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来。”方脸民警指挥另一个瘦瘦的民警。“还要记下来啊?不用记,不用记。”婆婆一听要记下来,急了,白纸黑字的东西,让人害怕。没人理婆婆。听完梅青的叙述,方脸民警问其他人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薛良平找到机会,把事情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跟梅青的叙述不同,薛良平叙述的重点在梅青被人算计,回家发疯,不讲尊重老人,他爸是为了维护他才动手。说到这里,公公来了精神,又拉着民警说了一遍自己的看法,儿子有一点小 梅青回的不是彤彤房间,而是她跟薛良平的房间。 果然,薛良平后脚就摔开门,怒火冲天。 “你怎么跟我爸说话的?真没规矩!” “别拿你爸出来压我,你自己干这么恶心的破事,好好跟你爸妈说,让他们好好夸夸你。”
梅青回的不是彤彤房间,而是她跟薛良平的房间。
果然,薛良平后脚就摔开门,怒火冲天。
“你怎么跟我爸说话的?真没规矩!”
“别拿你爸出来压我,你自己干这么恶心的破事,好好跟你爸妈说,让他们好好夸夸你。”
“我干什么了?你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
“你干不干净自己心里有数,别在我面前装,谁问心有愧谁不得好死,关我屁事?”
公公突然冲进来指着梅青。
“叫你妈来,看有没有这样跟长辈说话的?你什么态度?跟我摔门?!”
“我们家怎么样不劳你操心,你们家好,你们家儿子在外头亲亲热热跟别的女人吃饭,吃了多少年,他们全公司都知道!你自己教出这么个东西,还好意思找我妈?”梅青冷笑,接着又对薛良平说,“薛良平,你马上五十岁了,还让你爸妈帮你吵架,欺负儿媳妇,我都替你爸妈不值!敢做不敢当的玩意!”
公公暴怒,婆婆忙拉住公公和薛良平。
“别吵,别吵,吵架说不出好话。青青,你事情要搞清楚,不能受别人挑拨。别人两三句话,就把一个家搅散了,能是什么好人?”
“他自己干的丑事,跟别人有什么关系!”梅青看穿婆婆想把矛盾转移,怎么可能?
公公反应过来,抓住重点。
“他干了什么丑事?你说!吃个饭有什么了不起?!你没跟别人吃过饭?”
梅青原本坐在床上,此时起身站在公公和薛良平面前两米的地方。
“他跟别人吃饭,摸别人手,亲别人嘴,脱别人衣服,操别人逼,干这种丑事。没什么了不起,怎么你们家都这么干吗?”啪——公公一巴掌甩在梅青脸上,气得直哆嗦。
梅青捂住脸,绷紧的弦松弛了,成了。
婆婆冲过来挡在公公跟梅青中间。
“动手干什么,不能动手,有话好好说。”
薛良平推开他妈。
“妈你一边去,一边去!”
薛良平指着梅青。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别人上床了?”
“薛良平,你是读过书的人,不会不知道你干的事比跟别人上床还恶心。我梅青信任你,支持你,不是因为我找不到饭吃要你养,而是因为爱你爱这个家,牺牲了自己的事业。你爸今天打我这一巴掌,把我们二十年所有的情分打完了。你们走吧,我报警了。”
“报警?报什么警?青青你怎么报警呢?一家人的事……”婆婆有点慌,俩男人也明显短了气焰。
“你们自己看看,三个人对付我一个,你们家真有家教。”
门铃响了,梅青去开门。
从房门到大门的这二十步,梅青落下泪来。
门口两个民警,看见梅青脸上的巴掌印,立刻猜了个七七八八。
民警确认梅青身份,做了出警记录,接着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婆婆忙不迭地出来圆场。梅青脸色木然,心想晚了。
“俩口子吵架,没别的事,不严重,不严重。”
其中一个方脸民警看了一眼梅青婆婆。
“都动手了,还不严重?怎么才叫严重?我们现在先问报警人。”
薛良平跟公公从房里出来,站在一旁。
梅青轻声抽泣,说起事情原委,婆婆愁眉苦脸,想阻止梅青,梅青不理。
“我打的!”
梅青说到她进屋了,薛良平跟公公追进屋吵,公公突然插嘴,生怕这件事算到儿子头上。薛良平一直没说话。
“记下来。”方脸民警指挥另一个瘦瘦的民警。
“还要记下来啊?不用记,不用记。”婆婆一听要记下来,急了,白纸黑字的东西,让人害怕。没人理婆婆。
听完梅青的叙述,方脸民警问其他人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薛良平找到机会,把事情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跟梅青的叙述不同,薛良平叙述的重点在梅青被人算计,回家发疯,不讲尊重老人,他爸是为了维护他才动手。说到这里,公公来了精神,又拉着民警说了一遍自己的看法,儿子有一点小错误,但不是原则性的问题,自己一时激动,他可以给儿媳妇道歉,希望这件事就这么翻过去,没别的问题。
“你同意吗?”方脸民警问梅青。
梅青哭花了脸,摇头。
“我不同意。”
三人露出诧异的表情。
“青青,算了,算了,一家人何必闹这么大,青青……”婆婆哀求梅青,薛良平和公公也望着她。
不能心软,他们可不会对你心软,梅青告诫自己。
“你要立案吗?”方脸民警问梅青。
“我要。”梅青轻声回答,不带犹豫。
巨大的失落笼罩在其他三人身上。
方脸民警叫他们一起回派出所做笔录立案。薛良平和公公脸上的嚣张跋扈消失不见,转而是有些谄媚的顺从。
他们不再理会梅青。
一家人换好衣服,整整齐齐出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去吃饭游玩。
在派出所,四个人将说过一遍的话又说了一遍。这一次,薛良平跟公公的话里加了许多对梅青的指责。包括她上次不告而别离家出走,回家后出去找工作,工作也是找的薛良平的关系才找上的,每天下班了也不回家,不知道在外边干什么。婆婆冷着脸,不再看梅青。
民警不发表评论,找梅青确认口供,再三修改之后,整件事的脉络变得比较清晰。唯一不能更改的事实是,公公打梅青的一巴掌。
梅青脸上的五条充血的指印,嘴里全是血,口腔粘膜被打破了一整块。即便如此,这还是不构成家暴,而是暴力行为。
派出所不予立案,开始调解,公公和薛良平认错态度良好。梅青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留存了报警记录。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梅青进屋躺下,把单据和伤情照片发给蒋律师。蒋律师责怪梅青不该冒险。
薛良平在屋里哐哐当当拉椅子摔东西,尔后三人说着什么,薛良平不时提高声量非常不满。梅青戴上耳塞,很快睡着。
蒋律师说得对,这是一场战争,她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代价太大了,气死我了,梅青,干他们!
动手打人太过分了,梅青的代价太大了一家人都不是好东西,简直是一群趴在儿媳妇身上吸血的蝗虫!
“薛良平你是读过书的人,你知道你自己做的事比上床还令人恶心”,这段写得特别好,太多人把自己圆滑的无耻美化成所谓的底线了。
好样的!彻底撕破脸皮,谁也别想好过。
梅青干得好!好样的,让他们自己过界,以后一条一条全留下来,当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梅青干得漂亮!坚持下来!
快更——————————要看离婚大战!
所幸梅青遇到了不和稀泥的警察,所幸暴力行为没有继续上升,一个女人,只是想要离婚,却得被逼到这个份上,通过伤害自己来证明男方存在过失要以身涉险被打才能占据优势地位吗,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