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的按下了快门,也自此在心中留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少女飞扬的神情与面前冷漠的邓瑾盼重叠,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却宛如两个人。季川瞳孔针刺般一缩,从回忆中惊醒。像是梦境破碎的冲击,他猛地倒退了一步。邓瑾盼看着倏然大变的男人,现在的季川整个人充斥着一种易碎感。好像一颗琉璃珠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岌岌可危。——可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邓瑾盼拉过他垂在身侧的手,将盒子塞进了他的手里。“季先生,再见。...
冰凉的唇,火热的鼻息,两种极端的触感刺激着季川的大脑。
他舔舐着她破了的嘴角,将那股铁锈味卷进了口腔,然后随着唾沫咽下融进自己的身体。
这个吻不算温柔,与他平日里儒雅的模样截然相反。
十年前,他以为邓瑾盼不过走不出失恋的阴影,自己用陪伴的形式在她身边,迟早能够让她动心,回心转意。
却不成想,祁清景一朝现身,就让他四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如今再见,他完全能够利用邓瑾盼的病来达到他的目的,可是自己再一次心软了。
心软的结果,就是一败涂地。
季川的眉毛拧成了一股绳,心里的愤怒,不甘,妒忌搅弄着,叫他心口钻心的痛。
“我真想看看,你有没有心。”
嘶哑发颤的声音在厮磨的唇间溢出,却丝毫不减语气里的痛苦。
他季川也是名校硕士,家里家财万贯,身居高位。
从来,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暴虐的气息在他胸膛横冲直撞,甚至忍不住加重了亲吻的力道。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恢复的理智让他停止了掠夺。
同时,他也察觉到,邓瑾盼丝毫没有挣扎。
季川心下一颤,慢慢的睁开了眼。
邓瑾盼木然的脸映入眼底:“亲够了吗?”
在季川吻下来的时候,在那一瞬间里,邓瑾盼脑子里其实没有什么想法。
她的情感障碍,让她无法共情季川和祁清景的情绪,甚至连自己的喜恶都很模糊。
这种行为,对她而言还没有扇两耳光来得激烈。
她像只木偶,不知荣辱,任何来自外界的伤害,她都能坦然接受。
季川盯着她面无表情的脸,蓦然从体内生出了莫大的无力与疲累。
情感分离、情感迟钝,主要体现在无法共情,时刻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和他人的互动只是义务等……
季川低着头,耳边回荡着医生告诉他的病情解释。
但事情总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
邓瑾盼根本就体会不到他人的传达给她的感情,又怎么去接纳一个人呢?
脑海中缓缓浮现一层金光,那是一个秋日的午后。
湛蓝的天与金黄的银杏树邓相接,边际是树叶分割的不规则锯齿边缘。
季川觉得这副景象很美,正想举起相机拍摄的时候,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从这分割线中钻了出来。
少女立在树梢之上,手里还抓着一只松鼠,眼里迸发出的是比太阳还要炽烈的光。
他不由自主的按下了快门,也自此在心中留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少女飞扬的神情与面前冷漠的邓瑾盼重叠,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却宛如两个人。
季川瞳孔针刺般一缩,从回忆中惊醒。
像是梦境破碎的冲击,他猛地倒退了一步。
邓瑾盼看着倏然大变的男人,现在的季川整个人充斥着一种易碎感。
好像一颗琉璃珠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岌岌可危。
——可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邓瑾盼拉过他垂在身侧的手,将盒子塞进了他的手里。
“季先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