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他知道,沈如韫现在正在祠堂关禁闭,那还了得?“沈相为何如此支支吾吾,只怕沈小姐此刻正在受罚吧。”傅承晏冷嗤一声,嘲讽道。管家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附在沈时序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已值深秋,他却还能满头大汗。傅承晏当即便反应了过来,一定是沈如韫出了什么事,他们怕无法向自己交差,这才会神色慌张。他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快步带着云钦往沈家祠堂走去。沈时序没想到,他只是让沈如韫在
傅承晏眼中的癫狂愈发明显,他说得出,便做得到。
他是天子近臣,一直以来都为圣上做事,无论他行事如何荒唐,也有圣上为他善后。
这些年来,朝中也有不少人对他颇具微词,但却撼动不了傅承晏分毫地位,反倒有不少朝臣因此遭到了圣上的惩罚。
甚至官员之间还有过谣言,称圣上如此袒护傅承晏,有可能他是天子的血脉,只是养在傅家掩人耳目罢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但沈时序不敢赌。
他最终只得妥协,同管家道:“吩咐芳翠,去将大小姐带来前厅,傅国公要见她。”
“不必如此折腾,相爷只需告诉傅某,沈小姐身在何处,傅某亲自去见她。”傅承晏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喙。
瞧着傅承晏这般在意沈如韫,沈时序哪里还敢说实话?
若让他知道,沈如韫现在正在祠堂关禁闭,那还了得?
“沈相为何如此支支吾吾,只怕沈小姐此刻正在受罚吧。”傅承晏冷嗤一声,嘲讽道。
管家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附在沈时序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已值深秋,他却还能满头大汗。
傅承晏当即便反应了过来,一定是沈如韫出了什么事,他们怕无法向自己交差,这才会神色慌张。
他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快步带着云钦往沈家祠堂走去。
沈时序没想到,他只是让沈如韫在祠堂对着列祖列宗,抄写佛经,静静心,竟还让她晕过去了……
祠堂大门打开时,沈如韫已经彻底晕了过去,倒在蒲团上,像是小猫一般蜷缩着。
傅承晏冲过去,一把将她抱起,她穿得单薄,浅色的衣裳如薄纱一般,根本就不御寒,她浑身凉得可怕。
有那么一瞬,傅承晏真的害怕她死了。
“去请太医。”傅承晏抱着沈如韫往外走,并同云钦吩咐道。
沈时序想要阻拦,却被傅承晏一个眼神吓退,“沈相,傅某奉劝你一句,你若能不能公平对待沈小姐,傅某可以帮她与沈家断亲。”
这样偏心的虎狼窝,常人待一秒都嫌恶心。
可沈如韫,从小便生活在这样压抑的环境里,能长到这么大,属实不易。
沈时序蹙眉,脸色不悦,傅承晏方才那番话,太过难听。
但他也没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傅承晏,居然真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韫儿是我的女儿,尚未婚配,傅国公将她带走,怕是不妥吧。”
“你若再阻拦,她便多一分危险,沈相,你想看着她死吗?”傅承晏字字见血。
沈时序脸色顿时灰败了。
最终他还是任由傅承晏将沈如韫带走了。
望着他抱着沈如韫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沈时序心中泛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
傅承晏将沈如韫带回了国公府。
经太医诊治,确定她并无大碍后,傅承晏这才放心下来。
林衡之望着满脸疲惫的傅承晏,嗓音揶揄道:“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怎么还这么紧张啊?你这眉头紧皱的,搞得跟她在里头为你生儿育女似的。”
傅承晏随口敷衍:“有吗?”
“当然啊!你都不知道你刚才紧张得有多明显。”林衡之昂着下巴,十分确定地说道。
“你肯定就是喜欢上她了,你起码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可别不敢认啊!虽然我跟你是朋友,但我必须得说一句公道话,沈小姐无论家世还是样貌,配你都绰绰有余,更何况,她还帮了你不少忙呢。”林衡之一闲下来,又忍不住开始劝婚了。
傅承晏听这些话都要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知道了,你最近怎么这么多废话?”
林衡之知道他不高兴了,立马抿紧了唇瓣,趁他发火之前抓紧溜之大吉。
他心中暗暗发誓,以后都不会再替傅老将军催促傅承晏早日成家立业了,这简直和拔老虎胡须没什么两样。
林衡之那个聒噪的烦人精走了后,傅承晏便安排云钦去将沈如韫身边两个贴身侍女接过来。
他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那么多双眼睛抱她离开相府,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尊重沈如韫。
傅承晏垂眸,视线落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沈如韫,此刻的她面无血色,唇瓣苍白如纸,若不是胸膛还在起伏着,他都会下意识地认为她已经死了。
“我早就同你说过,不要以身入局。”
亏得林衡之还夸她聪明,傅承晏瞧着,怎么觉得她愚蠢至极?
云苓和云棠来了后,傅承晏便去了书房,处理要务。
后半夜时,房门被敲响,紧接着云钦的声音便隔着门传来,“主子,沈小姐醒了。”
傅承晏原是不想去的,他此番离京去岷州,的确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但同时也牵涉出了更多的案子,浮出水面的真相,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可一想到沈如韫总是能先他一步,说出不少有用的信息,傅承晏便又改了主意。
……
他踏入厢房时,沈如韫正靠在床边喝药,时不时还传来两声咳嗽。
这病殃殃的模样,真有几分西子捧心的韵味。
沈如韫听到动静,有些费力地抬眸看了过去,在见到傅承晏的那一瞬,她唇角绽开一抹笑意,略显虚弱地喊道:“傅国公。”
傅承晏绷着脸走了过去,冷冷道:“醒了。”
“多谢傅国公的救命之恩。”沈如韫这会正虚弱,说话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
云苓和云棠见傅承晏坐了下来,也识趣地端着盘子离开了房间。
她们出去时,顺手将房门关上了,但傅承晏又起身去打开了窗户,夜间的冷风灌了进来,让沈如韫再次咳嗽了起来。
守在门外的云棠想要将窗关上,却遭到了云苓的阻止,“国公爷这是在为我们小姐考虑,怕坏了她的名声。”
“国公爷此行可还顺利?”沈如韫目光落在傅承晏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他没有受伤后,心中也默默松了一口气。
傅承晏没有回答她,而是冷声质问道:“为何不听劝告,又以身涉险?”
沈如韫脸上的笑意有一瞬的凝滞,她试图以开玩笑的口吻揭过去,“因为我知道国公爷一定会来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