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砚没有解释,努力板起脸道:“尽会胡说八道” 虽然嘴上这般说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柔和了不少,隐隐能看出笑意 这时,秦乐然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趁此机会道:“我好饿啊,菜都冷了,让人拿去热一热,我们回正房吃好不好,书房的桌子太小了” 裴怀砚在书房呆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说什么,便沉着脸叫人摆饭了 等下人摆好饭,裴怀砚净了手,走到桌边,看见桌上的菜,皱了皱眉,也不是菜不好,只太清淡了些 都城的勋贵之家,注重养身,饮食向
裴怀砚在书房呆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说什么,便沉着脸叫人摆饭了
等下人摆好饭,裴怀砚净了手,走到桌边,看见桌上的菜,皱了皱眉,也不是菜不好,只太清淡了些
都城的勋贵之家,注重养身,饮食向来清淡,侯府也不例外,裴怀砚二十年来也是这般的饮食。只是秦乐然来了以后,不喜这些太过清淡的,每日里总有一些其他的,刺激食欲的菜式,特别是从蜀地回来后,更是喜欢上了辛辣的吃食
两人总是一起吃饭,裴怀砚如今口味和秦乐然已经有些相像,突然间又变回以前清淡的菜式,的确让他不是很有食欲
只不过,裴怀砚也没说话,他本也不重口腹之欲,正准备吃,就见秦乐然走来,立马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
秦乐然进了门,看了一眼裴怀砚,也不和他说话,只指挥着丫鬟们将自己的饭菜摆出来
裴怀砚沉声道:“书房不是用饭的地方”
秦乐然心道:你自己还不是在书房用饭
裴怀砚这张临时用饭的桌子本就不大,摆不了两人的饭菜,秦乐然只当没听见,也不反驳,只笑眯眯的招了招手,立马有两个小厮抬着一张桌子进来,就放在裴怀砚对面,然后将菜一一摆出来,不多不少,刚好摆满一桌
看了看秦乐然的菜,色香味俱全,再看了看自己的菜,清汤寡水,秦乐然一边吃一边还夸赞厨子手艺好,也不管他,裴怀砚的脸更沉了,味同嚼蜡,再也吃不下去,站起身,就要离开
经过秦乐然身边的时候,却被秦乐然一把拉住了,裴怀远虽然表情未变,虽然轻轻了甩了甩衣袖但是也没有用力挣开,秦乐然心下了然,使了使眼色,让下人们都下去了
秦乐然站起来,然后轻轻地拉了拉裴怀砚,让他坐在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看着裴怀砚故作不在意的样子,忍住笑道:“夫君怎么生气啦,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裴怀砚撇了秦乐然一眼,她故意的
好吧,秦乐然放软语气道:“谁让你什么都不说,就莫名奇妙的生气的”
裴怀远还是不说话,既然知道他生气,从昨晚到今日还没有一点表示,今日还故意气自己
秦乐然又道:“让我来猜猜,夫君为什么生气呀,可是昨日里听见我和秦悦然的争执声,本有些担心来看看,不成想听见秦悦然说我本就不想嫁给你?”没错,昨日里秦乐然回想了一下,只也有这个能让他生气了
这时裴怀砚才有些别扭的道:“你明知顾问”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裴怀砚还闹着别扭,不肯看秦乐然,秦乐然叹了口气,然后直接坐在裴怀砚腿上,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裴怀砚虽然在生气,但是怕秦乐然掉下去,还是用手轻轻环着她
秦乐然强迫裴怀砚看着自己的眼睛道:“你看着我,我可以解释的,你想想,若你是我,在平城生活的快快乐乐的,爹娘兄长宠爱,却突然来了一个都城的人,说是与我家有婚约,而且是要远嫁到都城,我自小生长在平城,但是也听过不少都城的事情”
“比如都城满街都是皇亲贵胄,高门间的勾心斗角,还有各种宠妾灭妻之事,一不小心,就没了性命”
裴怀砚皱眉道:“哪儿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秦乐然道:“反正不管真假,侯府在当时对我而言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并且规矩森严,我自小无拘无束惯了,自然害怕的,不想嫁来侯府不也正常嘛,再说,我那时只不过见了你一面,虽说你长的好看,但是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呀”
