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公主,知道你在你父皇心中的份量了吗?可惜了,或许到最后,本宫本才是对你最好的人,让你嫁给信王世子本是你最好的结局,可惜了,你连这个福气都没有。”全贵妃一副“想和本宫作对,再多修炼几十年”吧的模样,趾高气扬地离开了含元殿。 皇帝虽迟了裴居道一步,但霎时腾空而起,那气势如虹如钟,看起来内力的深厚更甚裴居道多成。 洪大监微一怔愣,皇帝已经许多年没有动用过内力了,登基之后在皇宫里安稳无后虞地生活着,他都要以为,主子的武功
皇帝虽迟了裴居道一步,但霎时腾空而起,那气势如虹如钟,看起来内力的深厚更甚裴居道多成。
洪大监微一怔愣,皇帝已经许多年没有动用过内力了,登基之后在皇宫里安稳无后虞地生活着,他都要以为,主子的武功,已经退化了。
皇帝沉着目光,华知微看着逼近的他,立即就想到了狠辣的老狼。
第一眼,华知微以为,这是来杀她的。
这般可怕的目光,在接触到她眼睛的时候微微一软。
裴居道把华知微丢了过去。
华知微的心“咯噔”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就像一个货物一样落到了皇帝的手中。
华知微明显感受到在皇帝怀中和裴居道怀中的不同,皇帝的内力和裴居道给她的清逸感觉不同,而是如山般稳重,稳稳的,稳稳的,托举着他和她安然落下。
华知微朝裴居道的方向看了一眼。
裴居道张开双手,如一只仙鹤般平稳落地。
她松了一口气。
皇帝深深地看了华知微的眼睛一眼,转而向裴居道道:“裴卿倒是出手的时宜,朕重重有赏。”
“谢陛下。”裴居道没有推辞。
“有没有伤到哪里?”皇帝问道。
“回父皇的话,没有。”
皇帝将华知微放了下来,问道:“怎么好端端的会掉下来?”
华知微一噎,干巴巴地道:“有人推儿臣。”
皇帝那颇有些缅怀故人的目光冷了几分,华知微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皇帝这变脸速度这么快,以前那个真正的昭宁公主都能适应的咩!?
“站在你身后的是遂安和成安,站在你身边的是全贵妃、卢德妃、李淑妃,你斜前方是太子妃,斜后方是顺太妃和仪太妃。”
华知微没想到皇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脑海里。
“从背后推儿臣的手是个成年女子的手,但儿臣会掉下来,最大的因素是儿臣的左侧伸出的胳膊,把儿臣撞了下去。”
遂安公主和成安公主不过孩童,自然不是她们,但她们多半会看见是谁推的;但华知微的左侧,不会有别人。
全贵妃。
“朕知道了。你跟朕过来,待会儿一块儿进含元殿,就不上塔楼了。”
皇帝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拉过了华知微的手,朝高台上走去。
华知微心有余悸,在皇帝身后跟的亦步亦趋的,到了高台之上,和徐景湛的目光对上。
徐景湛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看来还没变心。
今日之事结束,还得寻个机会敲打敲打他。
或许是因为刚刚华知微九死一生,皇帝牵着她的手来到龙座旁边,让她侍立一旁,群臣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庆典继续,献青词。”
皇帝威严的声音传开,今日庆典变数已多,他不想再出什么事情,让庆典继续不下去,让无知的百姓误解。
……
庆典结束,大殿席散,宫外的人依次离开,留下住在宫里的内命妇们。
皇帝准备就白天的事情兴师问罪了。
遂安公主和成安公主跪在皇帝面前,异口同声地道:“儿臣不知道,儿臣的注意力都在下面的国士上。这八百年难得一遇的国士,儿臣也想一睹真容。”
太子妃帮腔道:“是啊,这举世无双的国士,谁不想见上一见呢。臣媳瞧着,当时昭宁公主趴在石墙上,恨不得飞下去在更近的现场看呢!那殷殷切切的目光,没注意脚下,也是正常的。”
“是啊,怕不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又不好意思因为这样的理由,才扯了谎吧!昭宁,你若是看上了那国士,不如大大方方告诉你父皇,让他给你赐了婚吧!”全贵妃笑着开口道。
大家都知道全贵妃是在开玩笑,一旦娶了公主,就不能任手握大权的官职,只能在朝中获得一个无实权的虚职。
对于有政治抱负,想要在朝堂上有所作为的青年才俊来说,娶公主无异于断了他们的追梦之路,更何况一个新晋的国士!
三妃全程不说话,说话也是说没注意,只看到了公主掉下去的那一刻,主打的是谁也不得罪。
“只是昭宁啊,你新丧夫君才三个月,就算要再嫁,也得再等些时日,何必如此着急呢?这一次啊,陛下一定会为您,从世家大族里挑出合你心意的男儿,与你作陪。”
全贵妃还在笑容满面的说着,完全是一个温柔的庶母,华知微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没人作证看到谁推了她,而她也没有证据断定是全贵妃推了她,任是皇帝也没有办法奈全贵妃如何,只能任凭她逍遥法外。
而很显然,皇帝虽然很生气很生气,但并没有要处置全贵妃的意思。
华知微从来没有真正想过完全依靠皇帝,只能看着皇帝用她自己不小心,做最后的结论。
全贵妃故意迟了一些离开,朝华知微笑的灿烂,那个笑容让华知微看的无比恼火。
“昭宁公主,知道你在你父皇心中的份量了吗?可惜了,或许到最后,本宫本才是对你最好的人,让你嫁给信王世子本是你最好的结局,可惜了,你连这个福气都没有。”
全贵妃一副“想和本宫作对,再多修炼几十年”吧的模样,趾高气扬地离开了含元殿。
大殿中只余华知微一个人,她怒目切齿地看着全贵妃的背影。
她愤怒,愤怒全贵妃这么简单这么粗陋的手法,她都没有办法动她!
拳头不自觉的攥紧,攥到她觉得疼了也不愿意松开。
太史绥身为尚宫女官,庆典的时候都是在六局的女官队伍里的,而女官跟后妃们站的远,刚刚都被皇帝赶出去了,这个时候才寻到华知微身边,自她身后包住了华知微的手。
华知微心头一颤,没有转身,感受着太史绥一点一点用手掰开她的手指,听着她柔声道:“都出血了,殿下,不疼吗?”
太史绥的声音向来有些男性化,难得有如此温柔的时候。
作风强硬的太史绥,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华知微一直视太史绥为自己尊重的严师,但如今她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在现代的母亲。
母亲,母亲,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的,不辜负你给我的这条命,不枉你辛辛苦苦,带我来这个世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