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姜清瑶找到庄子的主人,跟对方谈价钱,对方要价八千两。姜清瑶轻扯唇角,没说什么,走了。初露忍不住道:“小姐,八千两太贵了,这里如此荒凉,庄子又荒废多年,给他五千两都多了。” “姜家大小姐送我的。” 贺怀轩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得意。 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父亲抢走了他的妻,父亲只能得到她的人,她的心却牢牢地在他身上。 贺峥脸色平静,如同波澜不惊的深海。
“姜家大小姐送我的。”
贺怀轩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得意。
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父亲抢走了他的妻,父亲只能得到她的人,她的心却牢牢地在他身上。
贺峥脸色平静,如同波澜不惊的深海。
忽然,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
小厮跑过来,“世子爷,这些东西不是给你的,是姜家大小姐给侯爷的。”
贺怀轩脑子一嗡,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全部惊喜化为失落烦躁。
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贺怀轩的脸又是一白,看向父亲。
贺峥神情很淡,淡到旁人根本无法察觉他的情绪。
然而他单手背在身后,被他漠然盯着,就让人不自觉屏息。
小厮尴尬,从贺怀轩手里拿过东西,“千真万确,姜家大小姐还说代为转达,多谢侯爷赠药。”
手上空空,贺怀轩的心仿佛也跟着被挖掉了一块。
空荡荡的,凉飕飕的。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他难堪又心慌,“父亲,看来是我误会了。”
贺峥冷声道:“怀轩,你行事如此鲁莽,又不懂分寸,你可知错?”
贺怀轩垂下头,“儿子知错,日后定不会再犯。”
“日后姜清瑶就是你的母亲,无事莫要在她跟前碍眼。”
“到祠堂跪一个时辰反思。”
落下不留情面的话,贺峥走远。
擦身而过时,贺怀轩闻到了那股清冽淡薄的气息,跟安神茶的香气一模一样!
心头震动。
他神情僵硬愣在原地。
姜清瑶竟然记住了父亲的气息,还将它调成安神茶的香味,她难道真的喜欢上了父亲?
贺怀轩目光骇人,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将案几上的砚台砸碎。
这是姜清瑶送给他的宝砚。
“好你个姜清瑶,真是谄媚,攀附权贵,贪图荣华……”
“你以为只有父亲才能给你荣华富贵?所以就毫不留情地踹了我?”
“休想!”
就算她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他也绝不会放开她!
“既是前世夫妻,今生也要续前缘,姜清瑶,我定是要与你纠缠不休的。”
贺怀轩气血上涌,视线里也满是怒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
很快,小厮过来通知他,让他到祠堂跪着。
贺怀轩握紧拳头,怒火直烧,他成为安国侯府第一个跪祠堂的世子,奇耻大辱。
这般羞辱正是姜清瑶带给他的,是她害他沦落至此。
这些,他都一一记着,日后再慢慢清算。
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贺怀轩满脑子都是将来如何惩罚姜清瑶这个女人,要怎么让她后悔。
……
世子受罚的事情传到大房二房那里,两房的心思都不同。
“三弟从前对怀轩是严格,但也从未如此罚他,今天竟然为了姜家那小姑娘让怀轩祠堂罚跪,三弟怎对她如此上心?”
“还是症结根本不在那姑娘,是怀轩最近的表现让三弟失望了,借此敲打他?”
李氏心思活络起来,大房有两个儿子,要是贺峥对贺怀轩这个继子失望透顶,动了心思另立世子。
大房完全可以过继一个儿子到三房,继承爵位。
李氏深吸一口气,“不过我也舍不得睿宸给别人做儿子。”
二房那边更不用说了,只有贺翰贤一个儿子,不可能过继,除非安国侯不介意是不是自己名义上的儿子,依旧改立世子,他们还有一丝争取的机会。
贺怀轩还在愤怒难堪之际,众人已经开始打改立世子的主意。
另一边,姜清瑶离开安国侯府后,到了城西一座半山腰庄子,看到眼前荒芜,杂草丛生的景象。
她粲然一笑,“果然如我所料。”
之桃茫然困惑地看着她,“小姐,怎么了?”
⽩凝试探地问:“小姐想要买下这个庄子?”
姜清瑶:“对。”
上辈子,这里被一个吴姓商人盘下,意外发现此处有温泉,于是改造成温泉度假山庄,专门赚王公贵族的钱。
姜清瑶来过一次,的确是好地方,山脚下的村子还种有新鲜瓜果,可以供应。
既有新鲜瓜果,又有温泉,隔壁不远处还有一个马场,简直是天然的度假圣地。
她料想现在这个时候,这里还是废旧的庄子,根本无人在意,就过来瞅瞅。
果然如此。
姜清瑶找到庄子的主人,跟对方谈价钱,对方要价八千两。
姜清瑶轻扯唇角,没说什么,走了。
初露忍不住道:“小姐,八千两太贵了,这里如此荒凉,庄子又荒废多年,给他五千两都多了。”
“不。”姜清瑶温声,“我只会出两千两。”
丫鬟们:“……”小姐是懂砍价的。
回到宁远伯府。
姜清瑶也没闲着,让麻六给她联系三表哥。
“你母亲身体如何?”
“有劳清瑶小姐挂心,我母亲身体好多了,要不是清瑶小姐善心,再耽搁一会儿,母亲的眼睛恐怕要保不住。”麻六微垂着脑袋,脸颊依旧清瘦,目光始终不敢落在姜清瑶身上。
等人走后,他才抬起头,看着姜清瑶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你瞎看什么?!”之桃逮住他。
麻六唇角一抿,“清瑶小姐是世上最心善的人。”
“知道就好。”之桃瞪了他一眼,跑了。
翌日。
姜清瑶在前往凤来茶楼的路上,看到了一个身影,唇瓣浮上笑意。
“她果然逃出来了。”
她收回视线。
一路到了茶楼雅间,薛景文已经在里面等她。
“找我什么事情?”
姜清瑶想了许多,她要给薛家找靠山,那靠山必须得够硬,最好是皇室的人。
谨德帝有五个儿子,大皇子体弱多病,深居简出,二皇子又不幸夭折。
三皇子被立为太子,四皇子勤王前世谋反,五皇子安王心性扭曲。
放眼望去,就太子最合适。
上辈子薛家没有站队,老实本分的做生意,还不是被污蔑谋反,卷入皇权旋涡中,落得覆灭的下场。
这一世姜清瑶不打算走老路了。
覆灭是七年后,她要薛家提前准备,刚好安国侯也支持太子,这样他们也算同一阵营不是?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安国侯的选择。
眼下需要一份投名状,入太子的眼。
姜清瑶伸手接过薛景文沏的茶,语气幽幽:“关乎薛家上下百口人生死存亡的大事。”
薛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