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那我给你介绍……”时婕头疼似的捂着脑袋,在更尴尬的场面出现前,趁江承没瞅她,拼了命地朝孙柠摇头。孙柠接收到信号,虽然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失望表情,但还是话锋一转,“……还是……不介绍呢?算了你自己找吧你肯定找得到!” 孙柠夹了一筷子羊肉卷,两腮鼓鼓的像个小松鼠,说话都挺含糊,“可能是不还就得进监狱了?” 时婕问江承:“你觉得呢?” 他把目光从电视屏幕上收回,淡淡地说,“事实是什么不重要,大众愿意相信什么更重要
孙柠夹了一筷子羊肉卷,两腮鼓鼓的像个小松鼠,说话都挺含糊,“可能是不还就得进监狱了?”
时婕问江承:“你觉得呢?”
他把目光从电视屏幕上收回,淡淡地说,“事实是什么不重要,大众愿意相信什么更重要。”
“那肯定是新闻上怎么说的就怎么信呗……”
江承低头夹菜,很浅地笑了笑,“新闻负责给一个结果,人们就可以围绕着这个结果各自发挥想象力了。”
当一个人不幸成为社会新闻里的主角,就不再是个有心跳会喘气的活人了,而是任由看客们凭借想象随意揉捏的泥偶,他们把对自己平庸的不堪的生活的戾气投射在这个泥偶身上,让它面目可憎,让它十恶不赦,让它被口诛笔伐,让它在口舌的炼狱里一遍遍爬刀山、进油锅。
作一场集体的恶。
时婕换了个台,是个搞笑综艺,一堆明星在泥地里玩游戏,你追我赶,泥地里打滚,笑声一片,十分欢乐。
孙柠清了清嗓子,“江承哥,你有女朋友么?”
时婕心虚地埋头干饭,余光感觉到江承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然后听到他说“没有。”
孙柠又问:“那你想找一个不?”
江承笑了,“怎么呢,你想给我介绍啊?”
孙柠激动了,在桌子底下踢时婕的腿,桌子上面冲她使眼色,当江承瞎一样。
“行啊!那我给你介绍……”
时婕头疼似的捂着脑袋,在更尴尬的场面出现前,趁江承没瞅她,拼了命地朝孙柠摇头。
孙柠接收到信号,虽然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失望表情,但还是话锋一转,“……还是……不介绍呢?算了你自己找吧你肯定找得到!”
江承乐了,又看了时婕一眼,眼神中的揶揄意味看进时婕眼里,那滋味好像酸菜汤淌进了她心里。
11.听话水,有么?
时婕601的房子还在装修,她问过装修公司的工长王师傅,说是上次电话里说的拱门已经做好了,她就算着中午工人吃完饭的时间,从店里回来去楼上瞅一眼。
为了犒劳师傅,她特地买了烟和饮料,提着个大袋子去敲门。
结果门一开,一股熏人的尿骚味直往鼻孔里钻。
时婕皱着眉张望一圈,就看到墙角有个工人正叉着腿低头拉裤链,脚下的沙堆里洇了滩深色湿痕。这人看到她进来了,倒也没啥反应,就拿拉过裤链的右手抹了抹鼻子,又去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这会儿王师傅喊着“姜姐”迎上来了,见她撞上他手底下工人乱撒尿,显得有些尴尬,“姐,你要过来咋不先跟我说声呢?你看看这暴土扬尘的,吸进去对肺都不好,我这儿口罩也没富余的了。”
时婕:“我现在不是住楼下嘛,听你说拱门弄好了,就上来看看。”
“哦对!拱门!”王师傅引着时婕往里走,停在个门洞前头,朝上一指,“姐,你看这拱门拱得咋样,特圆乎是吧?我全程盯着弄的,千叮万嘱啊,说咱姐在意这块儿,一定给整圆乎了!”
时婕仰着头端详,圆倒是圆的,但是底下的边儿翘着,在墙体之上凸出挺大一条,有点羊肉贴不到狗身上的意思。她摸了摸那道棱儿,用手指度量跟墙之间的距离,心里拔凉拔凉的。
还赵州桥呢!还凯旋门呢!透过手指架成的桥洞,时婕好像看到她的梦中情屋挥着小手跟她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