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迟为自己的谎言感到自惭形秽。买这个包不是精心筹备蓄谋已久,而是昨天临时起意。她原本没有打算买一个新包,前段时间一直提着手提袋的原因不过是自尊心作祟,不想在温舒白面前背一个脏了、泛黄的旧包显得邋遢狼狈。那时候她以为她和温舒白暑期课结束之后不会再见面,背不背新包、挂不挂坠子也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陈彦迟和温舒白分别别上,而后温舒白提出地图一起看一份地图,陈彦迟就把自己那份收进包里。“包很好看。”温舒白忽然说。陈彦迟猝不及防接到夸奖,顺着一看,奶白软皮的双肩包,样式简单,价钱一般,从里到外都没什么
陈彦迟和温舒白分别别上,而后温舒白提出地图一起看一份地图,陈彦迟就把自己那份收进包里。
“包很好看。”温舒白忽然说。
陈彦迟猝不及防接到夸奖,顺着一看,奶白软皮的双肩包,样式简单,价钱一般,从里到外都没什么稀奇,唯一亮眼的是锁扣上一个微笑的小人偶随着动作摇摇晃晃。
“……谢谢。”陈彦迟垂着眼折好地图,轻吸了口气。
这个包是她新买的。
之前那个沾上巧克力冰激凌的包没能洗干净,晒干后留下了一块浅淡的印记。当然可以继续用,陈彦迟没扔,只是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将温舒白送她的人偶挂上去了。她的包在漂亮的小人偶旁边显得如此陈旧、斑驳——不相配。
对比色不是这么用的。相提并论这个词也并不合适。
所以之前温舒白问她为什么仍然提着手提袋不挂挂坠时,陈彦迟半真半假地解释:“那个包用了好几年了,我洗的时候不小心洗破了一个洞,打算买个新的,到时候再挂。”
温舒白听了就没再多问。
今天却夸了她的包。他还记得她说的话。
陈彦迟为自己的谎言感到自惭形秽。
买这个包不是精心筹备蓄谋已久,而是昨天临时起意。她原本没有打算买一个新包,前段时间一直提着手提袋的原因不过是自尊心作祟,不想在温舒白面前背一个脏了、泛黄的旧包显得邋遢狼狈。
那时候她以为她和温舒白暑期课结束之后不会再见面,背不背新包、挂不挂坠子也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但他们又见面了,不是最初那样的偶遇,也不是在公交车站和写字楼那样的地方,他们有预谋、有计划地来到了游乐场。
陈彦迟忽然很想、很想让温舒白看一看——看见她带着他送的人偶赴约。
于是昨天匆匆忙忙去逛商场,在能力范围内选了一个三百多的包。原本她还想再买一条新裙子,但网上说去游乐场最好选一些行动方便的衣服,所以就放弃了,暑期班的工资剩下来五百,足够今天消费。至于裙子,以后总还有机会买的。
今后温舒白就在她对面,他们还有很多机会见面。
陈彦迟最近心情起伏毫无规律,时上时下,几天前扭扭捏捏不愿透露给温舒白她大学在哪的担惊受怕被游乐场喜悦的阳光暖烘烘一烤,忽然又有点迫不及待想说出来看看温舒白惊讶的脸。
“温舒白,我……”
陈彦迟声音刚冒出头,嘴角跟着往上扬,然而关键内容一个字还没轮到,后面忽然传来两声惊讶的喊声。
“——温舒白?”
一男一女。
陈彦迟觉得有点眼熟。
那两人视线在她和温舒白身上来回挪移,一副夹杂了惊喜、震撼、好奇、犹豫的古怪神情走近了,陈彦迟才记起来确实算是“熟人”。
温舒白说:“你们怎么来了?”
唐西过来直接揽住温舒白肩膀不满道:“喂,这是我们的台词吧。”
蒋颐雯没理他俩,先看向陈彦迟,大方笑道:“你好。”
唐西松开温舒白,跟紧女朋友的步伐道:“你好。”
“你们好。”陈彦迟礼貌回应,但状态明显变得有些拘谨,眼神不自觉朝温舒白偏了一下。
这点动作幅度不大,换个场景换一些人不一定能察觉,要怪就怪现在在场的另外三人都太精明——唐西主要针对蒋颐雯,而蒋颐雯和温舒白通常是全方位的。
温舒白在陈彦迟视线浮动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蒋颐雯默不作声地勾着笑也将目光投向温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