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男人修长手指将一碟小点心放到我面前,嗓音放松:“先垫垫肚子,这里的小米糕味道还不错。”看了眼瓷碟里金黄软弹的糕点,我抬眸道:“谢谢,今天的事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正好来花店,恐怕现在躺在医院的人就是我了。”那是陈浩第一次对我动手,也是那一刻,我才彻底看清掩在他温柔面容下的暴力倾向。男人没出声,只眼睫低垂,随意转动着两指间的白瓷茶杯。“好像几次都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遇到
"砰"的一声,陈老太太的拐杖狠狠砸了下来,落在霍炎宸护住我头的那只胳膊上。
我怔住了,偏头就见他眉心微蹙又很快舒展,棱角分明的侧脸绷得极紧。
“你没事吧?”
“没事。”他低声说着,将我从怀里拉开。
下一秒,凌厉的眉眼扫向一脸错愕的陈老太,一把将她手上的拐杖夺了过来,用力一扔,清脆的落地声回弹了好几下。
陈老太太身体瑟缩了下,但很快又怒目瞪着我和霍炎宸:
“好你个沈曦月,这才几天,你竟然就背着小浩找野男人,果然天生就是个贱蹄子!不知廉耻的贱人!小浩当初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么个贱货!”
一声声辱骂入耳,我只觉身体血气翻涌,一张脸涨得通红,微颤的手紧握成拳。
“老太太,年纪大了,还是积点口德。你孙子还在楼上病床躺着呢,我不介意把你也送上去陪他。”
就在我准备怼回去时,却听霍炎宸冰冷肃穆的嗓音骤然响起。
陈老太老脸一僵,身体往后退了退,显然被霍炎宸明晃晃的威胁吓到了。
看着她欺软怕硬的模样,我唇边扯起一抹讽刺。
这时,陈母上前扶住陈老太太,冷着脸扫了眼我和霍炎宸:
“曦月,听刘耀说,小浩是在你店里被个男人打了,应该就是这位了吧,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让你们把我儿子打成重度昏迷?”
她语气不断加重,声音又冷了几分,
“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们陈家一定会追责到底,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阿姨,您放心,我不会因为狗咬了我一口,我就去咬回狗,这种恶心的事我还做不出来,我们行得正、坐得正,问心无愧,遭报应的事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头上。”
“反倒是您儿子,不做个人,您还是操心他会不会遭报应吧。”
我气极反笑。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陈浩撞破了我和霍炎宸的"奸情",所以我们才对他"灭口"吗。
说完,我拉起霍炎宸胳膊就走。
等出了医院大门,我才松开他,吸了一口气,压下微喘的呼吸,抬头:
“抱歉啊,我这些破事把你也连累了。”
他面上淡淡,没应声,但盯着我的那双黑眸越加深邃。
我避开他视线,看向他被打伤的手臂,语气复杂:
“正好在医院,还是去找医生擦点药吧。”
陈老太那一棍正好打在他右胳膊肘上,一道红痕又粗又肿,在冷白肤色上显得异常刺眼。
“不用,没什么问题。”
霍炎宸顺着我的视线抬起胳膊,动了动,证明他确实一点问题没有。
我不好再劝,犹豫着就在这分开,却听他又道:“走吧。”
说着话,他长腿已经迈出,见我顿在原地,脸上浮起一丝讽意:
“沈曦月,你挺会过河拆桥的,现在下午两点,你不饿吗?”
自己表现得就那么明显吗。
我脸上一热,赶忙开口:“我请你吃饭吧。”
我原想既然饿了,就在附近随便找家吃饭的地儿,他却开车绕了一圈,带我去了胡同里一家私房菜馆。
显然是经常去的,店员对他热情又熟稔,嘴里霍少爷叫个不停。
见到我,眼里掩不住好奇打量。
我坦然回笑,但进了包厢后,暗自舒了一口气。
经过陈家婆媳俩那场闹剧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和霍炎宸走在一起,是有些容易让人误会。
在她们眼里我仍是已婚身份,身边却突然间冒出个年轻男人,而这个男人还在危机时刻,为了救我硬生生挨了一棍,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半分干系的。
虽说我跟他坦坦荡荡,但架不住别人会胡乱猜测,就如同刚才那些店员,见到霍炎宸带我进店,就难免会好奇起我们的关系。
没有恶意的还好,万一再碰上陈家婆媳俩,我婚内出轨找男人的罪名就被她们传遍了。
这时,男人修长手指将一碟小点心放到我面前,嗓音放松:
“先垫垫肚子,这里的小米糕味道还不错。”
看了眼瓷碟里金黄软弹的糕点,我抬眸道:
“谢谢,今天的事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正好来花店,恐怕现在躺在医院的人就是我了。”
那是陈浩第一次对我动手,也是那一刻,我才彻底看清掩在他温柔面容下的暴力倾向。
男人没出声,只眼睫低垂,随意转动着两指间的白瓷茶杯。
“好像几次都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遇到你帮忙,甚至还介绍了陆律师给我打官司。”
“我也想过,你应该是想还我人情,上次我把你从水里救起来,还丢了结婚戒指,我没想到你会一直放在心上……”
“其实,你对我的帮助已经远远超过了我对你的救命之恩,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今天这顿饭就当是我的感谢礼。”
憋着一口气说完,我心头瞬间放松,静静看着他。
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哪知他仍一声不吭,良久后才轻撩眼皮,偏头注视我,眼底溢出一丝嘲讽。
“话都让你说完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面上一阵燥热,手指不自觉蜷紧。
他从裤兜里掏出个精致小盒子,推到我桌前,语气极淡:“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