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妄眸光从薄寒川身上掠过,不遮不掩,“被猫抓的。”薄寒川脚步顿了下,又继续走,直到坐在苏矜北身边的位置。苏矜北,“我听意意说,这里的确有猫猫狗狗的,还是流浪猫,妄哥还是打个狂犬疫苗比较保险。”闵柔赶紧吩咐管家叫家庭医生过来。 薄寒川一把扯过他手上的东西,咬牙,“刚才动静是你故意弄出来的吧。” 裴妄手上落了空,指尖隐约残留了香气。 他眼皮都没抬,轻描淡写的说,“我要是不提醒你,你就把他带进来了。” 薄寒川隐忍着,“你现在可以出
薄寒川一把扯过他手上的东西,咬牙,“刚才动静是你故意弄出来的吧。”
裴妄手上落了空,指尖隐约残留了香气。
他眼皮都没抬,轻描淡写的说,“我要是不提醒你,你就把他带进来了。”
薄寒川隐忍着,“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过河拆桥?”
薄寒川冷笑,“是卸磨杀驴。”
“……”
饶是见识过她的没良心,裴妄此刻也被气笑了。
是狗,是驴,反正不是人。
裴妄没想把她逼太紧,要是她一怒之下明天和苏矜北不分手了怎么办。
届时还得他用些不怎么光明磊落的手段。
在任何人身上用任何手段,裴妄都觉得理所应当。
可唯独薄寒川,他不想。
从衣柜里起身的时候,蜷缩的时间太长,双腿有些麻。
沈·没良心·意连缓和的时间都不给,催促他从阳台跳了出去。
在自已家鬼鬼祟祟,裴妄却已经熟能生巧。
这阳台都快被他爬包浆了。
落地时脚下的杂草丛生,裴妄险些没站稳,好在有人扶了他一把。
——是蹲在墙角抽烟的缙云。
“裴先生,您没事吧?”
缙云飞快地把指尖的烟蒂掐灭。
裴妄站稳后理了理袖扣,淡定的掀起眼皮,“你蹲我墙角?”
“没,我蹲的是沈小姐的墙角。”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马上改口,“我只是蹲墙角抽烟的,没想着偷听。”
“所以,你还都听见了?”
裴妄的眸底是含笑的,却跟冬天里的暮光似的没什么温度。
看得缙云头皮发紧。
甚至觉得刚才的烟有点烫嘴。
“没,没听见……”
但显然这话不太可信,缙云吐了口气,“好吧,其实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全听见了,不过裴先生放心,我全都当作没听见,我的嘴比瓶口还紧。”
闻言裴妄淡谑的看了他几秒。
在缙云咽了口唾沫后,对方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嗯,老实做人好好办事,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缙云怵他,“是,谢谢裴先生。”
直到裴妄离开,缙云才松了口气似的重新把烟点上,内心感慨着。
——祖父啊,你看走眼了啊。
你嘴里说的恍若神祇般的裴先生,已经要被沈小姐拉下神坛啦。
——
温雅在客厅里等了半天人,不见裴妄下来。
闵柔把她心急的模样看入眼底,心想这婚事九成稳妥的。
就吩咐管家,“你去瞧瞧阿妄还在忙吗,到饭点了让他下来吃饭,他一旦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管家正欲上楼去,没想到裴妄竟然从正门闲庭信步似的晃进来了。
“二少爷,您没在四楼啊?怎么从外边进来的?”
管家的话让温雅看过去。
他身上穿着简单不过的休闲衬衫,上面的纽扣开了好几颗,领口微敞,露出显然易见的锁骨,衬衫的袖扣挽到小臂处,漫不经心的姿态显然十分禁欲。
“阿妄。”温雅站起来面颊泛红。
“我还以为你在工作,早知道你在外边,我就去陪你散散步了。”
闵柔帮衬,“怕耽误你工作,雅雅一直在楼下等你呢。”
裴妄的手插在口袋里,迈步走到沙发前坐下后靠,扯了扯领口。
“网上说温小姐行程排得紧,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十分敬业,现在看来应该是假的,毕竟能有时间等到现在,温小姐的时间还是挺充足的。”
当众被戳穿,温雅面带窘色。
“网上的传闻有真有假的,大多数夸张了,演员在忙也有自已的时间……”
顿了顿,她看到了什么,目光复杂的脱口而出,“阿妄,你脖子上怎么了。”
脖子上的抓伤不算明显,但就几个人的距离来说,想忽略都难。
原本伤口压在衬衫领下,裴妄故意扯开了领口,伤口便露了出来。
闵柔也惊了,“这抓的这么深,什么抓的啊,你怎么不早说啊!”
