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清一时有些忍俊不禁,这主仆二人见到人,连问的问题都是一样的。石泉被秦昭清的笑弄得有些懵,站在那挠着头跟着傻笑。晋仰岳在旁看到了也不觉轻笑,对石泉摆了摆手,石泉便乖觉的退下了。帐中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秦昭清见摆在小几上的那野梨子挺水灵,便拿了一个在手中把玩。晋仰岳站在一侧,抱着臂侧头看着她,忽地眸色一变,指着自己的脖颈,轻声道:“你那个……脖颈处的擦伤,不打紧吧?”秦
“人证?”
晋仰岳瞧着秦昭清的神色,嘴角略略有些玩味,“丁校尉,你将此人带下去好好看管,莫让不相干的人接触到他。”
“是!”
丁校尉带着秦康仁下去了,晋仰岳引着秦昭清来到了大帐之中。
大帐内,摆放了一张紫檀木的长桌,案头放了许多的书籍和一些笔墨纸砚。另一侧放了几把供客人落座的交椅,交椅后,拉着一块遮帘,后头应是内室,这个营帐应该就是晋仰岳的休息之所。
“你且在这里略略坐会,那几个受伤的军士和你的随从丫鬟,我已经安排军中的医士去医治了。”
晋仰岳引着秦昭清在一侧落坐,大帐外,石泉端着一些瓜果糕点走了进来。
他朝着秦昭清羞赧一笑,两边竟露出两颗细细的虎牙。
“大姑娘可还记得我?”
石泉将东西放置在一旁的小几上,搓着手憨憨地问道。
秦昭清一时有些忍俊不禁,这主仆二人见到人,连问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石泉被秦昭清的笑弄得有些懵,站在那挠着头跟着傻笑。
晋仰岳在旁看到了也不觉轻笑,对石泉摆了摆手,石泉便乖觉的退下了。
帐中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秦昭清见摆在小几上的那野梨子挺水灵,便拿了一个在手中把玩。
晋仰岳站在一侧,抱着臂侧头看着她,忽地眸色一变,指着自己的脖颈,轻声道:“你那个……脖颈处的擦伤,不打紧吧?”
秦昭清有些迷茫地抬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呲……”
原来是受伤了,竟还真有些刺痛。
晋仰岳低头轻笑,转身从内室里拿出来一瓶黑瓷瓶,伸手递给了秦昭清:“这是军中医士特制的金创药,抹上点,免得留疤。”
秦昭清粲然一笑,表示感谢。伸手接过那药瓶打开,用一旁的药柄沾了一些,抹起来。
但那药柄好似不受控一般,怎么也抹不到伤口处,那上面一点点的药,全蹭在了衣领上。
秦昭清有些懊恼,脸颊鼓鼓的,抬手就要将那药罐合上。
“你如若不涂药,可真就要留疤了。”
晋仰岳信步走近tຊ,从秦昭清的手中拿过药罐子和药柄,“来,把头略略抬高一些,我看看。”
“不用了……”
晋仰岳好似没听到一般,竟单膝跪地,查看着秦昭清的伤口,很是专注。
赫然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让秦昭清瞬间绷直了身体。她两手紧捏在了椅坐的边沿,脊背笔直,微微仰起脖子,瞪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晋仰岳从药罐中挑了一些黑色的药膏出来,用药柄在伤口上轻柔的抹着,那药膏冰凉的触感让秦昭清不觉微颤了一下。
“弄疼了吗?”晋仰岳停下了动作,微微抬眼,声音略有些沙哑。
两个人此刻离的极近,晋仰岳一抬头,就撞入了秦昭清如水的双眼中。
那眼中有些羞怯和无措,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双颊有些微微的涨红,吹入帐中的微风,吹乱了鬓间的碎发,挠在晋仰岳的脸上,有些微痒,晋仰岳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翻动,一时竟看得呆愣住了。
秦昭清心头一慌,忙向一侧撇开了眼,低声问道:“好……好了吗?”
晋仰岳先是一愣,转瞬间眼神忽地变换了几下,嘴角偷扬起一抹细不可察的坏笑,他伸手一只大手,轻轻固定在了秦昭清的后颈处:“别动,动了没涂好,我可不负责!”
掌心微热,熨贴在秦昭清的后脖颈,竟有一阵阵酥麻。她想侧头,又推拒不了那股子力道,她想低头,又怕撞上他的,秦昭清忍不住一阵腹诽,瞪着水汪汪的眸子生闷气。
低着头的晋仰岳,神色不明,但是起伏的胸膛和微微颤抖的药柄子却出卖了他。
“晋仰岳!你戏弄我!”秦昭清猛地回神,又羞又恼地挣脱了他的钳制。
晋仰岳忙起身退到一边,努力地憋着笑:“秦大姑娘可不能冤枉我,我可是在专心为你涂药。”
“你的鬼话,还是留着自己慢慢细品吧!”秦昭清又气又羞又恼,背过身就不想再理他。
晋仰岳看着秦昭清这副娇憨的小女儿情态,不觉咧开嘴傻笑。
“回禀公子和大姑娘,那个押解回来的人,右手手臂处也受了伤,伤口还挺骇人,是否也叫医士去给他看看?”丁校尉站在大帐外,朗声问着。
晋仰岳和秦昭清齐齐回头。
晋仰岳掀开了帐帘,让丁校尉走了进来。
秦昭清的神色马上变得冷冽,她沉吟了一下,淡声道:“那就劳烦丁校尉遣个医士去给他看看吧,无需用太名贵的药,只需别让他死了就好!”
晋仰岳在一旁挑眉,细看了眼有些怒意的秦昭清。
丁校尉得令后,躬身退了出去。
帐内又安静了下来。
“晋大公子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毕竟你今天救了我们,我自不必相瞒!”秦昭清面色清冷,站在一侧,目光灼灼。
晋仰岳轻笑一声,略略摆手道:“秦大姑娘可千万别误会,我没有什么探听之意。只是……你刚刚抓的这个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秦昭清心头一跳,挑起眉毛有些错愕:“你见过他?”
晋仰岳蹙起眉心,低头扶额细想:“对!应是在新野郡的食粮署!我外祖当时已被圣上训斥,是而他不便出面,便悄悄派了我来新野郡处理军粮事务。当日,我就在食粮署门口,和此人打过照面。”
秦昭清眉心紧紧皱起,心头隐隐不安。此事并没有在他所招供的内容之中,是忘了吗?还是刻意隐瞒?
她不觉握住了一旁的椅背,撑住自己那有些发软的身子。现下这事,可能远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复杂许多。
“秦大姑娘,可还好?”晋仰岳看着她瞬间变白的脸色,揣测是出了大事。
秦昭清扶着椅背,缓缓地坐了下来,她微微摇摇头,没有说话。
晋仰岳站在一旁,踌躇了一会,沉吟道:“秦大姑娘如若不介意的话,可以将所遇到的事,说与我听。晋某不一定能真的帮上忙,但是或许能帮你参详一二。”
秦昭清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有些讶异。
外人都盛传,这晋府的晋大公子最是冷漠,任何与他不相干的人和事,他是连斜眼瞧一眼,都不屑的。
怎得今日,不止帮她解决了刺客,还要帮她出谋划策。
晋仰岳在秦昭清的眼中,看到了急于表现的自己,忽觉自己有如跳梁小丑一般,不似平日里的样子。
他顿感一阵尴尬,忙侧过头轻咳了几声掩饰着:“秦大姑娘不想说也无妨……”
“事关我父兄和博陵郡百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