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眼看去,那是一件多色的衣裳,从下至上,由淡淡的青色渐变为黑色,再渐变成白色,直到肩头处,再变化为浅浅的红色。一个评员说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用这么复杂的色调,是为了与众不同?布艺可以接受大胆,但是不能偏离主题。”他的疑问正中司徒溪下怀,她自信地解释道:“我之所以采用复杂的色调搭配,是因为我和大家看这并蒂莲的方式不同。” 很快就来到了初试这天。 百名布艺抽取竹签,按照竹签上篆刻的数字顺序,将自己的所作带上台展示。 在座都是经验十足的布艺,众人知晓,因为视觉上的疲劳,顺序越是靠后的人,作品越会失去特点,面临的风
很快就来到了初试这天。
百名布艺抽取竹签,按照竹签上篆刻的数字顺序,将自己的所作带上台展示。
在座都是经验十足的布艺,众人知晓,因为视觉上的疲劳,顺序越是靠后的人,作品越会失去特点,面临的风险就会越大。
司徒溪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签,九十九。
这次比试甚是严格,为了防止布艺师的作品被他人抄袭,百名布艺被分别排布在不同的房间内。
通过门上可以自由开关的窗口来观看正在展示的作品。
“并蒂莲”是个老生常谈的主题,在司徒溪意料之中,众多布艺都选择了红色作为了主色调,一连看了十多件展品,都是如此。
千篇一律的作品看得无趣,直到沈瑶的作品展示出来。
是一件不同其它的罗裙,虽然也是红色调为主,但是又缝绣了许多白青之处,整体观来,青色或深或浅,与外面池中的并蒂莲色一模一样。
司徒溪欣慰地笑了一番,心想这小妮子也蛮有实力的。
再往后,就只有几位前御用布艺的作品比较令人惊叹了。
天色渐渐暗去,终于轮到了司徒溪展示她的作品。
她带着自己的作品走出小房间,沈瑶就在门外等着她,笑着给她打气:“络姐姐,你一定可以的!”
“借你吉言。”司徒溪微微一笑,她自信满满。
沈瑶看到司徒溪手中的衣裳的色调,疑惑不解:“络姐姐,这……这是你的作品吗?”
司徒溪挑了挑眉笑道:“如何?等会瞧好便是了。”
沈瑶极力地掩饰着,但面庞上已经满是忧愁。
司徒溪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宽心:“放心吧。”
难怪沈瑶会有这般异常的反应,司徒溪将她的作品展开在木架上的时候,底下评员与其它房间内就响起一阵唏嘘。
定眼看去,那是一件多色的衣裳,从下至上,由淡淡的青色渐变为黑色,再渐变成白色,直到肩头处,再变化为浅浅的红色。
一个评员说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用这么复杂的色调,是为了与众不同?布艺可以接受大胆,但是不能偏离主题。”
他的疑问正中司徒溪下怀,她自信地解释道:“我之所以采用复杂的色调搭配,是因为我和大家看这并蒂莲的方式不同。”
“并蒂莲的本质是为相爱,但我的立意是为并蒂莲的生长历程,也就是相爱之前的少女怀春少年怀秋的模样。”
“完全相爱之前,可能有爱而不得,心意无法传达,那是无比失落的情绪;有分而复合,历经考验才修成正果,并蒂莲并非生长得多么红才能并在一起,也非是并在一起后就永不分离,那一抹红就是已经相爱过的证明。”
司徒溪的一番话,让整个喧闹的房间陷入寂静。
坐在台下的沈瑶想起那日,她和心爱的人告别之后去找寻司徒溪,却见到她和一个男人相对而站的场景。
男人的眼神像是冰山,而冰山之下有隐隐而动的水流,那是种难言的悲伤。
而后司徒溪的转身离开,而沈瑶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深深的殇意。
待司徒溪完全离开,那个男人仍站在原地,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饰盒,意味深长地看了很久,这才将饰盒收起,那般眼神正如司徒溪方才展示所说。
沈瑶没有去问司徒溪那男子是谁,她记得司徒溪说已经放弃了。
或许这就是她现在所不能理解的,爱而不得。
但她却明白了司徒溪这件作品背后的含义。
放弃了,并不是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