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低低应了声,“是,王妃。”她手上挽发的动作停了下来,拿着木篦为苏珞浅梳发。微一垂眸便看到王妃那截细嫩的颈子上斑斑点点的红痕。泽兰一下红了耳根,手上动作没太注意,扯疼了苏珞浅。 主院正屋。 苏珞浅人已经睡饱,但身体仍疲累着,恹恹地坐在梳妆镜前,靠在身后的泽兰身前。 “这发髻就不挽了。” 左右今天她不出门,这个时间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挽了发待会儿没过多久又得拆
主院正屋。
苏珞浅人已经睡饱,但身体仍疲累着,恹恹地坐在梳妆镜前,靠在身后的泽兰身前。
“这发髻就不挽了。”
左右今天她不出门,这个时间大概也不会有人来。
挽了发待会儿没过多久又得拆,好麻烦。
泽兰低低应了声,“是,王妃。”
她手上挽发的动作停了下来,拿着木篦为苏珞浅梳发。
微一垂眸便看到王妃那截细嫩的颈子上斑斑点点的红痕。
泽兰一下红了耳根,手上动作没太注意,扯疼了苏珞浅。
“嘶...”
“泽兰,你弄疼我了。”
苏珞浅秀眉微蹙,仍旧闭着眼靠在泽兰身上,只嘴里小声娇气地抗议。
泽兰提了口气,“奴婢小心些。”
王妃这身子,越发娇软,饶是泽兰同为女子,见了也不免脸红。
更何况刚才这一声,娇滴滴软乎乎的,糅杂了不知多少柔情媚态。
苏珞浅月退、间酸胀难挡,手腕因为长时间被束缚住,即使一觉醒来,也仍旧酸软。
她扁了扁嘴,轻声道,“晚膳不用了。”
连执银箸她都嫌费力气。
话音刚落,泽兰还未应声,便听得外边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怎的不用晚膳?”
苏珞浅睁眼看向房门处,陆璟肆高大颀长的身形就立在那儿。
后边有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的,明显是刚才想通禀,但是被他制止住。
苏珞浅抬手,娇娇柔柔地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起身来到圆桌旁坐下,这才答道,“没力气。”
屋内,泽兰和那小丫鬟被陆璟肆遣下。
福临则带着其他下人进了正屋,在内厅桌上上膳。
陆璟肆绕过屏风,来到她面前,声音不冷不热,“没力气更得用膳。”
苏珞浅抬眸,瞪他一眼。
她没力气还不是因为他。
她是在瞪人,但这轻飘飘的一眼,对陆璟肆来说毫无威慑力。
倒更像是在同他含情眨眼。
直到这时,他才察觉出来她的变化。
人还是那个人,五官身姿依旧。
可给他的感觉,却像是那三更时分被雨水浸润过的娇艳花骨朵,眼下全然婀娜绽放。
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娇媚感。
陆璟肆眸色微暗,大手背过身后,紧握成拳。
屏风外,福临正轻声说着,请王爷王妃用膳。
而屏风内,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皆是不动。
苏珞浅无奈。
知晓她今晚这饭是不吃也得吃。
只能起身,忍着底下的不适,缓步而行。
但她到底没什么胃口,喝了一小碗盛好的鲜汤,吃了几口泽兰为她布好的菜,便停了动作。
陆璟肆侧眸瞧她。
他晚膳不喜用多,但也不似她这样如同幼崽肠胃一样清浅,吃得这般少。
片刻后,他也停下银箸。
出声道,“今日燕老太傅过府,提及了行马图...”
说到这事,苏珞浅算是来了几分精神。
一双亮晶晶的杏眸望着他,只等着他说下去。
但陆璟肆却M.L.Z.L.没再继续,转而与她对视,黑眸幽深湛邃,似乎不带什么情绪。
“王妃没什么要说的吗?关于那日的宴席。”
闻言,苏珞浅算是反应过来。
理所应当道,“女子之间的一些心眼争斗,王爷不会感兴趣的。”
许茵也就是因为自己没脑子,再加上有孔翠怜撺掇,才会上赶着在宴席上当场出丑。
这事连她都没太放在眼里,更遑论说与他听。
更何况,他们夫妻二人,感情也没好到这个程度。
不过,话到这儿,苏珞浅又补了句,“况且我也没给你堂堂承安王丢脸。”
但陆璟肆并不在意这个。
他默了默,说道,“老师望你将那日的诗题写上去,行马图此刻就收在书房。”
话落,苏珞浅眸色微亮,“那我现在就去?”
——
这还是苏珞浅第一次来他的书房。
屋内的陈设摆设皆和他的气场如出一辙。
所用之物皆是贵重精品,但摆列布置均干脆厉整。
桌上研墨半干,书房内飘着淡淡墨香。
陆璟肆行至内处,将下午刚放好的行马图又拿了出来,展开放在桌上。
行马图绘得大气磅礴却又隐含着苍凉,苏珞浅当日所吟的诗,与之极其相配。
而在画纸的右上方,有一处空白,正可以将题诗补空在此。
苏珞浅也没想着让矜贵的承安王动手,忍着手腕的酸疼,自己研墨。
陆璟肆就站在她身旁,微侧着身子,垂眸看她的一举一动。
她身上披着的外衫系得随意,长发披在肩后,有几缕落在胸前。
一张轻媚妍丽的小脸未施粉黛,红唇却仍旧红润。
倒是显出几分倦散慵懒之意。
苏珞浅手上不适,研墨的动作已叫她耗费不少气力。
此时再提笔,那截皓腕忍不住抖了抖。
她深吸口气,狼毫掭了墨,正要落笔时——
身旁男人陡然靠过来,随之一只大手盖住她握笔的手。
掌住,握紧。
手背传来的温热粗粝的感觉让苏珞浅心尖一颤,下意识回头望他。
他靠得极近,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她微一偏头,额间便轻轻擦过男人凌厉坚硬的下颌。
独属于陆璟肆那清冽好闻的气息袭来。
苏珞浅猛地想起两人黎明时分在床榻间的荒唐,耳根子毫无预兆地红了起来。
一路蔓延至脖颈。
她垂眸,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陆璟肆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低低沉沉,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喉间微凸起的震动。
“别坏了老师的画作。”
画作题诗要求一气呵成,若是墨汁不慎低落,那这幅画便算是毁了。
苏珞浅勉强收回心神。
身后男人就这么握着她的手,微微倾身覆过来,带着她执笔,在纸上笔走龙蛇,手不停挥。
不多时,题诗便完成。
遒劲有力,笔锋微厉。
苏珞浅清凌凌的眸子盯着那诗瞧,怎么看都觉得这不太像她自己的笔迹。
陆璟肆将狼毫放好,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
宽袖掀开,便见那截柔荑上,有一圈红痕。
在纤白的肌肤上,尤为显眼吓人。
是钩带绑住她手腕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