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双手接过,仿佛从她手中接过了一整个秋天。11周末午后,仝姝正在打扫房间,擦窗台的时候忽然觉得客厅比之前亮堂了不少,这才抬头向外看了一眼。窗外那棵老榆树被这两周的几股冷空气扒得一干二净,只剩裸露的枝条随风摇晃,顶端几片顽强的黄叶摇摇欲坠。夏天已经彻底过去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是肖瑶打来的视频,问她下周有个live去不去看。“独立摇滚吗?”仝姝一屁股坐回沙发,身子越来
门卫也知道省实验的新生里有个残疾人,估计就是眼前这位。仝姝说完,他连忙开了门。
走出去大约一百米,万里被仝姝稳稳地停路口拐角处,一颗老树下。
有风掠过高处,树冠总是摩擦起一阵莎莎声,一片片比脸还大的树叶打着圈落下,轻点一下他的头顶,再顺着他的身体掉进怀里。
仝姝则走远两步,背靠着墙,蹲在地上抽烟。
她很瘦,露在外面的一截脚踝能清晰地看到骨头的形状。抽烟时候的她格外安静,仿佛凝固成一座雕像,身子总是蜷着,也不在意烟灰会落在校裤上。
她在想什么。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这是他第一次对其他人产生探索的欲望。
那时候智能手机还不发达,他无事可做,对面那人一口一口吐着白烟,他便用手指细细摸着树叶上的脉络。伤春悲秋,大概是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基因。
人生大梦一场,不过几度秋凉。
他呢,他又能再看见几个秋天?
仝姝的目光从天空降落的时候,不自觉地在万里身上停留。他穿着宽松的牛仔外套,里面是蓝色的校服,夕阳打在他身上,黑色的发丝泛着透明的光。
她不懂,怎么有人随便往那一坐就那么好看。
万里敏锐的感受到她的目光,下一秒就抬头望了过来。
视线交汇的瞬间。
“等着,我给你捡片大的。”
只见仝姝猛然起身,手里还夹着烟头,弯着腰朝远处一路小跑,身后追着一道极细白烟。
过了一会儿她就跑了回来,连蹦带跳,扬起一阵尘土。
万里眯起眼睛,虚虚捂住口鼻。
“送你了。”
树叶又在他眼前抖了两下,她小口喘着气,笑着站在他面前,露出两颗小虎牙。
万里看愣了神,郑重地双手接过,仿佛从她手中接过了一整个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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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午后,仝姝正在打扫房间,擦窗台的时候忽然觉得客厅比之前亮堂了不少,这才抬头向外看了一眼。
窗外那棵老榆树被这两周的几股冷空气扒得一干二净,只剩裸露的枝条随风摇晃,顶端几片顽强的黄叶摇摇欲坠。
夏天已经彻底过去了。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是肖瑶打来的视频,问她下周有个live去不去看。
“独立摇滚吗?” 仝姝一屁股坐回沙发,身子越来越往下,直到彻底瘫在沙发上,睡衣被搓起褶皱,她翘起一只腿,上下摇晃着。
“两张票?我想去啊,可是哥们在外地出差呢,估计去不了。” 宋一帆刚下高铁,北京比Q市冷不少,他紧了紧衣服,寻找着出站口。
“是啊,只是贝司好像临时换了新人。” 视频那边的肖瑶正在看电视剧,显然是到了精彩片段,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神再不看向手机。
“别跟她说,我也是第一次玩乐队,会紧张。”万里拖着行李箱正准备出门,门铃忽然响了,签收了一份快递,对着电话那头说道,“记得让肖瑶去。”
他和宋一帆两个人都清楚,那个她指的是谁。
“那倒无所谓,反正之前没听过。” 仝姝拿了颗葡萄放进嘴里。
今年新成立的乐队,主理人是个富二代海归,这也算是个噱头,每场的票几分钟之内就能卖光。
“放心,一嘴都没提。”宋一帆话还没说完,网约车的电话进来了。
万里放下手机,打开信封。里面是他前两天去复查拍的片子和病理报告,刘医生其实第一时间已经从微信里跟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