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笨兮兮的…”陆璟肆眉心一跳,脸色更沉。直到来到正屋门前,他才听得苏珞浅又再开口,“这话本里的小王爷真可爱。”陆璟肆脚步一顿,眉心微松,大步跨进来。 仲夏时节,雨水盛多。 连落了几日的雨,苏珞浅本该出去巡巡店铺的,但因这几日大雨如注,便散了这心思。 但明日便是朔日,按大缙礼规,承安王夫妻二人该前去长公主府请安,之后再进宫向皇后请安。
仲夏时节,雨水盛多。
连落了几日的雨,苏珞浅本该出去巡巡店铺的,但因这几日大雨如注,便散了这心思。
但明日便是朔日,按大缙礼规,承安王夫妻二人该前去长公主府请安,之后再进宫向皇后请安。
若是这雨还这般大,倒是真有些不方便。
但好在天公作美,待到前一日傍晚时,这雨便渐有停歇之势。
陆璟肆从典狱司回到府里时,天色已暗,雨也已经完全停下来。
酉时刚过,陆璟肆站在府门廊檐下,掸了掸袖口衣摆处的水迹,随意问道,“王妃呢?”
福临收了伞,答道,“王妃刚用过晚膳,现正在正屋里。”
闻言,陆璟肆剑眉微蹙,冷声道,“不是让人回来传过一声了吗?”
他今日空闲了些,虽是雨大,但也想着回府与苏珞浅一同用膳,谁知她居然自己先吃了。
福临小心翼翼看了眼他的脸色,斟酌着语句开口,“小厮回来通传时,王妃已经命下人传膳。”
“兴许…兴许是不想浪费了食物。”
其实那小厮回到王府时,正屋外间的圆桌上已经传膳完毕。
苏珞浅自己一人用膳时,吩咐厨房每样菜皆准备小份即可,且口味都是按照她自己的喜好而来。
但如果陆璟肆回来一起用膳,那自然得多准备王爷喜欢的。
这一来一回,难免有浪费的地方。
于是苏珞浅听到小厮的传话后,没说什么,依旧专注用膳。
现下兴许都已经沐浴完了。
陆璟肆眉眼沉沉,穿过蜿蜒的廊道,往主院而去。
雨刚停歇,院子里随处可见洒扫的下人,见到陆璟肆纷纷顿步行礼。
刚一转过弯,便听得正屋里传来清脆悦耳的笑声。
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泽兰…这王爷也太好笑了…”
“…他怎么笨兮兮的…”
陆璟肆眉心一跳,脸色更沉。
直到来到正屋门前,他才听得苏珞浅又再开口,“这话本里的小王爷真可爱。”
陆璟肆脚步一顿,眉心微松,大步跨进来。
屋内,苏珞浅素手拿书,另一只手时不时从旁边捻几颗果脯送进嘴里。
待见到陆璟肆时,她淡定地放下书,用巾帕擦了擦指尖,淡淡道,“王爷回来了。”
陆璟肆垂眸,目光定在那话本封面上。
《玉面纯情小王爷与女土匪的二三事》
陆璟肆,“……”
他没说什么,复又转身出了正屋的门,只留给她一个清冷高大的背影。
苏珞浅被他这么一搅,倒是没了继续看这《二三事》的兴致。
不过明日朔日,她得进宫,兴许会遇到秦舒凝,这话本还是她托人送过来的,若是能和她一起分享探讨,也是极好的。
思及此,苏珞浅命泽兰备水净手。
发髻上的步摇珠翠接连取下,苏珞浅抬手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脱鞋上了床。
“把灯都熄了,只留一盏就好。”
泽兰一愣,问道,“不给王爷留灯吗?”
苏珞浅钻进锦被里,缕缕发丝落在她精致瓷白的侧脸上,“今日晦日,日月合璧之时,夫妻还是分房好一些。”
“是。”
泽兰应了声,一边熄灯一边缓步退出。
光线昏暗,苏珞浅上下眼皮磕着。
不知过了多久,正昏昏欲睡之间,床榻幔帐倏然被一双大手掀起。
随即男人的气息覆过来,苏珞浅猛地一惊,正要推拒时,唇已经被堵住。
“…唔唔…”
她后知后觉感受出这是陆璟肆的气息,双手抵在他胸前,推他。
“…嗯、陆…璟肆…”
陆璟肆压着她亲,大手探进缎面中衣,轻车熟路往里巡进。
苏珞浅气不打一处来,“陆璟肆!你…嗯呐…快起来…”
她正要骂人,却被他咬了口重的。
陆璟肆行径未停,落在她颈侧的吻倒是轻了些,“本王检查一下,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府医送来的药效用相当好,不消两日,苏珞浅便已经活蹦乱跳。
但她也明白,若是真让他检查,那今夜必定不得安生。
今日是晦日,不宜同房不说,明日一早就得去长公主府请安。
以他这样的,她怕是明早要起不来了。
苏珞浅在他身下扑腾,“今日晦日!不宜…不宜同房。”
闻言,陆璟肆终于抬起头,黑眸沉沉紧锁住她,“谁说的?”
“老祖宗说的。”
陆璟肆覆着她的身躯热烫,声音却有些冷,“我承安王府没有这条规矩。”
“不行。”
得有,必须得有。
就算是为了她可怜兮兮的小腰着想,这规矩也必须得有。
“老祖宗留下的礼规不能破,况…况且,明日要去请安,你这样,不是存心让我起不来床吗。”
话到这儿,陆璟肆便没再应她,只那深幽的目光定在她脸上。
男人细细感受了下掌心触到的那柔滑白嫩的肌肤。
那晚过后,苏珞浅身上的敏|感|點他已经熟知一二。
现下他食指搭着的位置,只要轻轻揉按,她便会彻底软了身子。
沉吟片刻,他从她身上翻身下来,躺在她旁边。
呼吸仍旧是沉的,声音里却像是带着咬牙切齿的笑意。
“成。”
“反正,王妃迟早要还。”
闻言,苏珞浅眼睫控制不住地颤了颤,没敢应声,默默抱着锦被,往里挪了挪。
**
长公主府同样坐落在安康大街,只不过和承安王府之间有不短的距离。
长公主周安韵和当今圣上姐弟情深,当初在宫外设府时,皇帝赐此处宅院,占地广,风景佳。
陆驸马原是名武将,皇帝刚登基时,根基尚浅,因着长公主这层关系,皇帝对他尤为信任。
当时陆驸马南征北战,为大缙立下汗马功劳,但也因此落下不少伤病。
陆璟肆十五岁正式入军营,跟随在父亲身边历练,后来成为独当一面,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五年前,父子俩班师回朝,圣上赐封陆璟肆为承安王,另设府邸。
原以为长公主夫妻俩终于可以形影相守,却不成想,陆驸马久战成疾,在回到裕京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便伤病复发,与世长辞。
此后,长公主府里便有长明灯彻夜不灭,周安韵深居简出,清伴古佛。
苏珞浅也只是在新婚日,和每个月的朔日才见得到她。
不过长公主性情娴静,温和有礼,倒是个十分好相处的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