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献王。我之前替花魁到他府上献舞,是见过的。这人一身镶金蓝袍,看起来相当低调,行事却丝毫不敛其锋芒。那病歪歪的皇帝又说话了:“十一弟哪里的话,家宴而已,哪有那么多规矩。”其实我都怕他多说几句就会断气。 是献王。 我之前替花魁到他府上献舞,是见过的。 这人一身镶金蓝袍,看起来相当低调,行事却丝毫不敛其锋芒。 那病歪歪的皇帝又说话了:“十一弟哪里的话,家宴而已,哪有那么多规矩。” 其实我都怕他多说几句就会
是献王。
我之前替花魁到他府上献舞,是见过的。
这人一身镶金蓝袍,看起来相当低调,行事却丝毫不敛其锋芒。
那病歪歪的皇帝又说话了:“十一弟哪里的话,家宴而已,哪有那么多规矩。”
其实我都怕他多说几句就会断气。
呸呸呸,罪过罪过,此乃大不敬。
献王大笑着上前,一拍手,召来了人。
四名小厮抬着盆红珊瑚上前。
“这是儿臣为了母后的寿辰,特意从南海寻来的奇珍珊瑚,有延年益寿,疗养身体的功效,特献上祝寿。”
此番行为,甚是高调。
像是故意彰显自己的本事,为了处处压人一头。
几个文官纷纷夸起献王的孝顺。
夸奖声不断。
殿上的太后端详了这盆红珊瑚好一会儿,才说道:“献王一向有孝心,哀家心甚慰。”
皇上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我轻咬了口糕点。
吃个饭都这么多暗流涌动,难怪阿爹阿娘说皇宫乃虎穴龙潭之地。
我感觉自己肠胃都要不消化了。
对面的纪璞瑜好笑地看我一眼。
我瞪了回去。
民以食为天,悄悄吃口怎么了。
那盆红珊瑚终于被人抬走了。
献王在一排一座坐下了,遮住了后面纪璞瑜的脸。
看不见他,我竟然还有些不自在。
但又很快将这些都抛诸脑后,立马大快朵颐起来。
开玩笑,宫里的吃食,和外头的自然不同。
宴会结束后,我和阿爹才有了好好说话的机会。
可一开始就是争吵。
阿爹神情严肃:“阿璃,不要继续待在开封了,和爹爹回禹杭去。”
我不乐意服从这样的安排。
于是立马呛到:“我不要!阿爹你肯定又是要让我嫁人!”
阿爹上前一步,想拉住我:“阿璃你不要太固执了!爹爹怎样都是为你好的,必不可能坑害了你!”
我紧跟着后退,一副防备的姿态:“我不会和你回去的阿爹,我也不会嫁给一个我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况且今日看陛下和太后的态度,就知道相府与我们戚家的婚约并不符合规制!”
“你!”阿爹语气急了起来,“事情不是看起来的这么简单,这里人多口杂,其中利害关系我不便与你细说,你先和我回去。”
我站着不肯动,根本不肯退让。
站在我对面的阿爹无奈又愁苦。
只是这时的我还不懂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面前的阿爹又叹了一口气:“阿璃,你长大了。”
我已经数不清这是阿爹叹得多少口气了。
我心下并不舒爽,但眼尖地从窗口看到了一个人路过。
我打开了门,却发现这人是有过两面之缘的西域王子。
我皱起眉头。
怎么不是纪璞瑜。
可眼神都对上了,也不能装作没看见。
我毕恭毕敬地行了礼:“见过希尔图殿下。”
这人和纪璞瑜一样能排上我见过的男人中俊美之最的头部位置。
可两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蜜色的肌肤,西域服饰下肉眼可见的健壮肉体。
与我朝不同,这王子的头饰就一根绑带,散下的头发透出自由的野性。
眼睛和宝石一样闪亮,却也同样泛着无机质冰冷的光泽。
与他对视时,总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看外形,根本就不是能在这吃人的朝堂上混的感觉,可一接触到他的眼睛,又觉得这人在京都搅弄风云都是理所应当。
希尔图弯眼一笑:“戚小姐无需多礼。”
阿爹已经快步走过来,准备阖上门:“希尔图殿下,我还在与小女商讨家中事宜,恕不远送了。”
我垂着眼,只想阿爹赶快将他打发走。
不想他直接弯下腰,与我对视:“戚小姐,这是我们见的第二面了,怎么还如此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