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在附近劳作的村民也发现了这里的“奇景”。一开始以为是玩闹,笑呵呵得指着说闲话,看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了。嘿,别说,这玩意儿看起来还真好使,滑来滑去也忒快,而且前头放了束草,还能用来捆扎秧苗。“三娘,你这小船似的东西哪来的,瞧着还挺好使的。”问话的是牛婶子,她家的水田在薛家隔壁,她已经观看了好一会儿了。“大姐,这叫秧马,听说江南那一片,他们拔秧插秧就用得这东西,方便得很哩。
“咱们家子俊真是厉害,每次上山,总能得好东西,上回用石头就砸到一只野鸡,上上回好像挖到了半根灵芝……”
“对呀,就算不是自己得了好东西,只要大树带着子俊上山,逮着的猎物就比平常多。”
“要不后面大树上山,就想要带子俊一同上去,不就是看中子俊的福气,哈哈哈……”
郑晴琅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得说起薛子俊的丰功伟绩,这才后知后觉得想起来,是咯,她这个二孙子,好像是传说中的锦鲤体质。
大人说笑一通后,也就将此事揭过了,毕竟,薛家总不能靠一个小孩子的运气过日子吧,还是得勤勤恳恳得干活。
晚饭是马宝珠主厨,郑晴琅从旁指导,有了前面的经验,马宝珠下油下盐不再吝啬。
择洗干净的水芹菜用荤油一炒,一股异香便冲了出来。
至于野兔,自然是红烧啦!
薛满山负责杀兔、剥皮、剁块,他的动作很麻利,显然是作惯了的。
之后,马宝珠接手,将剁成小方块的兔肉清洗干净,然后放在清水中浸泡去其草腥和红浆,两刻钟后,焯水,洗净,控干,腌制,一气呵成。
原本,红烧兔肉需要油炸,但是,家里的油不多了,得省着点,所以干脆只加了一层薄薄的油润锅,然后利用大火煸出兔肉本身的油脂,这样做出来的兔肉也不会太肥。
说实话,就依照薛家人目前的饮食水平,“油腻”是什么概念,他们是想象不到的。只不过是郑晴琅的“苦中作乐”罢了。
依然是一锅粥,两道菜,却比昨晚更丰盛了,薛子善一边吃一边感慨,要是能每晚都吃到肉就好了!
大人们虽然没有回答,但心里都是一致想着,肯定可以的!
吃饭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提到了明日拔秧插秧的事。
郑晴琅原想让薛满仓停一天卖豆腐的营生,大家伙一齐把地种好再说。
谁知,薛满山不乐意了。
“娘,就五亩地,咱们一家人齐上阵,一天就搞定了,很不用大哥帮忙。这停一天就少赚一百文呢,我可舍不得。”
郑晴琅却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性子,她接下来还要准备豆腐宴的事情,家里指定得忙上几天,要是为了一百文钱把人累坏了,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一个壮劳力,一日时间,种上一亩地顶天了。你们四个干四亩,我和子仁加起来算一亩,这才堪堪够数。别忘了,后天大后天还得准备豆腐宴的事呢。”
薛满仓倒是蛮赞同娘亲的话,对他来说,种地才是家里的第一要紧事,他之前干那些卖货的事情,也只挑农闲的时间,卖豆腐自然也不例外。
还有,这两天都在周边卖豆腐,怕大家吃腻了,停一停更好。
于是,商讨到后面,明天大家都去种地,其余事情都往后放。
隔天一早,薛家人便全员出动了,自然,还带上了郑晴琅让薛满山做的两个秧马。
种植水稻先要在秧田集中育苗。育苗期间,秧田必须始终保持较多的水,以满足秧苗生长的需要。
此时的秧田中,水量依旧很足,但是秧苗矮小,大家只能弯着腰拔秧,要是蹲着的话,裤子就浸湿了。
郑晴琅在大家的注视下,将秧马放到了秧田的空处,然后跨坐在秧马正中央,开始似模似样得拔秧。
秧马的下部是一块底部光滑、前端翘起的木板,减轻了人坐在上面的压力,所以避免了陷入泥泞。
只见她身体略前倾,轻轻松松就够到了秧苗,拔出一块后,两脚在泥泞中稍微用力一蹬,秧马就向前滑行了……
田埂上的薛满山,这才意识到,他娘亲嘴里的秧马,是多厉害的农具!
在泥地里乘坐秧马劳作,不仅可以减轻弯腰曲背的辛苦,避免田水侵湿衣裳,还而且能提高行进速度,实在是拔秧插秧的好帮手呀。
当然,享受到秧马福利的,只有两个较弱的劳动力,郑晴琅和薛子仁。其他人虽然心痒痒想要试试,但不好跟他们两个争,只能认命得弯腰干活。
很快地,在附近劳作的村民也发现了这里的“奇景”。一开始以为是玩闹,笑呵呵得指着说闲话,看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了。
嘿,别说,这玩意儿看起来还真好使,滑来滑去也忒快,而且前头放了束草,还能用来捆扎秧苗。
“三娘,你这小船似的东西哪来的,瞧着还挺好使的。”问话的是牛婶子,她家的水田在薛家隔壁,她已经观看了好一会儿了。
“大姐,这叫秧马,听说江南那一片,他们拔秧插秧就用得这东西,方便得很哩。”
“江南呐,离咱们这老远吧。还得是你家满仓见的世面多,连这东西都能弄来。”
牛婶子理所当然得将秧马的功劳归于满仓身上,郑晴琅也没有多加解释,她可不想把无为大师牵扯出来,怕露馅。
一旁的薛家人听见郑晴琅附和牛婶子的话,也以为郑晴琅不想让大家扰了无为大师的清净,所以默契得闭嘴,没有揭破娘亲善意的谎言。
说话间,牛婶子见郑晴琅停下来歇空,连忙蹚下田,来到她跟前,“来来来,让我试试这江南来的玩意,看得人手痒痒。”
“啊,要不等我把这半亩田插完吧……”郑晴琅不好意思道。
牛婶子并不觉得有什么,几乎是强拉着郑晴琅的小身板起身,自己一把坐上秧马,然后手脚飞快得干起活了。
她一边干活还一边嫌弃,“满仓她娘,就你这手速,我都快看不下去了,你搁田埂上歇会,就这么一点秧苗了,我一下子就插完了。”
郑晴琅摸了摸鼻子,哎呀,被嫌弃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原主身体虚,硬件不行,就算她有原主的记忆,这实操插秧,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手速慢很正常吧。
早在一旁蠢蠢欲动的水生叔,看到牛婶子抢了郑晴琅的秧马,有样学样,三两句话就让薛子仁让出了秧马。
于是,郑晴琅和薛之仁,一老一少坐在田埂上,望着牛婶子和水生叔在自家水田里愉快得插秧。
另外几亩水田里的薛满仓他们,眼见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大眼瞪小眼,心道,奇了!
最终,郑晴琅和薛子仁负责的那亩水田最先种好,而两个秧马,借给了牛婶子和水生叔,怕是在村里插秧结束之前,都要“流落”在外了。
有些心急等不到秧马借用“排期”的,打听到这东西是薛满山做的,便拿着木料上门央求制作。
薛满山料理完田地里的活后,便抽空给大家做秧马,一个只收几文钱的手工费。断断续续做,等到插秧期一过,正经算了下,竟然赚了两百文钱,也算意外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