘴唇都在打颤。
“不敢了,表哥我不敢了……”
谢凌刚微眼皮,便见她突然扑了过来,跪在他的脚边,失去血色的双手抓着他的衣摆。
她几乎是一个近乎低到尘埃的姿态,他目光向下,便可以看到她那低垂细长的脖颈,那纤弱的弧度落入他的眼里,仿佛是春夜里被雨水蹂躏的梨花枝,纯白,易碎……美好得有一种让人想要疯狂践踏的冲动。
这时,她用力攥着他的雪色衣摆,一边抬起tຊ头。
眼角也浮着泪。
“表哥,我好疼……能不能不要再打了……”
如果说,她刚才在对之深恶痛绝的谢凌面前还是有她的傲气的,可是,坐在那个天底下所有女人都艳羡的凤位上这么多年,她被慕容深娇宠得太好,象箸玉杯,荣华富贵,让她再也无法吃丁点儿的苦。
一丝一缕,她都无法忍受。
她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
阮凝玉我见犹怜地望着他。所以她宁愿丢下皇后的尊严,再微贱也好再卑劣下作也罢,她也不想挨鞭子了!
她向来把容貌肌骨看得无比的重,在皇宫里常年奢侈地用珍珠粉磨过的玉容膏养颜。
发生政变时宫里死多少个奴婢都不打紧,唯一不能影响她睡美容觉。
再这样鞭挞下去,她一身冰肌玉骨也不知道要养多少时日才能养好!
阮凝玉眸里可耻地在谢凌面前……出现了恐惧。
她漂亮的眼珠子浸泡在泪水里。
“表哥,您怜惜怜惜下我,轻点好不好……”
谢凌圣洁不带欲念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