“你还一直冷着脸,也不笑,万一婚后也是个冷心冷肠的人,我父母兄弟均在平城,都城我又没认识的人,那种日子可怎么过呀”
“不过,谁让我人见人爱心地善良呢,也不忍拒绝你姨母叶夫人,看你长得这样好看的份上,我就嫁了吧,没想到,我夫君,鼎鼎大名的永平候府德才兼具的裴三公子,原来也是一个知冷知热的好夫君呢,幸好嫁给你啦,不让可不知怎样后悔呢”秦乐然直到现在也是觉得,当初是叶夫人要求娶自己的
裴怀砚没有解释,努力板起脸道:“尽会胡说八道”
虽然嘴上这般说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柔和了不少,隐隐能看出笑意
这时,秦乐然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趁此机会道:“我好饿啊,菜都冷了,让人拿去热一热,我们回正房吃好不好,书房的桌子太小了”
裴怀砚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拒绝,秦乐然知道他是死要面子,从他在自己腰上收紧的手就知道
秦乐然拉着裴怀砚回了房,让下人去热了饭菜,裴怀砚刚才本也没吃几口,如今两人又和好,胃口自然又好了,吃了两碗饭
只不过,吃了饭没多久,秦乐然去沐浴前,听见裴怀砚吩咐人,将涟漪送回韶华堂
另一边,秦悦然不声不响的就入了东宫,出门那日,秦睿泽也不过就是派了个人到候府说了一声
让秦乐然一直有些担忧的还是灵毓,随着和亲日子的接近,秦乐然心情越发不好,食欲也不好,脾气也不好,整日里悲春伤秋的,动不动就流眼泪,别说下人们了,连裴怀砚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日里,裴怀砚沐休在家,想着近些日子秦乐然心情总是不好,想带她去郊外散散心,她本是喜欢骑马的,不如趁着天气还不算冷带她去跑跑马,兴许会好些
没想到被秦乐然拒绝了,她近日里总是懒得动弹
今日,太医来为裴亦安复诊,裴亦安恢复的很好,伤口基本已经恢复,只是多少伤到骨头,走路还不是很利索,但太医说,虽不能如从前一般骑马射箭,但是正常走路是没问题的
听了太医这般说,众人也算放心了,裴亦安自己也不是很在意能不能骑马射箭,他虽会武,但是更喜文,如今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太医正准备走,裴怀砚却道:“张太医,请留步”
连秦乐然也一头雾水,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不知裴怀砚要做什么
裴怀砚道:“麻烦张太医,帮内子诊一诊脉,她近日里,和以往有些不同,可是身体有恙?”
其实哪里是有些不同,大不相同才是
秦乐然一整个傻眼,她自己也知道近些日子,她脾气算不得好,但是也不至于有病啊,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悄悄瞪了裴怀砚一眼,裴怀砚只当没看见
也正好,秦乐然断了治寒症的药不久,看一看也无妨
张太医将手搭在秦乐然的脉搏上,过了好半晌也未开口,秦乐然有些不安,不会真得了什么病吧
“恭喜裴大人,恭喜夫人,这是喜脉”就在秦乐然惴惴不安的时候,张太医笑道
嗯?喜脉?这意思是,她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那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反常行为是因为这个孩子?秦乐然抚摸着肚子,脑海中不禁想到曜哥儿,是她的曜哥儿
太医说完,裴怀砚却没有反应,脸上的表情和往日里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只半晌不说话
顾不得裴怀砚,秦乐然对太医道:“可是,我并未有孕吐啊,并且我之前因落水,有了寒症,断药不久,可是对孩子有影响”前世里,她可是吐的死去活来的
张太医摸摸胡须道:“每个妇人有孕,反应都是不同的,有的妇人月份小的时候吐,有的月份大的时候吐,也有如夫人一般,无甚反应的,我虽不擅女科,但基本的滑脉还是能诊出的,不过如夫人所说,断药不久,且月份尚浅,还是请一位精于此道的大夫看看才是”
秦乐然,点点头,看了一看裴怀砚,只见他眉头皱着,看起来也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一时摸不准他的心思
最后还是永平候先反应过来,连连感谢太医,让人包了厚厚的红封,亲自送了张太医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