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放风的时候,一头撞死在监狱的水泥墙上。头发披散在脸上,额头砸出来一个硕大的窟窿,她像个装满臭袜子的麻袋那样,被扔在了乱葬岗。如她那般骄傲的人,怎么有勇气面对如此破败的人生结局!死亡,于她而言,已经是种解脱了。……“你的研言小公主撞墙了,你不会心疼吧”,我凑在霍行之的电脑面前,像只捣蛋的猫咪。“心疼啊,疼死我了!”,霍行之揉揉眉心,一副等着看我吃醋的表情。“哼,心
苏铭逸举着红色的注射器朝着我刺过来,我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去死吧!”,苏铭逸奸笑。
我紧紧闭上眼睛,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小洛!”,霍行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猛地睁眼,那管红色的鲜血,直直扎在霍行之手臂上。
“行之!”我急得浑身颤抖,眼泪大滴大滴掉下来。
“哈哈哈,也好,你死,也好”,苏铭逸看着已经空掉的注射器,笑得面目狰狞。
警察很快把他带走了。
“行之”,我拔下注射器,使劲想要挤出里面的血,却根本无济于事。
我像被人原地解剖,掏出一整颗心来。
“没事,我没事的,不要哭小洛”,霍行之把我抱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跑出来的,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我慌张得语无伦次,宁愿被扎到的人是我!
“以后不能乱跑了,我打你的电话不通,找了好多地方,还好,还好最后一刻找到你了,不然那管血”,霍行之没有再继续说,他轻轻拍我的背。
苏铭逸和苏研言都被判入狱了,我作为证人,在法庭上将哥哥的遭遇,我的遭遇还有颜言、小唐全部说了出来。
听说,苏铭逸刚关没几天就在监狱里自杀了,死相惨状,尸体被胡乱扔在了乱葬岗。
去探监的时候,我特地把这件事告诉了苏研言。
“听说苏铭逸是咬舌死的,监狱里不准带刀具,他只能咬舌了,说来也惨,那得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死啊,死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隔着厚厚的玻璃,我举着电话,语气闲慢。
“白洛,你这个贱人,你害了苏家,害死了我哥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苏研言破口大骂,发了疯似的用力捶打玻璃。
很快就被身后的警察拉回了座位。
她瘦得像个骷髅架子,颧骨突出,眼神涣散,惨白的皮肤上留着淤青,全身还会不自觉地发抖。
“你别着急啊,我去乱葬岗找了,专门带了野狗过去,已经把苏铭逸的尸体撕扯得差不多了”,我继续激怒她,嘴角上扬,露出标准的微笑。
“白洛,白洛,我求你,求你救我出去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这里好脏,她们打我,让我喝尿”,苏研言仿佛没听见我的话,又焦急地凑上前来。
她手指颤抖地握住电话,直直跪在了我面前。
“救你?你杀了我哥哥,杀了颜炎,害死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会救你?”,想到往事,我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恨意直冲天灵盖。
“不要,不要打我,求你不要打我,我听话,听话”,苏研言像是被我吓到,一个劲在地上磕头。
“你没事吧?”,我坐回了椅子上,苏言研的疯癫根本不像装的。
“她早就精神出问题的了”,警察走过来,提示我探监时间到了。
我放下电话,苏研言被带回了监狱。
“研言是小公主,我要的一切都要得到”,苏研言边走边说,嘴角裂开,痴傻地笑着。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问身边的警察。
“有段时间了,偶尔也是清醒的”,警察将我送到门口。
曾经的京圈公主彻底掉在了地狱里,仔细看,就会发现苏研言露出来的脖颈处有新旧的伤痕。
我心中感慨万千,并没有报仇后的快感。
一年后,苏研言也在狱中自杀了。
她趁放风的时候,一头撞死在监狱的水泥墙上。
头发披散在脸上,额头砸出来一个硕大的窟窿,她像个装满臭袜子的麻袋那样,被扔在了乱葬岗。
如她那般骄傲的人,怎么有勇气面对如此破败的人生结局!
死亡,于她而言,已经是种解脱了。
……
“你的研言小公主撞墙了,你不会心疼吧”,我凑在霍行之的电脑面前,像只捣蛋的猫咪。
“心疼啊,疼死我了!”,霍行之揉揉眉心,一副等着看我吃醋的表情。
“哼,心疼就心疼呗,谁在乎啊”,我瘪瘪嘴,没趣地背对着霍行之坐在沙发上。
“真不在乎?我被苏铭逸扎一针管的时候,某个小笨蛋可是哭得撕心裂肺的”,霍行之走到我身边坐下,拿食指戳我的腰逗我笑。
“那人家又不知道有阻断药这种东西”,我还是憋不住笑了,故作委屈地转进霍行之怀里。
他环抱着我的手臂强劲有力,竟是多年未有过的安全感。
“婚礼的日子快到了,你想好穿白色西服还是黑色西服了吗?”,我眨巴着眼睛,满心期盼。
“小洛,你待会陪我去见一个人好吗?”,霍行之仿佛没听见我的询问,只自顾自抚摸我的头发。
“谁?”,我从他怀里跳出来,他没有回答。
我们买了白色的菊花,驱车来到了哥哥的墓碑前。
他虔诚地跪下磕头,我却已眼眶含泪。
“小洛,对不起”,霍行之转头看着我,他的眼神严肃又真诚,“要是当初我能阻止,或许,你的哥哥就不会死”。
他满目愧疚,我却讲不出半句安慰的话。
他说得对,要是苏研言不跟他赌气,或许我仍然和哥哥过着平凡的日子。
他在间接地助纣为虐。
可是,我又何尝不是跟他一样。
要是我从来没有执意报仇,小唐是不是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