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这群人稚嫩又朝气蓬勃的脸,郑曼清忍不住多说几句。“沉下心来,脚踏实地,这是成为厨子的第一步。”“做菜是一件很有温度的事情,也许是一次阖家团圆的庆祝,也许是一次对于失意的安慰,我们要投入的情感会比想象中的多,当然得用认真的态度,对待每一道经手的菜。”“而这件事情,也是需要传承的,也许某一天,你们也会成为谁的师傅,难道那时候,你们也要心高气傲地敷衍了事?”“我的手艺都是郑老师傅教的,我不说你们
遇到的阻力比想象中的大得多,他又用力往下,刀刃生生卡在了肉里。
男生的狠劲上来,一张脸憋得通红,握住刀把,往下狠狠一划,才终于将那根骨头分下来。
学徒们哄笑一片。
这男生不服道:“现在肉店基本会帮我们处理好,排骨不也都是给咱们处理好的吗?学这个还有意义不成?”
郑曼清严肃着一张脸,有训斥的意思:“你做菜,只有你自己知道要用多大的肉和骨头。”
“怎么,如果以后你在店里做菜遇到这样完整的食材,还要专门请猪肉店的店主过来帮你分?”
学徒们一时被她板着的脸唬住,都忘了言语。
郑曼清继续说:“古有庖丁解牛,了解牛的筋肉脉络,轻松处理整个食材,光有劲儿不行,还要有技巧,而这技巧,就是建立在了解之上。”
“只会做菜,哪怕做出花儿来,都不能成为厨师。一个优秀的厨师,要清楚做一道菜的全部流程、烤煎煮炖的烹饪方式、餐前餐后的处理工作,而想成为一个顶级的厨师,就要了解更多事情,原产地、食用历史、最佳食用与处理方法,都是必不可少的。”
那男生还呆呆地站在郑曼清的案板前。
郑曼清看他一眼:“傻站着干嘛,下去吧。”
“处理块肋排对你们都是难事了,后面的路该难到什么地方去了?半桶水晃得厉害!”
她严肃地下发了任务:“今儿先好好练练拆骨头,拆好之后,就能练个糖醋排骨。”
这下学徒们都没有异议,安静如鸡地拿起剔肉刀来,拆解着肋骨。
接着就是连番响起的“砰砰”剁骨头的声音。
郑曼清再次深刻体会到师父的耐心真好。
成片的噪音也就罢了,还有层出不穷的小问题,还是对着一群不服管的毛头小子。
这群人用心做饭,倒也像模像样的。
对于厨子来说,刀工和火候是最基础的,也是重中之重。
虽然和郑援朝相处有些问题,但还是有听他说要点的。
看着这群人稚嫩又朝气蓬勃的脸,郑曼清忍不住多说几句。
“沉下心来,脚踏实地,这是成为厨子的第一步。”
“做菜是一件很有温度的事情,也许是一次阖家团圆的庆祝,也许是一次对于失意的安慰,我们要投入的情感会比想象中的多,当然得用认真的态度,对待每一道经手的菜。”
“而这件事情,也是需要传承的,也许某一天,你们也会成为谁的师傅,难道那时候,你们也要心高气傲地敷衍了事?”
“我的手艺都是郑老师傅教的,我不说你们头回入行,就碰到了多好的老师,但我能保证好好跟着他学,是肯定能学到真本事的。”
下午四点,郑曼清终于从厨房里蹿出来了。
门口却站着个人,是陆执言。
没在工作时间的陆执言穿着黑色羽绒服,里面则是一件带绒的白色毛衣。
弱化了许多上位者的攻击性,整个人显得温润柔和。
看到他的这一瞬间,郑曼清才想起不久之前卫璟约了他过年。
也是偶然说起,才知道他今年不回浙市。
看起来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当时郑曼清也就没阻止。
有些陌生,却也觉得人和人的相处总要发现很多“第一面”。
郑曼清看着他笑:“走吧,回家过年。”
99年到新世纪的千禧年,每个人心里都觉得是件无比郑重的大事。
卫璟也不例外,抓着郑援朝一块,把家里布置得红红火火。
春晚倒计时响起的那刻,在耳边轰隆的鞭炮声中,郑曼清听见身边的陆执言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