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棠先收拾的鲤鱼,用刀把鱼拍晕,直接开膛破肚。处理好内脏之后,就开始抽筋。苗银花只觉得眼花缭乱,孟晚棠就把筋都抽出来了。她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眼睛会了,手不会。 苗银花在气人上是真无师自通。 “我算什么城里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我爸妈亲生的闺女是陈娇娇,陈娇娇是陈家的养女,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爸妈是谁。” 孟晚棠上辈子就没整明白自己的亲
苗银花在气人上是真无师自通。
“我算什么城里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我爸妈亲生的闺女是陈娇娇,陈娇娇是陈家的养女,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爸妈是谁。”
孟晚棠上辈子就没整明白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这辈子依然没弄清楚自己的来历。
原主的养父母对她也不好。
要不是原主长得好看,在大院里特别受那些男孩子欢迎。恐怕她还要留在乡下,被孟老太太磋磨。
可是陈娇娇一回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些围着她转的男人们,都跑去讨好陈娇娇。陈娇娇哪儿好?不就是胸大点,屁股翘点,还是什么白虎,身上除了头发眉毛和睫毛之外,就没有别的毛发了。
换句话说,那些狗东西都是极品。
就连陈家那几个小子,得知陈娇娇不是自己亲妹妹,还妄想娶陈娇娇。
一想到原主刚下乡就把陈娇娇送给了养猪的糙汉子当媳妇,她就想看看大院里那些渣男的表情。
可惜,她来得太晚了。
和养父母关系破裂,所有的朋友都拒绝与她来往。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也挺好的。
睡过两觉的丈夫,关系一般般的儿子,心眼儿超多,看似老实实则黑心眼儿的公婆。邻里关系相当恶劣,社员之间几乎毫无来往。跟知青们也就只有一个熟悉的,就是那个她上赶着去给人家当舔狗的周政安。
好在周政安不愿意理她,也不想跟她说话。
不然她过来还要小心谨慎。
苗银花没再敢开口,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跟着孟晚棠。
“那边的苞米得等洪水退了才能去锄草。听说人家还从里面捞了几条鱼上来,有三斤多沉呢!大队长组织人去捞鱼了,希望能多捞点,到时候家家户户多分两条。”
苗银花馋肉了。
不过也不太爱吃鱼肉。
他们守着河,西村还有鱼池,鱼池里养着不少白鲢。逢年过节,家家户户都能分上二斤鱼。
鱼肉腥,还没有油,刺也多。
大家伙都不咋爱吃。
这东西好歹是个肉。
一般家里穷的,就拿鱼直接炖豆腐吃。
其他人做的鱼炖豆腐,跟孟晚棠做的是两回事。别人家就很粗暴地把鱼切成几段,直接丢在锅里,豆腐切块,一起放进去煮。
再放点盐,就完事儿了。
清汤寡水。
难以下咽。
“能分到一条吗?”
孟晚棠想到这次赶集去,买回来不少东西,鸡蛋足足五十个。
别看鸡蛋听着多,实际上没几天就吃完了。
家里人多,一天早上五个鸡蛋。
十天就没了。
苗银花笃定地说:“肯定能分到。不少人都不爱吃鱼,就是想凑热闹去帮忙捞个鱼。分的时候也不愿意要,他们嫌弃做鱼浪费柴火,锅里还是腥的。”
妇女同志们在地里锄草。
孟晚棠和苗银花从这头锄到另外一头再回来。
一人干了三根垄。
陆晓燕过来记工分,看到孟晚棠没忍住,又多看了她两眼。
真是见了鬼了!
孟晚棠竟然真的老老实实干了一天,拿了一天的工分。
“大队上分鱼呢,你们要是想要就过去领。”陆晓燕说完继续往前面走。
孟晚棠和苗银花对视一眼,立刻往大队走。
大队院子里站着不少人。
里面好多大盆,盆里装的全是鱼,鱼还没死,在里面扑腾。
都是普通的白鲢和草鱼,还有鲤鱼。
大家都不爱吃鲤鱼,鲤鱼更腥。
“鲤鱼一条,白鲢一条,草鱼一条。”
有人在一边解释,顺便登记。
但有的人不想要鲤鱼。
孟晚棠三条都要了。
苗银花也一样。
“这鲤鱼不好吃,一股子土腥味。”苗银花嘴上这样说,还舍不得不要。
他们家人口多,还挺穷的。
别人不爱吃鲤鱼就只有她吃。
她要是不吃鲤鱼,就没别的鱼吃。
孟晚棠随口说:“回去之后,把鱼处理干净,在盆里倒一些黄酒去腥。”
“你可真敢说,我要是倒黄酒,这tຊ鱼我就别吃了。”苗银花可不想被她婆婆骂一年。
“……”
孟晚棠沉默。
“那就把鱼肚子两侧的白筋给处理掉,这样也能去腥味。”
苗银花觉得这个行:“怎么处理?”
“你直接来我们家,我处理一下,你看看,以后就你自己做。”孟晚棠倒不是烂好人。
她只是对自己唯一的朋友还算不错。
抽筋是个技术活。
孟晚棠先收拾的鲤鱼,用刀把鱼拍晕,直接开膛破肚。
处理好内脏之后,就开始抽筋。
苗银花只觉得眼花缭乱,孟晚棠就把筋都抽出来了。
她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眼睛会了,手不会。
“学会了吗?”
孟晚棠抬头,看到的是一脸茫然的苗银花。
孟晚棠沉默。
“我再做一遍,你仔细看看。”
“好,我一定认真看。”
三分钟后。
孟晚棠问:“会了吗?”
苗银花依旧满脸茫然:“算了,我还是吃带土腥味的鲤鱼吧。”
今天这次土腥味少的鲤鱼,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得好好品味下味道。
孟晚棠看到另外两条鱼还活着,就扔在盆养荷花的水缸里,让它们再多活几天。
她洗了手进屋。
痰盂不在炕上,而是炕下面。
里面还干干净净的。
孟晚棠皱眉:“你是不是自己下炕了?”
正打算辩解的陆青野:“……”
“没有人会不生病,以后你要是年纪大,瘫痪在床上,再插个尿管,你岂不是能昏过去?”
孟晚棠很生气,说完就出去做饭。
陆青野眼底震惊。
她为了离婚把房子烧了逼自己回来,现在他回来了,她非但不离婚,现在还想到了以后。
这还是孟晚棠吗?
鲤鱼五斤多,孟晚棠想了想,决定红烧。
红烧的鲤鱼味道重,能压住残存的腥味。
苗银花给的豆角还有,她切一小块五花肉,再做一个五花肉炖豆角。说炖也不算,就是把五花肉炒熟,再把豆角放进去炒,豆角炒不熟的话会中毒。她往里面洒点水,小火慢炖,等到豆角彻底熟了,大火收汁就成。
饭做熟了。
几个孩子也回来了。
“洗手洗脸,拿桌子吃饭。”
孟晚棠这边一喊,几个孩子麻溜的去洗手,非常自觉。
饭菜都端上桌,陆青野看着一条五斤多的红烧鲤鱼,看着孟晚棠欲言又止。
孟晚棠冷笑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陆青野,家里就这么点吃的,你别想把东西送给你爹妈去尝尝。他们家也有鱼,怎么没见他们把鱼给你端一碗来?”
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陆家老大的声音:“老二,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