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吁”了一声,把马车驾停,站起身来想问个怎么回事,可却突然间感到周遭隐隐有杀机。 江蕴也知来不及解释了,只道:“你接我一下!” 她边说着,还边用手在江太傅脖子上重重掐扭了一下,随后松开他的脖子,又拔出穴位上的发簪,一脚把他踹倒在床上,自己则是用最快的速度翻窗一跃。 街巷上行人来来往往,见了马车都往两旁让道,她站在窗口,凉风拂面,吹得她眼眶发酸,想要喜极而泣。 就连看那驾车的程风都变得顺眼起来。 马车快要路过醉花楼门前时,江蕴大喊道:“程风!程风!”
街巷上行人来来往往,见了马车都往两旁让道,她站在窗口,凉风拂面,吹得她眼眶发酸,想要喜极而泣。
就连看那驾车的程风都变得顺眼起来。
马车快要路过醉花楼门前时,江蕴大喊道:“程风!程风!”
车板上的程风吓了一跳,这醉花楼里怎么有女人喊他?
声音还有点耳熟。
他寻声抬起头看去,见灯火通明的醉花楼二楼,一个女子从窗口处探出半张脸。
可不就是江蕴。
坐在车中的苏明樟亦是听到了江蕴的喊声,那声音响起的一刹那他就分辨了出来。
她搞了什么名堂?
苏明樟两指挑起车帘一角,从车窗处抬眼看去,也看见了那二楼窗中的人影。
程风“吁”了一声,把马车驾停,站起身来想问个怎么回事,可却突然间感到周遭隐隐有杀机。
江蕴也知来不及解释了,只道:“你接我一下!”
她边说着,还边用手在江太傅脖子上重重掐扭了一下,随后松开他的脖子,又拔出穴位上的发簪,一脚把他踹倒在床上,自己则是用最快的速度翻窗一跃。
那小厮想去扶一把江太傅帮他止血,又想抓江蕴,最后扑到窗前时却连她的裙角都来不及触到。
江蕴跳出窗口的一刹那,就被强烈的失重感裹束,眼前的街景都看出了重影。
她发髻没了发簪的盘绕,只剩两根发带不松不紧地缠着,彼时随着她的坠落,发带愈发松散,发髻摇摇欲坠。
乌发粉裙,玉面花容,从醉花楼中飞身掉落,此一番场景,引得街巷上所有人驻足观望,不知下一刻是香消玉殒,还是本子中英雄救美的桥段。
程风没听苏明樟有所阻拦,便腿下稍稍一蹬,调整位置要去接江蕴。
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转瞬间,他双臂就接住了江蕴,然后稳当地落回马车上,然还没来得及将人放下,两侧空中竟有利箭疾速飞来。
江蕴还没从失重感中缓过神来,彼时双眼紧紧闭着,身子不可控制地小幅度抖动。
程风当然管不了那么多,正欲将她随手一扔再去应对飞箭,可还没扔呢,怀中就突然空了。
马车内伸出了一只手,把缩成一团的江蕴给拽了进去,也不知是情急还是带有私愤恼怒,那拽她的力道之大,让她手臂一阵剧痛,身子连车板都不曾碰到,就腾空地飞进了车内。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程风没了束缚,也及时抽出长剑挡了两侧的箭矢。
而江蕴因为被拽得太狠,整个人扑在了车内人怀中,额头更是重重撞在身前人的胸口处。
“嘶……疼。”
她呻吟一声,两手搭在苏明樟肩膀上,两腿则是打开着跪坐在他身上,就这么攀着他抱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她总算从方才的惊心动魄中缓过神来,确认自己已脱离了危险后,江蕴这才轻轻吐了口气。
身子稍稍松软了一些,她正欲抬起头来,忽而嗅到了浅淡的檀香味。
是苏明樟衣裳上的气味。
抬头的动作停滞了下来。
因苏明樟书房中常爱点着檀香,久而久之那木香味就浸润在了衣裳中。
而她此刻鼻尖贴着苏明樟的官袍,那气味如同缠上了她一般,丝丝绕绕,无孔不入。
她这时脑子才算彻底清醒,知道了自己正坐在苏明樟身上,可不知他为何从方才到现在都不说一句话,就如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般。
若她抬起头,会看到他怎样的表情?
是怒极要杀了她,又或是嫌弃鄙夷,还是冷漠厌恶……
短短几秒内,江蕴已经想象了自己无数个悲惨下场,才松懈下来的身子又僵到不敢动弹。
车外的程风挡了一拨箭后,警惕地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再度出现危险,他才重新坐下身来驾车。
缰绳被猛地一拉,马儿抬步小跑去,马车突然向前,使得江蕴身子又往苏明樟身上一挺,原本就靠得极近,现在更是紧紧相贴。
苏明樟感到她软糯糯的往自己身上压,终于开口道:“这是在醉花楼学的新花样?”
听着语调并不是很凶,江蕴略略放下心来。
然下一刻,她抬起头道:“啊?”
她见苏明樟的视线在她的丰腴处似有若无地掠过,而后与她四目相对。
长眉之下,他那双向来淡然的眸子莫名在此刻染上了几分欲味。
她这才理解了他方才话中的意味。
是她压到他了……
羞恼间,她挪开了身子,视线下移,本能地想躲开他的眼神,却见他原本整齐到无一丝瑕疵的官服被她压出了几道折痕,又看见了自己两腿跨开正坐在他大腿上。
这副姿势,真就有几分醉花楼的风格。
噌。
她迅速往后一弹,跌落软座后跪下身去,张口解释道:“相爷,今日之事……”
话才开口,那松的不能再松的发髻因她抬头抬的太快,终于散落了个彻底,满头墨发倾泻而下。
话音戛然而止。
江蕴抬手,想要握住头发却晚了一步,好在她看到了掉落在一旁的那根带血发簪。
她身子往前探去捡起,余光瞧见苏明樟正直直盯着她看。
“非礼勿视,相爷可否先别看。”
女子散发如散衣,在外散了头发是极丢人的,男女间不成文的说法:女子散发的姿容只有丈夫可见。
苏明樟听了也没说什么,转头撩起车帘看向外面,车外月光从窗中漏了些许进来,洒在了他半侧脸上,将他勾的如不染红尘的谪仙。
江蕴用袖子擦了擦发簪,也顾不得嫌弃,就抬手用它将头发草草盘了一下,然后端端正正地跪好,道:“相爷,今夜之事有点复杂,我细细……”
苏明樟回过头,毫不留情的将她的话打断,自顾自道:“你散发的模样,初见时我就看过了。”
但他刚才还是乖乖转过头去。
江蕴:“……”
她知道,但能不能不提。
她那时比此刻还狼狈千百倍,生死不定又中情药,手里也没发簪,实在顾不上头发,已经失礼过一次,之后就更要避免不是吗。
但她哪有资格教苏明樟做事?只好假笑一下,道:“相爷记性真好,奴婢都不记得了。”
苏明樟也不跟她扯,转而故作揣摩道:“今日……是府里生活太乏味,想要出来找刺激?”