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脏得看不清五官,嘴唇干裂起皮,一双很有气势的眼睛此时也满是疲惫。二十多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的样子。“来,再喝点水。”他温声道,只是那声音属实不好听。迟若欢根本无法思考为什么还有水,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沉甸甸的。“贺祁深,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他不会跟着来沙漠,就算来了,也不用费心费力带着自己这么个累赘。贺祁深没有接她这句话,而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
迟若欢这才看清楚贺祁深的样子。
脸脏得看不清五官,嘴唇干裂起皮,一双很有气势的眼睛此时也满是疲惫。
二十多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来,再喝点水。”
他温声道,只是那声音属实不好听。
迟若欢根本无法思考为什么还有水,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
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贺祁深,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他不会跟着来沙漠,就算来了,也不用费心费力带着自己这么个累赘。
贺祁深没有接她这句话,而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
迟若欢用了点力气,才看清他手里的,是一盒雪花膏。
他将东西塞进她口袋里:“我知道现在不是送礼物的好时机。”
他顿了一下,明显有话被他吞了回去。
“只有一小段路了,趴我背上来。”
这一次,迟若欢没扭捏,直接爬上了他的背。
没一会儿,她就又晕了过去。
但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大概五岁。
她被贺祁深带出去玩,磕伤了腿。
当时就是他将自己背回家的。
明明那个时候他年纪也很小,也没什么力气,却硬是背着她,走走停停地回了家。
再次醒来,是在基地的卫生队。
贺祁深正躺在旁边的病床上,紧闭着双眼。
没想到他真的将自己给背回来了。
迟若欢撑起身子,想要看看他的情况。
孟浩初刚好从外面进来,赶紧上来阻止了她:“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就好好躺着吧。”
“祁深带着你回来的时候,你高烧不退,我们都以为你要被烧傻了!”
迟若欢却是看着旁边的贺祁深:“那他呢?”
说到贺祁深,孟浩初的语气轻松了几分:“他啊,就是太累了,再加上严重脱水,没有生命危险。”
严重脱水……
迟若欢这才想起当时自己醒了之后贺祁深喂的那口水。
可明明在沙漠的时候,他们的水就不剩多少了。
他一直忍着没喝,全留给了自己。
迟若欢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又酸又涩,喉咙里也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为什么呢?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呢?
难道他真的没有骗她,还喜欢着她,离不开她?
甚至,到了这种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要救她的程度?
正想着,孟浩初又将那盒雪花膏递到她面前:“这是你手里一直攥着的,很大力气,医生差点都拿不下来,现在还给你。”
“不过我记得,这是祁深想要送给你的吧?你接受他了?”
雪花膏的铁皮盒子拿在手上,一片冰冷。
迟若欢摇了摇头,笑笑:“你不懂。”
感动和爱,不是一回事。
她转移话题:“在我们之前是不是有伤员送回来了?他们怎么样?”
“你说他们呀,也就比你们早回来半天,但情况比你们好多了,都没事。”
迟若欢松了口气。
一抬眼,就看到墙上挂着的日历。
距离她晕倒回来,已经过了两三天了。
再一看窗外,基地里的人少了不少。
“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