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吴庸,不知道两位可找好了去处?若是没有,小的可以为你们推荐一家。”吴庸笑的和蔼,可惜有那口牙。陆兮瑶顺水推舟道:“是啊,我来看兄长,刚进城,有劳了。”兮荷不太情愿的掏出半块碎银子递给了吴庸。吴庸拿牙一咬,直接笑成一朵菊花,“两位请跟小的来。”有吴庸带路,陆兮瑶和兮荷很快弄好了入住,三人在大堂的桌子坐下,吴庸也没客气,顺势点了盘肉菜。“两位是要找谁,报名字和番号,我去
是兮荷。
“公子,公子,我可算寻到你了。”
和她的激动不同,她身边穿着深色衣服护卫打扮的人群就稳重的多。
陆兮瑶很好奇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何西,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兮荷说:“公子走后,我放开了手和那些人打,最后都给他们弄死了,准备来寻公子时遇见了他们,他们说也要寻人,我就拜托他们一起找了。”
陆兮瑶一脸狐疑的看着温行之,“你的护卫这么好说话?”
温行之伸手,一只雪白的隼落在他的手上,灵动的眼睛望着陆兮瑶,一闪一闪的。
“我给他们传了消息。”
兮荷一脸茫然,“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他们纯属好心。”
温行之嘴角抽搐了下,陆兮瑶扶额。
“主上,咱们得赶回去了。”
温行之点头,“陆公子,我会差人送你和你的随从下山,咱们山高海阔,后会有期。”
陆兮瑶摸了摸耳朵,心道:“你倒是起来说啊,这样不会很别扭吗?”
她还靠着他,被靠的人却在说后会有期。
陆兮瑶稳住表情,回道:“后会有期。”
温行之把兮荷喊了过来,坐在他方才的位置,随后起身,再次拱手一礼,转身离开。
陆兮瑶被很好的抬下了山,送去了医馆,随后又被送回了那个客栈。
她的头发已经重新扎了起来,所以勉强维持住了公子形象,店小二看见他们时,腿肚子都在打颤。
噗通一声,店小二跪倒在地,面如菜色的求饶道:“公子,小的也不想那么做,都是他们逼我的。”
他以为陆兮瑶是回来算账的。
侍卫没管他,直接把人抬进了陆兮瑶两人之前住的房间,因为还没到时间,房间还在。
房间里还有二十个大馒头。
店小二赶紧跟上来,又要磕头,陆兮瑶说:“别磕了,给我备点热水,再备一套干净衣裳。”
“您不怪我?”
陆兮瑶说:“再啰嗦我宰了你。”
店小二退出去了。
侍卫开口道:“主上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追杀你的人不会想到你又回了这个客栈,请公子安心待着,我们两人也会一直看护公子的安全,直到您重新启程。”
陆兮瑶笑着感谢。
这确实是最好的安排,穿越磬应山需要两日,还不能绕路,她伤的不轻,不适合走远,回镇子是最好的选择。
还给她们留了两个人,这盗墓的还挺有人味。
至于他的身份,就像对方没有戳穿她用假名字一样,她也不想去深究。
一晃三日,陆兮瑶才缓过来,虽然还有些不舒服,但已无大碍,于是她重新买了二十个馒头,和兮荷进了磬应山。
那两个护卫给她们送到山脚后,才告辞离开。
这一次没出什么变故,两人顺利从磬应山出来,进了署州。
越过蜀州,两人来到了胥庐山脉的边境线旁最后的一座城池——已亓(qi)。
城里的房屋大都修的有些低矮,多是土墙,远远望去,黄黄的一片,像没蒸熟的发糕。
“这位兄弟也是来探亲的?”一个贼眉鼠眼男人突然凑到他们跟前,咧嘴一笑,发黄的牙齿上一层厚厚的垢,陆兮瑶浑身汗毛都起来了。
兮荷挡在陆兮瑶跟前,忍着不适昂头道:“你要做什么?”
“两位别误会,小的是个中人,专门为探亲的人寻亲人。
小的吴庸,不知道两位可找好了去处?若是没有,小的可以为你们推荐一家。”
吴庸笑的和蔼,可惜有那口牙。
陆兮瑶顺水推舟道:“是啊,我来看兄长,刚进城,有劳了。”
兮荷不太情愿的掏出半块碎银子递给了吴庸。
吴庸拿牙一咬,直接笑成一朵菊花,“两位请跟小的来。”
有吴庸带路,陆兮瑶和兮荷很快弄好了入住,三人在大堂的桌子坐下,吴庸也没客气,顺势点了盘肉菜。
“两位是要找谁,报名字和番号,我去替你们寻,然后再告知你们探望时间。”
陆兮瑶问:“朝廷并不禁止探望,我直接给军营那边带个话就可以了,为何还要你们去寻?”
吴庸一听,顿时摇头晃脑,“两位有所不知,虽说这朝廷允许探望,但军队人员庞大,有时候这消息,未必传的到地儿啊。”
“还有这事?”
吴庸笑道:“你可给你兄长写过信,捎过东西?”
陆兮瑶点头。
“收到回信了吗?”
“没有。”
“没给你兄长捎点东西?”
“没有。”
吴庸笑,“你看,这信就没到你兄长手上,没东西,收不到的。”
“但我也有带东西的信。”陆兮瑶胡诌道。
吴庸又笑了,“你肯定在信里写了,所以信到不了。”
陆兮瑶没想到一封家书要抵达将士手里都这么难,她问:“一直这样吗?”
吴庸这次还是笑,不过笑的有些苦涩,他说:“十六年前不是,那时有陆家军做典范,没人这么干。”
吴庸叹息一声,灌了一大口酒。
酒也是他喊的,陆兮瑶买单。
“如今换防三次,一个不如一个。”吴庸嘻笑一声,笑道:“倒是便宜了我们这种不要命的,可以赚点小钱。”
他又灌了一口酒。
这可不是开心的样子,一个人挣了钱还不开心,那肯定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什么,陆兮瑶似乎知道,那是师父经常挂在嘴边的东西。
师父不爱和她说十六年前,因为她的家在那一年全没了,但她能从别人嘴巴里知道。
那是个“傻子”,师父说他至真至纯,她觉得是蠢。
收回思绪,陆兮瑶说:“你帮我找一次我兄长,这是定金。”她摆出一锭银子。
吴庸的眼睛亮了,他伸手握住,却没有收回来,说:“危险吗?”
陆兮瑶点头,“危险。”
吴庸舔了舔嘴唇,银子刺激下,他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眼睛发红,他哑着嗓子说:“要命吗?”
“也许。”陆兮瑶说,“我不知道,但不需要你卖命,点到为止,即使找不到,这个银子也是你的。”
吴庸摆手,“不是这个意思。”他抬头盯着陆兮瑶,呲着一口黄牙,“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