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一股子说了很多,语气是明显的慌乱和哽咽。舒颜心口一酸,指甲嵌入掌心,血丝一点点往外蔓延,可却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那么痛。“裴知行,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用和你绕圈子了,我的确要出国。”舒颜面无表情地下最后通牒,再也不是以往那样眨着星星眼看他,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生硬冷漠。她甚至没有喊阿行。裴知行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他的头埋在她的肩上,装作听不懂对方的意思,继续低声哄着:
这些天裴知行联系不到舒颜,他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重。
他还联系了展新月,就连她也不清楚舒颜的下落。
无奈之下,裴知行找去了她家里,结果发现早已搬空,连房子都卖给了别人。
“请问您知道这家之前的主人去哪里了吗?”
新主人忙着搬家具,不在意地回答道:“据说是一家子都移民了,要去国外生活了吧,现在的有钱人都是这样,总觉得国外的月亮更圆呗。”
裴知行整个人僵住,这些天他一直睡不好觉,眼底的青黑明显,红血丝更是可怖。
他害怕舒颜出了什么意外,结果现在得知她要移民出国。
出国?她为什么从来没和自己讲过?是突然做的决定吗?
回家之后,裴知行一遍一遍的拨打舒颜的电话,各种留言发了个遍,却全部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音,手机也是永远关机。
终于,半个月之后,裴知行收到了她的一条微信。
【校门口那家奶茶店,下午见一面吧】
他看到之后立刻打了电话过去,可却被对方挂断,紧接着再打就是关机了。
裴知行感到心慌,他走到镜子前看到自己这副萎靡的样子,会不会吓到她?
他立刻换了身衣服,开始洗脸收拾起自己。
还没到中午,裴知行就已经到附中门口的奶茶店了,四处观望来往的人群。
两个小时过后,他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向这边走过来,立刻起身走上前去把人一把抱住。
“你怎么可以这么久不接我的电话,我很担心你。”
“怎么突然要出国,怎么瘦了这么多?”
“舒颜,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我是你男朋友。”
男生一股子说了很多,语气是明显的慌乱和哽咽。
舒颜心口一酸,指甲嵌入掌心,血丝一点点往外蔓延,可却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那么痛。
“裴知行,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用和你绕圈子了,我的确要出国。”
舒颜面无表情地下最后通牒,再也不是以往那样眨着星星眼看他,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生硬冷漠。
她甚至没有喊阿行。
裴知行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他的头埋在她的肩上,装作听不懂对方的意思,继续低声哄着:“没关系的,你想去哪我都支持,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闻言,舒颜开始挣扎起来,想要推开他。
“我的意思是我们分开,我要和你分手,你听懂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突然要分手,我不同意。”
看到舒颜挣扎得手腕通红,裴知行卸力般松开她,他眼眶通红,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
“没有为什么,就是玩腻了。”
“玩腻了?”
“对,当初追你就是觉得你长得还不错。可去国外之后,我发现长得好看的遍地都是,而且你性格太闷了。”
舒颜偏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神,她怕自己装不下去,掌心的疼痛提醒着自己要清醒。
“我可以改的,你要是觉得我性子闷,我可以改,我以后再也不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舒颜生硬打断,“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不是改不改的问题,是我不喜欢你了,我想分手。”
“裴知行,我对你只是玩玩,你看不出来吗?”
“分开吧,我现在已经腻了,不喜欢你了。”
“讲真的,我当初追你就是觉得你挺高冷,追你挺有挑战感。可是追到手之后发现好像也就那样,你不会打算赖上我吧?”
“所以,大家还是好聚好散吧。”
少女的一字一句像是冰冷的利剑,扎得他血肉模糊,而他却只是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躲闪。
“不喜欢我了?腻了?国外的男生也很好看,是吗?”
裴知行垂下头,声音变得很轻,舒颜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这么骄傲的人,现在知道自己被别人“玩弄戏耍”,应该很生气吧,肯定恨死自己了。
沉默许久,裴知行慢慢抬起头看她,缓缓开口,语气卑微低沉:“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可以去学。你要是不喜欢我的性格,我都可以改的。能不能不分手?”
少年卑微到了极致,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人。
他此刻什么自尊都不要了,只是闪着泪光看向她,乞求般地开口:“颜颜,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舒颜的泪水终究是控制不住地流下,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糟蹋自己的话。
“你连自己的自尊都不要了吗?你这样还哪有半分之前的样子?”
“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要你。”
男生满脸挫败,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低声呢喃,反反复复说着“我只想要你。”
舒颜很想将一切都告诉他,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这样。
爸爸这个情况是要人一直照顾的,她怎么可以连累他?
她不忍心看他这样,咬着牙狠下心继续说:“你现在这副死缠烂打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恶心!”
男生抬眸看她,眼神里满是不解和痛苦。
“裴知行,我们好聚好散,行不行?”
随着这句话说完,原本阴沉的天空开始雷声大作,沉闷得像是要下一场大雨。
舒颜手指蜷缩在一起,突然,一滴雨水落在她的鼻尖。
面前的人转身离开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应该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吧,这样也好。
空中开始下起小雨,雷声越来越大,雨势也渐大。
舒颜抱着膝盖蹲在路旁,任由雨水砸在自己身上。
突然,一把黑伞在头顶上,为她遮住了大雨。
是裴知行。
原来他没有走,是去便利店买了伞又折返回来。
舒颜刚站起身来,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她浑身一怔,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裴知行将伞塞到她手里,眼神里的希望彻底泯灭,语气决绝。
“你走吧,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
自尊挥霍够了,人自然要清醒。
裴知行扯出一抹苦笑,她有句话说得挺对,死缠烂打挺没意思的。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他只买了一把伞,大雨淋在少年的身上,他平时一向挺得笔直的腰杆,此刻微微弯曲。
舒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终于放声大哭,雨伞倒落在一旁,她瞬间浑身湿透。
阿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