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头一次这样低声下气地跟她说话,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盛夏拍拍他肩膀:“休息吧。”她对他并没有任何要求,是滥情是收心都无所谓,只要开心就好。柏朝暮躺了回去,依旧可怜兮兮地瞅着她:“那你还跟邵瑞离婚吗?” 柏朝暮醒来后乖了许多,跟个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看盛夏。 盛夏是下班后过来的,手里还有点工作没忙完,陪他吃过宵夜后就坐在桌前忙工作。 感觉到他一直盯着自己,于是问:“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柏
柏朝暮醒来后乖了许多,跟个可怜巴巴的小狗似的看盛夏。
盛夏是下班后过来的,手里还有点工作没忙完,陪他吃过宵夜后就坐在桌前忙工作。
感觉到他一直盯着自己,于是问:“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柏朝暮没吭声,依旧眼巴巴地瞅着她。
盛夏合上了笔记本,过去坐在病床边:“怎么了?”
“我妈说,你是因为我才嫁去的邵家?”柏朝暮想起他醒来后李姝在床前崩溃大哭的声音,说他已经连累她一次了,这一次又险些让她落入那些恶人之手。
盛夏愣怔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结个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邵瑞只是蠢了点,又没打过我。”
“那这一次呢?听我爸的意思,这些人连邵家都招惹不起,你找谁摆平的?”
“不是我,大约是谢家怕闹大了影响不好,半路收手了,给你个教训就行了。”
柏朝暮低了头,半晌才低声说:“我不相信。”
盛夏今天穿的长袖,见他一直盯着看,于是就把袖口卷起来,一直到手肘上方:“我真没事。”
她皮肤白,稍稍用力一握就会出现淤青,那群痞子流氓要真碰了,她双臂不会白皙如常。
柏朝暮总算相信了,但脸色依旧不好:“我以后……规矩些,不乱给你惹麻烦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这样低声下气地跟她说话,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盛夏拍拍他肩膀:“休息吧。”
她对他并没有任何要求,是滥情是收心都无所谓,只要开心就好。
柏朝暮躺了回去,依旧可怜兮兮地瞅着她:“那你还跟邵瑞离婚吗?”
盛夏没回答。
柏朝暮又说:“邵瑞喜欢沈昭昭喜欢十年了,哪儿那么容易移情别恋,他不会喜欢你的。”
盛夏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那边很快接了起来,带着满满的不耐烦:“你还要多久才出来?我真生气了啊!一晾晾我俩小时,你个黑心肝。”
“等不及就走。”她丢下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那边很快又打了过来。
她没接,就一直晾着。
直到第五个电话打进来,这才纡尊降贵似的接了,立刻传来邵瑞有些委屈的声音:“我不走,我还在车里等着你啊。”
盛夏说:“你上来。”
那边一听,立刻挂了电话,没五分钟就冲进来了。
虽然知道柏朝暮受了伤,两人单独相处也不会发生点什么,但只要想到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就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
“那边有水果,自己挑个吃。”盛夏说着,抬手:“手机给我。”
邵瑞刚要往果篮那里走,闻言愣住了:“什、什么?”
明显心虚的两个字。
盛夏盯着他:“手机给我。”
邵瑞站着没动。
柏朝暮靠在病床上,他跟邵瑞不是朋友,但也时常在各种场合碰面,从来都颐指气使的邵家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乖顺了?
盛夏收回视线,收拾了一下东西,跟柏朝暮说明天再来看他后,转身就走了。
邵瑞愣了下,立刻追了出去,赶在电梯闭合前挤进去,咬咬牙,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盛夏没有接,甚至都没去看他一眼。
邵瑞拿手机戳她后腰,轻轻的,生怕她回头给他一巴掌似的。
电梯上的数字一个一个跳动。
邵瑞的心率却是以相反的方向飙升了上去。
他凑上前,拿手机戳她的脸颊:“生气啦?给你看。”
死寂。
身后传来邵瑞吞咽口水的声音。
电梯门打开,盛夏快步走出去,但身后人个子高,两三步追了上去,终于还是没忍住揪住了她的胳膊:“我、我就接了她一个电话、就、就就说了没两分钟的话,那……那你在病房里不也跟柏朝暮单独相处了两个小时吗?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盛夏没挣扎,也没再继续走,直接拨通了五十八号的手机:“我在病房楼外,你过来一趟。”
邵瑞急了:“盛夏你什么意思?就因为我跟昭昭通个电话就甩脸子?我跟她认识多少年了,跟你才认识多久?你凭什么要求我为了你断绝跟她的联系?”
盛夏终于抬头看向了他。
病房楼外光线昏暗,她脸上的表情被霓虹灯光模糊了些,唯有一双瞳孔星星似的亮且凉。
“你的昭昭,设计让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躺到别人身下承受屈辱,哪怕事后你们邵氏要承受儿媳婚后行为不洁的羞辱跟嘲笑。而你的爱情依然光芒万丈璀璨不朽,邵公子,我很感动,很少有男人愿意为真爱奉献出自己妻子的,你的存在注定是男性婚姻里程碑式的进步。”
邵瑞的脸色一点点惨白了下去,呼吸急促,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五十八号吃着一盒软糖晃晃悠悠过来了。
盛夏说:“月亮湾不用租了,明天办离婚手续,九点过一秒钟,我就会把那段录音发给你爸妈,届时我们的婚姻不再是和平分手,而是我被你跟沈昭昭联手陷害后迫不得已的决定,邵瑞,你想清楚了再来。”
“盛夏,……盛夏!!”
眼见她转身就走,邵瑞惶恐地不肯松手,手腕却又在下一瞬被人单手几乎要生生捏碎!
五十八号的块头不是白练的,否则也不会在短短十几秒钟里撂倒他那一群兄弟。
邵瑞惨白着脸松了手,垂在身旁不断发抖,夜风吹在脸上,竟有了几分冬日里的刮骨。
五十八号口里嚼着软糖,跟在盛夏身后扬长而去。
……
第二天一早六点多起床,阳台上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五十七号。
比五十八号高一点,腰背线更好看一些,气质更冷清沉稳些。
她明明已经告诉过他,以后不用再过来了的。
她走到浴室里,站在镜子前洗漱,慢慢思考要怎么跟他重申一遍。
对柏朝暮她是不能说重话,对五十七号她是不想说重话。
弯腰洗把脸的功夫,五十七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镜子里,斜倚着门框看着她:“今天去办离婚?”
盛夏把毛巾挂挂钩上,嗯了一声。
五十七号说:“我陪你去。”
盛夏敛眉沉默片刻:“我之前说过了的,你以后不要……”
“施舍我?”五十七号说:“既然不要我工作,那就不要给我工资了,桥洞底下很凉快,垃圾桶里翻翻也能找到吃的,饿不死我。”
盛夏:“……”
说得跟她怎么欺负了他似的。
她拿着护肤水僵在原地,跟他从镜子里大眼瞪小眼。
五十七号说:“给我个不用我的理由。”
盛夏想了想:“你不听话,我不喜欢。”
五十七号:“……”
“你话少,我喜欢话多的。”
“……”
“你还抢我床,逼我睡沙发。”
“……”
“你是不是还借着给我洗澡占我便宜了?别以为当时我烧迷糊了就不记得了。”
盛夏往脸上拍着护肤水,一边拍一边想,说完还从镜子里瞧他:“够了不?不够我再想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