裴妄眸光从薄寒川身上掠过,不遮不掩,“被猫抓的。”
薄寒川脚步顿了下,又继续走,直到坐在苏矜北身边的位置。
苏矜北,“我听意意说,这里的确有猫猫狗狗的,还是流浪猫,妄哥还是打个狂犬疫苗比较保险。”
闵柔赶紧吩咐管家叫家庭医生过来。
裴妄拦下了,“不必。”神情无恙,“家养的,脾气大,挠人是常有的事儿。”
“家养?你什么时候养的?”
闵柔没在宅子里见过,料定是他养在浅水湾大平层的。
“这么个挠人的畜生,你养着它做什么,赶紧丢出去。”
裴妄勾唇,“太乖的无趣,太狂的无礼,这种时不时挠你一下,时不时乖顺的才招人喜欢。”
“妄哥,你养的猫性格还挺傲娇的。”
苏矜北揶揄。
“是傲,但不娇气。”裴妄道,“就是养不熟。”
苏矜北啧了声,“多打几顿就好了,宠物得多教育教育,让它认主。”
裴妄眸光裹了一丝轻怠,“不挠我就不错了,还打?自已养的,我还真下不去手。”
明明谈论的是猫,可薄寒川听得却和旁人不一样。
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身往厨房走。
帮着周嘉敏把饭菜端了出来。
裴振远和裴昊东临时去米国出差,月底才能回来。
饭间还算融洽,不管他们在说什么,薄寒川都埋头吃饭。
直到两只虾同时到她眼前,才慢吞吞的抬头。
苏矜北和裴妄的筷子同时停在她面前。
看到这一幕,温雅握住筷子的手紧了紧。
——别说裴妄没这么照顾过她,甚至对她都没有和颜悦色过。
如今这样,仿佛在打她的脸。
“妄哥,我来就行了,哪能麻烦您啊。”
苏矜北的话刚说完,裴妄就把虾放在了薄寒川的碗中。
“长辈关心晚辈,也是应该的。”
说的是理所应当。
苏矜北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毕竟裴妄对谁都不冷不热的,唯独对薄寒川,不大一样。
可能是他想太多了。
毕竟裴妄有未婚妻,薄寒川的身份低微又尴尬,怎么都扯不到一起去。
苏矜北手往薄寒川的座椅背上一搭,虾也自然的放在薄寒川碗中,“瞧你瘦的,就多吃点,别辜负了你小叔的好心。”
薄寒川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吃。
温雅和闵柔的目光犹如实质,要把她看穿似的。
她犯不着给自已找麻烦。
把两只虾都拨开,“谢谢,不过生理期期间最好不要吃海鲜,还是给温小姐吃吧。”
薄寒川把海虾夹给温雅,“温小姐别嫌弃就好。”
苏矜北的那只依旧留在碗里。
温雅面容缓和,“怎么会,不过意意,特殊时期要多喝热水,虽然是夏天,也不能轻视了。”
递给她一杯热水,薄寒川接下了。
“谢谢温小姐。”
唇间的笑容很甜。
气氛缓和了下来,裴妄却胸口很堵,心情不怎么好。
压着喉咙的痒意,眸色有点冰,用筷子接连夹了好几只虾,丢到温雅碗中。
“阿妄……”
温雅受宠若惊。
裴妄神色不明,“这么喜欢吃就多吃点。”
余光扫过薄寒川,她低头抿着热水,神色无恙,丝毫没受到影响。
感情又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不轻不重的冷笑了声,“我还有事,你们自便。”
裴妄撂了筷子,起身面沉如水的离开。
没丁点儿停顿。
温雅看他的背影甜腻的要拉出丝了。
闵柔捂嘴笑,“阿妄还害羞了,我就说他肯定对你有意思,他啊就是不爱表达自已的感情。”
温雅柔柔的吃着虾,“我明白的。”
你到底明白什么?
周嘉敏默默的看这场闹剧,只觉得分外可笑。
难道就她一个人正常?
裴妄若是对温雅有意,怎么不把第一个虾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