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段锦像极了他父亲的眼眸,终于松了口:“好,我只希望你说到做到。”这段孽缘,也该了了。见时老将军答允,始终紧绷的段锦终于卸下劲来。他的声音辩不出悲喜,朝着时老将军沉声道谢:“晚辈,就此谢过伯父。” 大漠之上,一轮红日缓缓落下。 金灿灿的余晖扑洒在广阔的天地间,衬得屋顶上那两个相对而立的身影寂寥。 段时两家世代交好,时老将军也不想太为难段锦。 毕竟他的这条命,是段锦的父亲救下来的。 若不是段锦的父亲
大漠之上,一轮红日缓缓落下。
金灿灿的余晖扑洒在广阔的天地间,衬得屋顶上那两个相对而立的身影寂寥。
段时两家世代交好,时老将军也不想太为难段锦。
毕竟他的这条命,是段锦的父亲救下来的。
若不是段锦的父亲替他挡了那一箭,如今功成名就的,不知是谁……
念及往事,时老将军沉沉叹气:“你有何请求,都先说来听听。”
闻言,段锦垂眸,遮住眸中挥之不去的悔与悲。
他从喉中生生逼出那一段话:“请伯父准我再陪汐汐最后一月,如当初她陪我一般,让我有机会去补偿她。”
说到这儿,段锦只觉得吐字愈发艰难起来。
而时老将军也接上了他的话:“汐汐如今的身子,怕是经不起这番折腾。”
话音才落,段锦就急急开口:“我不会再提从前的事!若这般还是不行,我可以一直带着这副面具,做她眼中的段重山……”
他字字句句,格外真切。
时老将军看着眼前的人,却不知为何,看到了那个深宫中的人。
那时那人也是这般,事事为他考虑,哪怕是分开。
往事接连涌上脑海,时老将军神色有些动容。
他看着段锦像极了他父亲的眼眸,终于松了口:“好,我只希望你说到做到。”
这段孽缘,也该了了。
见时老将军答允,始终紧绷的段锦终于卸下劲来。
他的声音辩不出悲喜,朝着时老将军沉声道谢:“晚辈,就此谢过伯父。”
时老将军摆了摆手,走至屋檐边:“今日就让汐汐先歇息,你也赶紧回去找军医看看手臂才是。”
话落,时老将军纵身一跃,跳下屋顶。
段锦抱着已经没了知觉的左手,抿了抿唇,踩着落日最后一抹余晖离开。
接连几日,时汐都没有再做梦。
心疾来势汹汹,即便解了禁足,时汐也接连几日虚弱得走不了路。
直到五日之后,身子才好些。
不过这段时日她也没憋着,爹爹与兄长知道了她爬屋顶被段重山救下的事儿,将她数落了一顿,但不阻拦她与段重山有所往来了。
于是,这几天段重山就变着法儿来给她送东西。
时汐看着桌上一堆的金钗玉簪,还有手帕与一些小玩汐儿,却从里拿出了一个拨浪鼓。
双面彩绘的拨浪鼓格外可爱,但……
她有些好笑的问小桃:“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段重山送我这个做什么?”
小桃只觉自个儿不适合撒谎,总不能说这是时汐三岁时,段锦送过她的生汐礼。
她额上急出了一层细汗,还没憋出个所以然来,忽有下人来报,说是一个叫孟俞行来访。
时汐骤然一惊,抓紧了手中的拨浪鼓,故作镇定:“先请进来再说。”
下人应了声是,片刻后,便将孟俞行带了进来。
时汐赶忙迎上去,话中带了几分责备“你怎跑过来了?要是让我爹爹跟兄长看见……”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瞥见孟俞行眸中闪过一抹落寞。
时汐生生止住了话头,转口道:“但有我在,你不必担心,今日来找阿姐有何事?”
听她这样说,孟俞行神情才松了些许。
他笑汐浅浅,像是头人畜无害的狼崽子:“我见阿姐几日没来玉水巷,又听说老将军给阿姐说了门亲事,还以为阿姐是在家中筹备婚事才没出门,今日特来看看。”
时汐一时间没想到她要成亲的事儿连孟俞行都知道了,顿感无力:“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嫁呢……”
“阿姐不必想了。”
她话音才落,孟俞行再度开口。
他拿起桌上茶壶,给时汐倒着茶,极其平静的开口:“成煜文在进京赴职的路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